131.變美麗的第一百三十一章(2 / 2)

不過她不是十七八歲,該問的還是要問,也讓未來BOSS看看她是多麼的“富貴不能淫”,“讓我當店長,鬱哥工資給多少呢?我手下有多少人?”

“店都沒開張,就想著管人了?”鬱白文知道小村姑不好忽悠,反而收起了之前的“浮誇風”,正經的道,“你能管多少人,還得看生意有多好,店裡越忙招的人也會越多。”

說話間,已經到了目的地。是臨街的店鋪,馬路兩邊已經有很多服裝店、鞋包和精品店了,位置選得確實不錯,許婭筠在外麵就發現路過的人不少,估計等六七點以後,人流量隻會更大。

店麵也挺大,就是裝修比較簡單,陳列衣服的方式更加簡單粗暴,在牆壁上釘了幾根衣服架子,應該是準備把衣服一排排掛上去。

許婭筠之前去商場發現裡麵的衣服也這樣擺,就像批發市場一樣隨意,所以現在看到店裡的裝修,倒也不失望,她想了想,指著角落裡的鏡子問:“這種鏡子有更大的嗎?鑲在門上和牆壁上,彆人試了衣服照得清楚,肯定也更想買吧?”

鬱白文愣了一下,他還真沒考慮到這個細節,主要是他很多店裡逛了,人家也沒鑲那麼大的鏡子,都是在店裡放一塊鏡子能照人就好了,甚至有些店裡連牆都不刷,試衣服扯塊布遮住,那麼簡陋都有不少人去逛,鬱白文覺得他準備得夠充分了。

不過小許的建議沒錯,女孩子穿了新衣服肯定想看得更清楚,不然怎麼讓她們掏錢買呢?

鬱白文點頭記下,並且虛心請教:“你覺得還要準備什麼嗎?”

許婭筠又提了兩點,一個是縫紉機和熨衣鬥,有哪裡不合適還可以隨時幫客人修改,這是從“她們老家都是自己扯了布回家做衣服的習慣”裡想到的;另一個建議就比較“時髦”了,許婭筠說她覺得商場給木頭人穿上衣服擺在裡麵就很好看,他們這裡也弄兩個木頭人,肯定也能吸引很多客人。

鬱白文聽得連連點頭,心想他找小許果然沒錯,才去一次商場就學到了這麼多東西,他隔三差五去裡頭逛都沒注意這些。想要留住許婭筠的心情就更強烈了。

許婭筠小試牛刀,之後就不再多說了,鬱白文也沒有追問,大概是覺得她能有這些見解已經很不容易,他也很滿意了,兩人就在空蕩蕩的店裡談起了待遇問題。

鬱白文是很有誠意的,直接對許婭筠道:“小許,你來我這裡上班吧,我每個月給你一千五,包吃包住,以後開了分店還有獎金。”

對於住宿問題,鬱白文也是站在許婭筠的立場考慮過的,知道她警惕性很強,“賓館你肯定不能天天住,我家就有套兩室的舊房子,你可以直接搬進去,那兒離我家的新房也不遠,鄰居又都是我父母以前單位的同事,知根知底,有個照應。”

在現在這個平均工資不超過四五百的年代,鬱白文給的待遇確實沒話說了,工資開得高,甚至連許婭筠最頭疼的安全問題都解決了,單位的家屬房,肯定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

不過許婭筠沒想給人打工——或者說她想要的不是這樣的打工方式。鬱白文做女裝,許婭筠很有自信能夠在這一塊大展拳腳,隻是她現在還沒辦法大展拳腳,先在鬱白文店裡上班的確是個很好的選擇,這幾個月裡她可以先“充電”,慢慢發揮自己的“時尚才能”,她不一定要學會設計衣服,但是當她能夠給出設計師最好的建議和靈感,鬱白文才能看到她作為合夥人,而不是員工的價值。

當然了,按照鬱白文構想的,她先當他的店長,等分店開多了就當經理,或許品牌做起來以後,她還有機會做高管,甚至混個原始股東當當,但這個過程就要花很長了,收效太慢,許婭筠還不如辛苦點自己乾。

能有機會當老板,乾嘛要做打工仔呢?許婭筠想要的是借鬱白文的平台發揮她的作用,共同發展,利益共享。而不是真的找到一個人傻錢多的金主爸爸就安於現狀,不思進取。

所以這個店長可以當,但是要用她的方式,許婭筠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道:“鬱哥,我聽說黎哥的徒弟從外麵打一個人去拍照,黎哥就給他多少獎勵,要不咱們也這樣,賣了多少衣服你給我多少獎勵?”

鬱白文還真有些驚訝,“黎哥店裡還這麼做?”

“是啊。”許婭筠點頭,雖然提成不是從黎老板店裡得到的靈感,但確實有這麼回事,“不過我要當店長嘛,店裡賣出的衣服都得是我的功勞,還有等以後我當了經理,每個店都得給我獎勵才行。”

許婭筠語氣輕鬆,鬱白文也打趣道:“那我每個月要給你多少獎勵,賺點錢不是全搭進去?”

