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任本來已經找好落腳點,下來的時候卻把盛景張開的手一絆,整個人失去平衡,一頭撞進盛景懷裡。
盛景下盤很穩,倒是一動不動地接了下來。
路任氣得一推他,怒道:“你乾嘛擋我路!”
“……”盛景解釋,“怕你摔了啊。”
“昨天我輕功可比你利索。”
一提這話,盛景莫名就想起路任說的那句輕功是朋友教的,頓時覺得胸悶氣短。
他一捂胸口,耍賴:“唉,真是過河拆橋,昨天怕鬼的時候纏著我不讓走,要我□□,現在……”
路任一掌揮去,拍在盛景胸口,真氣如刺入,冷笑著說:“還痛嗎?要不要我再給你拍拍。”
盛景猝不及防,被拍得倒退一步,胸口一陣刺痛,連連搖頭:“不用不用,對了,你下來乾什麼?”
路任一指那通道,說:“當然是進去看看。”
“不行。”盛景下意識拒絕,回頭又解釋,“你昨天才暈過,裡麵萬一有什麼危險怎麼辦。”
“在外麵我單獨一人說不定更危險。”路任答得很自然。
盛景聽完,心理活動卻頗為豐富。他一陣感動,覺得路任似乎又變成了小時候那個對他極致信任的路任。
兩人因為告白事件導致的裂痕,經過這一段事件的日夜相處,已經消弭無蹤。
盛景覺得自己簡直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早知道因為一個告白事件,會導致那麼嚴重的後果,當時他就不該那麼生硬的拒絕。
和路任冷戰,和路任關係變得疏遠這種事情,他再也不再經曆一次。
路任見盛景盯著自己不說話,那目光灼灼的樣子甚至讓他雞皮疙瘩直起。他終於受不了了,踢了盛景一腳。
“快點進去,你走前麵,再耽擱下去就天黑了!”
盛景彎腰,正準備向裡走,卻停了下來。他回頭,問:“你走後麵不會害怕嗎?”
這通道隻能堪堪過一人,兩人隻能一前一後地走,路任讓盛景先走,還是因為心理陰影。
即使想明白了昨天那顆頭是喪屍,可一時半會畫麵還是消失不了。
隻是聽盛景這麼一問,路任想想前方還是目光可以看到的,如果他走後麵,身後都是黑乎乎的一片,還不能隨時關注情況。
未知比能看到的恐懼更恐怖。
路任沉默一下,撥開盛景,說:“我走前麵。”
兩人沿著黑暗的通道,一路前行。
盛景知道路任始終有些害怕,一路上都在找話題,回憶些小時候的趣事。
路任本來緊繃的情緒,倒是慢慢輕鬆下來,眼前未知的通道,也變得沒有那麼壓抑了。
古武者雖然五感比普通人要好很多,但在這種完全沒有光線的地道裡,也需要有些輕微的光芒才能看清道路。
好在盛景準備得十分齊全,他父親是強硬派的教育方式,自小就經常把盛景扔去參與狩獵。
他在野外的時候,總是會隨身帶著一個裝滿了應急物資的小包。
此刻,路任手上的冷光棒就是盛景提供的。冷光棒的照明範圍並不遠,優點是持久且沒有熱量,不會引起異獸的注意。
缺點就是,光線綠幽幽的,在路任眼中看起來總有些……
比如現在
路任猛地停下了腳步,他下意識就屏住了呼吸。
在不遠處,光線勉強能照到的地方,出現了一張臉。
那臉五官扭曲,被冷光棒照得一片慘綠。
理智告訴路任,那不過是一隻喪屍,可是內心深處的恐懼,本能還是讓他僵住了。
“不要怕。”
盛景的聲音響起,他抬手捂了下路任的眼睛:“閉上眼睛。”
路任此時聽話得很,下意識就閉眼。
閉上眼睛後,聽覺變得愈發靈敏,路任聽到盛景從自己身邊略過,隨後是拔刀的聲音。
喪屍天生對生血肉擁有無儘的渴望,此前兩次喪屍見到盛景就逃竄是因為他的體質。
喪屍怕火,盛景的火屬性體質是它們會有一種本能的畏懼。
隻是在這幽深的地道之中,盛景的火屬性被壓製下來,它們也沒有這麼恐懼了。
那頭喪屍,嘶吼著撲了過來,帶來一陣陣腥臭的氣息。
刀峰聲略過,如同切在堅硬的金屬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喪屍表皮已經鋼化,普通冷兵器根本無法對它們造成傷害。
經過理論驗證,所謂喪屍體內的病毒不過是高濃度的五行之氣。能夠運用吸收五行之氣的古武者並不會因為受傷而被感染,盛景對付喪屍算不得什麼難事。
路任睜開眼睛,看見火紅的真氣自盛景指尖吐出,迅速籠罩在刀鋒之上。
喪屍一爪撓了過來,盛景一腳蹬在地麵,淩空翻身,倒掛在狹窄的通道上,手起刀落。
紅光閃過,喪屍頭顱滾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