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四濺。
兩人皆是實用型的古武者,一招一式,並不花俏,都是在生死之間磨練而來。
路任此時也不是抱著玩鬨心態,把壓箱底的絕活都拿了出來,一心隻奔著勝利而去。
他運轉功法,將五行體質轉化成純粹的土屬性,一招一式變得愈發大開大合起來。
鐺的一聲,刀刃相接,真氣相觸。
紀驍眼睛微微睜大,看向路任,他的真氣完全被壓製。
路任一笑,說道:“怎麼樣,這可是我的不傳之秘。”
“很好。”
紀驍手腕一抖,水行真氣變得愈發冰冷起來,一道白色泛著冷霧的鋒芒自刀刃洶湧而出。
即便是真氣相克,這水行真氣太過淩厲,依舊以無可匹敵的氣勢將路任連同武器整個擊飛。
路任飛至半空,淩空折腰,一抹臉側凝結的水珠,舉劍再上。
瞬息之間,又是數十招。
隻見兩道身影如在空中交纏數次,隨後轟的一聲,各自倒飛出去。
路任手中武器碎成數片,他體內熱血卻尚未冷卻,戰鬥的意念貫穿至全身。丹田之內的五行真氣旋轉起來,慢慢凝實。
路任停了下來,垂眸看向自己的掌心。
丹田之中,高速旋轉的五行之氣,慢慢融合在一起,一柄武器在其中開始塑形。
路任閉上眼睛,感知浮動在空氣中的五行元素。各色元素被吸引,在雀躍歡呼,路任甚至能同五行元素通感,他的視線,從浮動的元素中蔓延開去。
他看到了森林,看到高山,看到大海,看到橫在各大洲之間拿到朦朧又奇怪的界限。
那是,什麼?
路任手中一沉,回過神來。
他看向掌心,發現自己手中出現了一柄劍。劍身三尺左右,通體霧蒙蒙的,看上去灰撲撲的極其不起眼,仔細看去,卻能發現劍刃之中,泛著隱約的五色光芒。
“萬物。”路任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名字,這是這柄劍的名字。
“恭喜。”
紀驍聲音響起,路任見他站在自己身前,不知看了多久。
“你呢?怎麼樣?”
紀驍輕輕笑了笑,手掌一翻,一柄通體白色唐刀在他手中出現。整柄唐刀如同冰雪雕刻而成,刀刃上還浮動著上下翻飛的冰冷氣息。
路任看了一眼見,又看了一眼紀驍,說:“你終於笑了。”
紀驍點頭:“事情還沒弄清楚,我又怎麼能一直沉溺於悲痛之中,武道的真諦便是一往無前。這也是傅叔一直教導我的,如我心中鬱結,他在天之靈大概也不會安息。”
說完,紀驍舉起手,說:“謝謝。”
路任嗤笑一聲:“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想揍你一頓而已。”
話雖這麼說,他還是抬手握了上去。
***
路任和紀驍,並沒有直接去古武者協會,而是在高塔裡繼續待了一段時間。
他們少年氣盛,卻並不魯莽。要對付路榮,要知道一切真相,還需將自身實力穩定下來。
半個月之後,路任和紀驍才離開了高塔營地。
回到麒麟市的時候,恍若隔世。
路任二人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古武者協會,打開了傅叔說的保險箱。
保險箱裡的東西很簡單,一本筆記,一個黑色的徽章和一本古書。
從筆記本裡的字跡看來,應該是傅叔最近才寫下來的。筆記裡,寫的是關於他和傅瑤的故事。
果然,傅叔和傅瑤沒有血緣關係,傅瑤是他的繼母帶過來的孩子。雖然如此,傅叔也是一直把她當成親妹妹疼愛。
後來傅叔的父母在一次狩獵中出事,留下十六歲的傅叔帶著八歲的傅瑤。傅叔把傅瑤視為自己唯一的親人,疼寵異常。
傅瑤卻不這麼認為,她從小就知道自己和傅叔沒有血緣關係,在少女時期喜歡上了傅叔。
傅瑤十六歲的時候,向傅叔表白,傅叔被嚇了個夠嗆。他對於傅瑤除了親情之外沒有其他的感情,也不可能對看著長大的妹妹有什麼其他想法。
傅叔覺得這是傅瑤和自己距離太近導致的,他把傅瑤送到了寄宿學校,隻定期去探望。
就這麼過了幾年,傅瑤二十歲,也再也沒有提過在傅叔看來荒唐的感情。她在大學裡交了男朋友,還帶來給傅叔看過。
這個男朋友,就是路任的父親。
傅叔以為她長大了,認清楚了親情和愛情的區彆。二十歲那天,傅叔把她接回來家生日。沒想到,傅瑤卻在酒裡下了□□。
一夜荒唐。
醒來的傅叔無法接受,他不能原諒自己,也不能原諒乾出如此出格行為的妹妹。
之後,被自責折磨的傅叔,留下一大筆錢後遠走北洲,自我流放到苦寒之地十幾年。
而路榮,是傅叔的孩子。
他那天在路家看到了路榮的本命武器,武器上的獸頭是傅家血脈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