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人在大長老的命令下,默契讓出了一大塊空地來。
路榮並未凝聚出本命武器,而是拔出防身短刀,擺出迎戰姿勢。
路任卻並不客氣,隻想速戰速決,直接舉劍刺去。
萬物劍身之上,裹挾的五行之氣,令路榮微微一驚。
不過是剛凝聚出五行之氣,在武鬥之中這麼迫不及待的拿出壓箱底的本事。這是是大忌。
路榮鎮定下來,覺得自己似乎太高看路任了,對方雖然天賦好,卻不過是個愣頭青。
路榮心思急轉,正想回轉一二,卻見路任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迎麵劈了過來。
他一驚,真氣自指尖傾瀉而出,包裹在刀刃之上。
不過是剛凝結的本命武器,威力能有……
刀刃交接,路榮手上的武器碎成一片一片,灑落在地。
路榮一驚,路任卻是毫不留手,刀刃順勢劃過路榮門麵。
路榮折腰急退,卻避之不及,一縷縷黑發飄然落在了地上。這還不夠,路任又一腳踢在路榮胸口。
路榮整齊的禮服上落下一個腳印,整個人倒飛出去數米。
他下意識抬手一摸,發現額前梳得整齊的頭發卻被路任剃了下來。受傷不重,卻極其侮辱人。
路榮暴怒,喝道:“路任,不要太過分了。”
路任輕輕一笑,揚劍又攻了上來。
路任劍勢不停,路榮退無可退,手邊沒有任何武器,再這麼下去恐怕真要被捅個對穿。他不再猶豫,手掌一翻,本命武器在掌心成型。
兩柄武器相交,路任卻揚聲喊了一句:“大長老!證據來了!“
大長老的身形如同一縷清風,突然出現在路榮身後,抬手就製住了路榮。
大長老取過路榮本命武器,展示在眾人麵前,說:“武器刀柄有獸首,這是傅氏血脈的證明……”
這一切,都是路任做的一個局。他不傻,自然不會憑著一腔孤勇跑來單挑路榮。
早在兩天之前,路任就找上了出關的大長老,把傅叔留下的證據一一交予大長老。
眾人嘩然,路榮被封了丹田,押至路家私牢,等著調查清楚之後送至古武者協會。
昏暗的地牢之中,路榮坐在角落,盯著前方出神。他身上的禮服已經淩亂不堪,梳得整齊的頭發被路任削掉一大縷後顯得甚是落魄。
隻是短短幾個小時,路榮的身上已經完全沒了意氣風發的路家家主的模樣。
遠處有開鎖的聲音傳來,隨後是腳步聲。
路榮抬頭,看見路任走了進來。
“怎麼?來耀武揚威?”路榮冷聲說道。
路任笑眯眯地,一點也不因為路榮的態度生氣:“我就是來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和你有關的小秘密。”
路榮看向一旁,不再說話。
路任繼續:“你有沒有注意過,你的本命武器愈發汙濁,即使今天沒有我,你也活不了太久了。”
路榮猛地抬頭:“你胡說!”
路榮雖然貪欲重,卻也知道,在這個世界,武道實力才是一切的基石,所以他在修行上從來都是極為勤奮。
這一次,雖然要被逐出路家,但其他事情他都做得很乾淨,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路任打敗,被大長老製住,反而為他留下了一道生機。他是在古武者注冊過的古武者,路家沒有權利對他用私刑。
隻要他能離開這裡,何愁不能東山再起。
“這是傅氏血脈的致命缺陷,貪欲重,易走火入魔,沒有人能活過四十歲。”
路榮:“你是在騙我!”
路任卻是手一攤,一旁的紀驍把傅叔留下的古書放到了他手上。
他對著路榮亮了亮:“這是傅叔留下來的,傅氏的族譜,上麵寫了這一支血脈的來源。”
“我給你讀一讀。”
“凡傅家血脈,未有活過不惑之年者,血脈承至饕餮,性貪婪……”
路任語氣平穩無波,繼續讀了下去:“傅有道,卒於二十五;傅飛,卒於三十二……”
路榮越聽,表情越猙獰。他想起自己幾次閉關時候,真氣運行時的異樣。
路任見他麵白如紙,甩出最後一根稻草:“對了,傅叔想帶你走,就是為了讓你活下去。”
路榮猛地抬頭,看了過去,求生的**已經讓他顧不上其他:“他有辦法,他一定告訴你了吧?”
路任簡直被他的無恥氣笑了,也不想跟路榮多說。
他拿出生死狀,說:“簽了吧。武鬥場上決生死。你贏了我就放你走,並且告訴你解決問題的方法。”
路榮匆匆一掃,簽下了名字。如果武鬥對象是路任,他便不太擔心。
古武者最忌諱親手弑親。即便兩人之間有深仇大恨,殺血親也可能會導致心魔出現,武道不能再進一步。”
所以這麼多年,路榮一開始隻是想養廢路任,後來想送他去北洲,在讓人在路上做手腳。
他從來沒有想過親手弄死路任,就是怕會形成心魔。
路任還是太年輕,不明白其中的要害。路榮緊皺的眉頭微微放鬆下來,隻有活下來,一切都還有可能。
“是不是覺得我太年輕,很好騙啊。”路任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路榮抬頭,看向這個突然變得很陌生的少年。
“你剛才心神失守,倒是沒問清楚和你決鬥的人是誰。”
路任輕蔑地笑了笑,說:“當然不會是我,我和你的恩怨,已經在祭台前了結。接下來,是你和紀驍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