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是罵著臟話醒來的,夢裡那種不舍尚未散去。他驚恐地發現,路任不見了。
再然後,便是現在。
盛景見到路任和牧清童站在一起的時候,反而詭異的安心下來。
路任見盛景愣愣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完全不想搭理他,轉身就走。
盛景才一回神,看到路任的背影,一種莫名的恐慌湧上心頭,像是那個夢的延續。
路任說他走了,然後一天又一天,他再也沒得到過路任的任何消息。
盛景的大腦還來不及運轉,身體已經跑了過去,緊緊把路任抱在懷裡。
哢擦——
一聲樹枝被捏斷的聲音響起。
“誰!”
盛景回頭,反手就是一揮,隨手摘下樹葉如同一柄利器破空而去。
樹葉之上,附著泛著紅色的火行之氣,隻要接觸便會被灼傷。然而,樹葉卻兩隻修長的手指夾在了指尖。
樹葉上覆蓋的火紅真氣被白色氣息慢慢籠罩,那樹葉之上也如同籠罩了一層冰霜。
紀驍再輕輕一用力,樹葉就碎成了粉末,飛散在空中。
“這個時候,居心叵測。”盛景皺眉,留下一句話,人已經不見。
紀驍隨手甩掉手中被硬生生捏斷的杯口粗的樹枝,從樹上翩然而下。
理智上知道路任有重要的事情是一回事,看這個名叫盛景的小子不順眼又是另一回事。
更不用說,他居然敢衝過去抱著路任。
幾分鐘內,兩人已經過了數招。
牧清童心急如焚,問:“怎麼辦?怎麼辦?”
路任老神在在,說:“都沒拿武器,死不了人。”
他眯著眼睛,看兩人交手,隻看了片刻就知道,盛景大概贏不了紀驍。
紀驍這三年的時間,進境已是飛快。
路任看了一眼紀驍,用口型說了幾個字:“打重一點。”
他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是要讓盛景明白武道的重要性,隻有突破武道巔峰,才能得到真正想要的一切。
盛景前二十年的人生,太過順風順水。他除了被父親逼著習武之外,一切都是靠著非凡的天賦在同齡人內沒有遇到過敵手。
他並不知道,武道之路除了天賦之外,更重要的是武道之心。隻有經過千錘百煉的武道之心,才足以支持古武者走到最後。
天賦,不過是讓這條路比其他人輕鬆些許而已。
路任覺得,盛景需要切切實實地吃上一次失敗,敗在他的同齡人手裡。
盛景側身一翻,躲過迎麵而來的掌風。他皺眉,愈發覺得紀驍這人不簡單起來。
盛景越打心中越是心驚,衝上來本隻是一時衝動。因為他剛經曆的夢境,也因為半夜醒來發現路任不在時的驚慌。
隻是沒想到,這個紀驍是他遇過同齡人中最強的一個。盛景也是古武者,自是因此打出了幾分好勝心。
他收斂了此前的態度,對紀驍一拱手。紀驍停下來,回了一禮。
這代表著接下來的武鬥,不再是一時爭執,而是一場正式的武鬥。
盛景自腰間拔出了短劍,而紀驍則是手掌一翻,一柄純白的唐刀在空中出現。
以五行武器對普通武器,這並非是紀驍以強欺弱,而是尊重對手。
路任向後退了幾步,順道拉了一把牧清童,讓出一個戰場出來。
兩個天賦非凡的年輕武者,身形上下翩飛,真氣四散,將周圍的樹葉震動得如同下了一場暴雨。
最後,盛景真氣不濟,武器碎裂,倒飛出去,重重砸在了一棵大樹之上。他似乎已經殺紅了眼,隨手把武器一甩,強行提氣又要攻上前去。
路任身形一晃,在盛景頸後一敲。
盛景毫無防備,頓時被打暈在地。
路任彎腰,正準備扛起盛景,卻被紀驍攔住:“我來。”
路任瞥他一眼,笑道:“怎麼,還打出些惺惺相惜的情誼來了?”
紀驍扛起盛景,說:“相惜是沒有的。”
他沒有說完的話是如果不是路任在一旁看著,他指不定會下手更狠。
紀驍知道這個盛景或許很重要,卻依舊因為嫉妒暫且失去了些理智。
隻是他不會表達出來,他能看出來,路任對盛景隻是朋友的情誼。對自己,或許也是。
太過心急,沒有任何好處。
路任正欲問多一句,又聽小鈞傳來了共振提示。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被捉奸,讓盛景和路任打起來。獲得獎勵:這不是我的錯。】
路任:“???”
牧清童也是目瞪口呆,這樣也行?這樣也算完成任務?
這係統,它沒問題吧!
路任忍不住笑出聲來,看來這劇情糾正機製真的快要不行了。
紀驍看了過來,問:“你笑什麼?”
路任:“沒什麼,見到你,很高興。”
紀驍輕咳一聲,紅暈自耳尖蔓延到了整個耳廓。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