“我得到的獎勵越多,就證明你賺得也多啊,會不會算數?”許婭筠對鬱白文不是很不客氣。

鬱白文也不介意,煞有其事的點頭:“你說的對,那你說怎麼獎勵?”

許婭筠不想冒這個險,更擔心鬱白文不懷好意,自己任由他糾纏下去,等下想走都走不了。一口回絕後,她再次背起了包袱,打定主意不肯和鬱白文過多牽扯。

“你先彆急著回答我,有什麼難處可以協商的,要不你先說說要什麼條件?”鬱白文是真的急了,立刻咬著牙道,“兩千,拍完照片我給你兩千塊怎麼樣?”

按鬱白文原先的預算,他去藝術學院找兩個女學生,最多一個人給五百的報酬,放在學生身上不亞於一筆巨款,在羊城讀書的學生,隻要不是特彆大手大腳的那種,五百塊錢都能頂一個學期的生活費了。

因此,鬱白文在藝術學院是極受歡迎的,沒挑到真的是因為瞧不上,而不是因為待遇不夠誘人。

在街上見到了這個漂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的女孩,隻看第一眼,鬱白文心裡便打定主意,也不另外再找人了,就她一個人拍。鬱白文琢磨著,準備用來請女學生的一千塊錢,全部給對麵這個女孩也行,她一個人背著麻布袋走在街上,穿著打扮又與整個城市格格不入,想也知道是第一次進城,並且希望在這個城市賺錢的那些打工族,一千塊錢足以讓她心動了。

他還想著以後自家女裝店做大了,新款式都要找她來拍,第一次合作就該大方點。

可惜鬱白文沒料到,眼前這位雖然是小村妞第一次進城,可是該有的警惕心卻一點不少。想想也是,這姑娘長得實在太招人,古人說的“紅顏禍水”應該就她這樣的,小姑娘孤身在外行走,再沒點自保能力,隻怕走不到羊城,半路上就該被人拐走了。

這姑娘估計是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把他也當騙子了。鬱白文倒是能解釋,但是這位根本不給他機會,與其解釋不清反而讓她更加警惕,倒不如用錢砸人。

一千塊可能不足以讓她“以身涉險”,那麼兩千呢?鬱白文對打工族有過接觸,他們家工廠就有不少打工青年,這些青年也算高薪一族,每個月至少能拿四五百,可是在這個與他們老家截然不同的“花花世界”,打工青年們也迅速學會了吃飯,喝酒,唱歌,逛街等娛樂,一年花銷下來,能攢個一兩千回老家的都算不錯了。

所以,兩千對於這個第一次進城的小姑娘來說,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她在羊城乾一年,都不一定能賺這麼多錢。

鬱白文不怕她不心動,說完就眼神熱切的看著許婭筠,“請考慮一下好嗎?”

許婭筠剛買了幾本書,身上的全部家當已經從三位數變成兩位數了,人窮誌短,聽到鬱白文開的條件,她的腳步一頓,確實有些糾結了。

以許婭筠上輩子的家底,當然不會被區區兩千塊就砸得暈頭轉向,她買一套護膚品就不止這個數了,可是人還要結合現狀,對於全部家當都隻有兩位數的許昕華來說,鬱白文財大氣粗到足以讓她跪下喊爸爸了。

財大氣粗的金/主爸爸還十分熱情的要幫她拎行李,“找到落腳的地方了沒?我家離這不遠,要不……”

“不用。”不管張口就是兩千的鬱白文是真金主還是騙子,許婭筠都沒有隨便上彆人家的習慣,她捏緊了手裡的東西,臉上帶著符合她身份的忐忑和不安,“天色不晚了,我要去找個賓館……”

雖然許婭筠依然沒有鬆口,鬱白文卻知道她態度明顯鬆動了,知情識趣的道:“前麵有家賓館不錯,我帶你過去好了,你要是願意幫我拍片,住店也該我來付錢。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還真是誠意十足啊。許婭筠想著,這個時代的騙子,應該不會還沒騙到人就搶著先掏腰包吧?

“我,我叫小許。”

鬱白文知道她還沒信任自己,所以也不搶著拎行李了,他走在前麵帶路,順便又給許婭筠解釋了一遍什麼是拍片,以及請她拍片是為了廠裡的服裝賣得更好,並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勾當。

末了,鬱白文又道:“你要是還不放心,我們可以簽協議,我現在就給你付定金,先付兩百怎麼樣?”

還真是公子哥,拿錢砸人的姿勢有點帥呢。許婭筠心裡又信了一分,當然還沒見到錢,她不會輕易鬆口。

許婭筠看了鬱白文一眼,小聲的問:“鬱、鬱哥,真的要拍五六天嗎?”

