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清理實踐區域的古武者,會把獨角狼群清理到隻剩下一隻,將其作為積分最高的獵物。
那這另一隻,是哪裡來的。
此時已經不是追究第二隻獨角狼來曆的時候,路任陷入生死危機之中。他的短劍,還在第一隻獨角狼的頭上,此時去取兵器,無異於自尋死路。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路任知道自己已經被身後的捕獵者盯上了。
他失了武器,藥物的副作用讓他經脈劇痛,好在這種痛感帶著微弱的氣流在經脈內四處衝撞。
路任已經感覺到丹田處有了開辟出來的跡象,他笑了笑,心裡說了一句。
來得正好。
他從一旁的樹上折了一根樹枝,屏住了呼吸。
樹枝的硬度夠了,但沒有韌性。
機會隻有一次。
路任骨子裡,是一個瘋狂的人,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所有瘋狂。
耳邊有風聲襲來,他輕輕向旁邊一閃,躲過咬向喉嚨處的一口,把左肩送進了獨角狼的口中。
即使他穿了潛龍閣的武道服,獨角狼的利齒也深深嵌入肩膀。
路任眼前一黑,仿佛聽到自己肩胛骨碎裂的聲音。隻是劇痛讓神智更加清醒,他側頭,抬手,對著獨角狼的眼睛狠狠捅了進去。
獨角狼巨大的重量壓了下來,路任承受不住,向前一倒。
倒下的瞬間,他擔心獨角狼未死,一腳踢翻獨角狼,翻身坐起,緊握樹枝狠狠在裡麵一陣攪動,直到這頭狼沒有任何動靜。
“嚴止那家夥也算有點用處。”路任低聲說了一句。
嚴止是另一個紙片人,常年喜好就是在荒山野嶺修行,狩獵經驗豐富,從眼睛殺狼就是他教路任的。
隻是獨角狼眼睛小,並且對於眼睛的保護十分嚴密,平常狀態下是無法通過這個弱點殺狼的。除非讓它出於短暫被困住的狀態。
肩膀受傷,換一頭狼,路任覺得是筆合算的買賣。
再加上,在那一刻,他丹田內的屏障,猛地破開了。
賺了。
他起身,拔出插在獨角狼眼睛裡的木棍,血液濺在側臉。
路任才微微鬆了口氣,又再度聽到身後有枯枝斷裂的輕微聲音。
這個時間,他可沒有力氣在對付一頭異獸。路任忍住暴走丹田內的異動,握緊手中尖棍,猛地轉身。
紀驍?
站在他身後,胸膛微微起伏,額角冒出些汗珠的,不是紀驍又是誰。
即使和紀驍關係不佳,在此情此景,路任未免也生出一種“還好是他”的心情來。
他撐了一下地麵,想站起來,卻發現那口氣卸下,渾身除了劇痛之外已經沒有其他感覺。
站不起來,路任乾脆就地躺下,輕聲說道:“你怎麼找到我的。”
紀驍沒有說話,隻是走過來,蹲下,把路任抱了起來。
他沒有說自己花了多少真氣,幾乎逼到經脈逆行靈氣暴動,才找到人,隻是說了一句。
“這裡不安全,我們找個地方躲一下。”
路任此時聽話得很,他不傻,在這種環境下,一切聽紀驍的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恩。”
他甚至沒有對紀驍抱著自己的姿勢提出任何意見。在路任看來,自己肩膀和腹部都受了重傷,紀驍選擇公主抱這個姿勢很正常。
紀驍有些驚訝,看了路任一眼,隨後起身。
即便紀驍的動作很輕,路任依舊感覺胸口劇痛。他喉頭一陣腥甜,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到了紀驍的衣襟,連脖子都濺上了一滴。
紀驍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
路任以為他潔癖犯了,生怕他把自己扔下去,趕緊轉移話題。
“我說潛龍閣怎麼衣服都是黑色,原來耐臟啊。”
他的意思是強調,這衣服是他路任掏的錢,紀驍最好想清楚,不要把老板給扔地上了。
紀驍低頭,說道:“安靜點。”
路任一瞪眼,“怎麼跟雇主說話的?”
紀驍覺得太陽穴直抽抽,卻也知道路任的脾氣,耐心解釋:“你肩骨碎裂,受了內傷,說話會加重傷勢。”
行吧,隻要不把他扔下去,路任覺得現在可以放任紀驍囂張一會。
紀驍卻默默再度放輕了動作,加快步伐,很快消失在叢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