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吧。”另一個內門弟子說,“她就算來了,也通過不了。”
若是要說誰是百煉山名人,恐怕就是虞晚晚了。
這個名字,不僅所有外門弟子都知曉,就連和百煉山關係密切內門弟子們也都知道。
原因無他,虞晚晚年紀小,也就十歲上下;她又很愚笨,總是鬨出不少笑話。
可這小姑娘卻偏偏是個美人坯子,久而久之,連前來授課內門師兄們都知道有個唇紅齒白小女孩,可愛極了,可惜是個傻子。
作為九州第一仙門,就算是外門弟子水平也要比其他仙門更高一些,唯有虞晚晚,一直卡在入門初階水平,拜入極意宗好幾年也沒有絲毫長進,好似和常人無異,走路都能摔跟頭。
時間長了,大家都喊她小傻子。見到她沒來參加,也沒有人感到奇怪——他們甚至都不確定虞晚晚懂不懂得內門和外門區彆。
與此同時,空無一人山頂,氣喘籲籲花青到處尋找著虞晚晚身影。她去了虞晚晚住院子和常去地方,都沒有看到她身影,呼喊也無人應答。
在偌大百煉山上,花青一時有些無措。
忽然間,花青靈光一閃,想起剛剛那幾個人說關於捉迷藏話。
總有人愛欺負捉弄虞晚晚,百煉山側麵擺放雜物廢棄院子就是很好地方。
她一邊向著山側跑去,一邊又呼喊道,“晚晚,捉迷藏結束了,快出來吧,你贏了!”
喊完之後,果然,花青終於感覺到了靈氣中一絲微弱變化,正是前方。
她趕到雜物院子外,那被散發著臟灰色光芒低階束縛術捆綁木櫃在一眾物品中十分顯眼。
花青這一路尋找已經滿頭大汗,她解開了束縛術,打開櫃門。
櫃子中,一個嬌小女孩蜷縮在裡麵,她雙手抱著膝蓋,身上棕色外門弟子服儘是塵土。
她抬起頭,蒼白小臉上也沾染了些灰塵,那一雙黑眸卻是明亮而乾淨。
虞晚晚大眼睛注視著花青。
“我贏了嗎?”她稚氣地問。
花青幾乎無奈地說,“贏了。”
小女孩這才抿著嘴角勾起弧度,梨渦若隱若現,高興了起來。
花青伸手抹去她臉上灰塵,又給她拍衣服,不由得有些埋怨。
“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和那幾個人玩,你怎麼總是記不住?”花青說,“昨天和你千叮嚀萬囑咐,今天要去考核,千萬不能耽誤。你是怎麼和我保證,一眨眼沒看住,你就忘啦?”
虞晚晚眨著眼睛,看到她茫然樣子,花青就知道小姑娘全忘光了。
但她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嘴角弧度便慢慢地平了下去,低下頭,單薄小身影顯得又有點可憐巴巴起來。
花青歎息一聲,又心軟了。她虛長虞晚晚幾歲,一直將她當成妹妹。
可二人住在百煉山不同地方,她不在時候,總有人看著虞晚晚呆呆傻傻便欺負愚弄她,偏偏虞晚晚年紀小,又有點傻,總是記不住人家對她使壞。每到這時候,花青又生氣又心疼。
“好了好了,我們快走吧。”花青說,“現在不是聊這些時候。”
虞晚晚進門派三年,今年十二歲,可身高體型卻一點長進沒有,還是瘦瘦小小,跨過裝她櫃子都有點費勁。
花青趕時間,她乾脆背起虞晚晚趕向山下。小姑娘身形單薄,跟一片葉子一樣,似乎沒有任何重量。
下山時花青速度快,風呼呼地從身側刮過。虞晚晚感覺很新鮮,又高興起來,她伸手抓著風中桃花瓣,倒是也還算乖巧。
二人來到山底時候,正巧看到外門弟子在對麵上山對尾,那幾個此次負責登記和維護秩序內門師兄們正要離開。
“師兄們且慢!”花青放下虞晚晚,她拉著她手,連忙說,“還有我們二人也要參加!”
內門弟子收拾著東西,頭也不抬便冷聲道,“極意宗不需要怠慢弟子,既然遲到了,便原路回去吧。”
“師兄們,請你們網開一麵,我真是不得已為之。”花青懇求道,“這是我在百煉山認小妹妹,名虞晚晚。她被人欺負,關在了櫃子裡。我下山時聽聞此事,連忙回去尋找,這才誤了時辰。”
聽到虞晚晚名字,幾人才抬起頭。
花青拉著這小姑娘尚為年幼,長得倒是精致好看,可臉上衣服上還有沒被擦乾淨灰塵,卻不諳世事單純天真地看著他們,不是虞晚晚又是誰?
這幾個內門弟子一時間也沒了主意,他們不由得看向一旁童白。
“師兄,怎麼辦?”
童白一直站在一邊,目睹了所有事情。
他開口道,“把她們名字記上吧。”
花青這才鬆了口氣,她連忙道謝,報上名字之後趕緊拉著虞晚晚趕向大部隊。
看著她們背影,記名字弟子不由得有點頭疼。
“那小傻子,給她支筆她都能戳傷自己,能參加試煉麼?”
“人各有命,看她造化了。”童白道,“兩位師弟辛苦,一會兒考場見。”
打過招呼後,童白返回銀月峰複命。
他一進銀月大殿,便看到有二人坐在席上,赫然是他師父銀月峰長老,以及極意宗宗主江毅然!
童白有些吃驚,隨即低頭行禮。
“師父,宗主大人好。”
“嗯。”銀月峰嶽長老點了點頭,他看著自己徒弟,開口道,“小童啊,讓你盯人如何了?”
在兩位長者注視下,童白這才隱隱約約地意識到,以自己資曆難求一見宗主大人,竟然是為了那小姑娘而出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