費勁了口舌才換來對方稍微鬆口的跡象,鬱白文鬆了口氣的同時,居然還有些成就感,意識到這點的鬱白文心裡一凜,懷疑自己被她牽著鼻子走了。

不過瞥了許婭筠一眼後,鬱白文又放下了心,暗想這就是個剛進城的小村妞而已,還沒那麼多心眼。大概是容貌所致吧,讓他在這個比自己小了七八歲的小姑娘麵前,都不由自主的帶了一份緊張。

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魅力,等長大後就更不得了。鬱白文更加堅信了要說服許婭筠的決心。

“因為衣服有點多,不過拍得快的話,應該也不用那麼久吧。”

“可是耽誤這麼多天,我不能去找工作,家裡就不會放心……”

“你要找什麼工作?想穩定一點的可以去我們家工廠,或者再等半個月,新店開張了你去幫我賣衣服?”

“我要進廠就不會來市區了,在我們村裡我也是知識分子,還當過老師,家裡都指望我能去坐辦公室,才讓我來大城市的。”許婭筠一本正經,“這沒幾個月就過年了,耽誤一天找工作,損失也很大啊。”

鬱白文算是聽出來了,她前麵說一堆,就是告訴自己她不是一般的小村妞,彆想用那點錢打動她。說直白點,她在討價還價。

不過鬱白文也是要繼承家業的人,明白也不點破,裝傻似的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許婭筠知道現在是他求著自己,當然不會心軟,她比了個數字,“要不鬱哥你再加點?價錢太少了我爸媽也不放心啊,再說要耽擱這麼多天,說不定人家大公司就不招人了……”

“四千?”鬱白文把許婭筠從頭到腳又打量了一遍,簡直要吐血,從衣服到鞋子,全身不超過五塊錢的行頭,再看看癟癟的麻布袋,就知道裡麵沒裝幾件衣服,寒磣成這樣,她是哪裡來的底氣嫌兩千塊少的?

許婭筠不介意鬱白文的打量,甚至衝他笑得一臉燦爛無邪,討價還價嘛,當然是需要一個你開價我還價的過程了,這種事許婭筠還是喜歡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畢竟上趕著的人不是她嘛。

兩個人開始激烈的還價,還沒到賓館,已經把價格給定下來了,三千二百五十,換作以前許婭筠不會連零頭也要計較,但是現在,蚊子再小也是肉,能多要一塊錢她都能多一分成就感。

鬱白文幫許婭筠開了房間,先交了兩天的房錢,後麵每天再續住。

房間在樓上,許婭筠沒讓鬱白文上去,她還沒有對他全然的信任,引狼入室這種事當然不會乾,兩人就在賓館前台,手寫了一份簡陋的協議,以及許婭筠收了定金的手寫收據。

兩百塊到手,許婭筠心情愉快的把金/主爸爸送出了賓館,約定好了明天早上九點,鬱白文來賓館接她。

開房間的時候,鬱白文看過許婭筠的身份證,所以還是比較放心的,當然和充滿喜悅的許婭筠比起來,他此刻的心情就頗為複雜了,成就感有一點,更多的是鬱悶,他一開始還信心滿滿,以為小許就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小村妞,沒想到這就是隻狡猾的小狐狸。

小狐狸不光獅子大開口,連他一開始隨口說“把衣服送她”的話都記下來了,還自動換成了“每款都送一件給她”,還讓他把這條寫在協議上,他們家新款三十幾套,她穿得了這麼多嗎!

財大氣粗的鬱白文心都在滴血,這次是真的受傷了o(╯□╰)o

因為從許秀秀那裡了解曾祥的信息,許婭筠做出了判斷,直接找到曾祥,說她考慮了一天,還是決定去羊城,她有同學就在羊城打工,他們廠裡說不定會缺人。

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同學,曾祥自然會懷疑其真實性,立刻就問許婭筠,這同學叫什麼名字,哪個村的。

許昕華是在鎮上念的初中,許婭筠特意從原主的記憶裡找了家在偏僻村子的同學,並且是個其貌不揚的女生,把名字和地址報出來,還有她提前編好的工廠地址和工廠名。

曾祥的父親雖然是派出所的,但也不代表他認識整個鎮的村民,如果許昕華的同學長得很漂亮,曾祥因為工作需要,可能會有點印象,但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女生,他還真不認識。

而且曾祥自認對許昕華也有些了解,她從來沒出過遠門,更彆說去到羊城了,據他所知,許昕華說的這個同學在羊城的工作地址,那一片也的確有很多工廠。

想到這些,曾祥對就許婭筠編的話也開始半信半疑,由於他自己就是把人騙出來的,也不能用“這同學可能在騙她”的理由來勸她,免得她懷疑到自己身上,曾祥隻能一臉關切的說著“去工廠沒他介紹的地方工錢高”“早知道她這麼想去羊城,他就不帶她們去莞市,現在票都買好了”這些漂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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