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榮控製不住地向旁邊一翻,躲過這道淩厲無比的真氣。
真氣之中,蘊含著道。
路榮神色一變,看向紀驍的眼神變得慎重起來。不過十八歲的少年,尚未凝聚出五行武器,卻已經能真氣外放,並且還蘊含自己道。
他從未見過如此天縱奇才的古武者,假以時日,此人定將登上武道巔峰。
紀驍冷聲說道:“路任有一句說得很對。”
他停了一下:“是個討厭的人。”
路榮眉頭一皺,起身,腳下使力,化作一道殘影,瞬間閃現在紀驍身前。
即使是天縱奇才,現在也還沒成長起來。路榮眼睛微微一眯,掌下真氣吐出。
紀驍身形一晃,就出現在數米之外。
氣氛緊張,一觸即發。
此時,有人上樓。
“山莊前,禁止武鬥。”
上來的人正是顧醫師,即便是路榮,見了他也要收斂幾分。
紀驍點了點頭,沒有再同路榮多說一句話。
顧醫師看了路榮一眼,說:“路家主還挺有閒情雅致?”
路榮笑了笑,風輕雲淡:“現在的年輕人,太張狂了,卻不知這樣容易碰到惹不起的人。”
顧醫師語帶笑意,示意道:“您還是整理一下儀表畢竟合適。”
路榮低頭,這才看見自己胸口的襯衣,不知什麼時候被割裂,力道控製得恰到好處。
裂口的邊緣,整齊且微微卷起,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上麵帶著細小的冰渣子。
路榮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顧醫師卻是禮貌點了點頭:“我隻是路過,您先忙。”
***
紀驍回到家裡的時候,心緒已然平靜下來,甚至覺得自己用輕功離開的行為有些幼稚。
隻是當時,他莫名湧起一種在路榮麵前展現實力的想法。
紀驍不明白這種莫名其妙的衝動從何而來,即使在十四五歲,最容易熱血上頭的年紀,他也少有這種情況。
他一步一步沿著昏暗的樓梯向上的走,周圍是熟悉的一切,陰暗混亂,如同紀驍的童年。
紀驍知道自己擁有的東西很少,也從來會苛求太多。認識路任,是他生命裡最大的意外,也是最具色彩的意外。
隻是,紀驍停下來,看著眼前破舊的鐵門。
即使路任此時落難,卻依舊張揚肆意,鮮活熱烈得像是一場幻夢。
一個絢麗的,不該屬於紀驍的夢。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心慢慢沉寂下去。
紀驍,抬手推開了門。
熱烈的陽光撲麵而來,還有比陽光更加絢麗的笑容。
“大驚喜!我回來啦!”
紀驍愣住了,直到路任衝過來對著他揮手,才回神。
“你回來了。”
路任不滿,輕錘一下他的肩膀:“幾天沒見,你就這麼冷淡啊。”
紀驍笑了笑:“你說好會回來的。”
路任覺得他話中有話,卻又想不明白,乾脆不想了。誰還沒個陰陽怪氣的時候,就當紀驍心情不好了。
反正,他接下來做的事情,絕對能給紀驍帶來一個大大的驚喜。
路任一把拉著紀驍的胳膊,說:“你今天生日,我可是特地趕回來的。”
紀驍腳步一停:“你記得?”
路任:“當然記得,我這個人最講究禮尚往來了。”
他推著紀驍往前走,然後一把推開了房門。
“……”
小小的客廳裡,堆滿了錢,整整齊齊地碼成一座小山,山頂上放了個蛋糕。
三層,純白,裝飾著淡粉色的花。
紀驍走過去,盯著蛋糕仔細看了好幾眼,確定這蛋糕頂上再放上一對人偶,就能直接送結婚現場了。
“你這蛋糕……”
路任不解:“你這人奇奇怪怪的,關注點居然在蛋糕上,這蛋糕是店裡最貴的,怎麼樣,有牌麵吧?”
紀驍捂住臉,抖著肩膀笑了起來。
路任莫名其妙,一臉茫然:“怎麼?驚喜太大你傻了?這裡整整五百萬哦,我們可以去買寒玉參了!”
紀驍一邊笑一邊拉著路任坐在了沙發上:“嗯,我很驚喜。”
路任不滿,指了指那筆錢,說:“就這?你不問我哪來的?就不怕我去乾壞事了?”
紀驍輕聲說:“我相信你不會。”
話才說完,他見路任不滿,便問:“這錢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