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
路家的秘密療養院人很少,但是安全保障做的很好。
僅僅在路任的房間裡有好幾個攝像頭,全方位監控房間裡的動靜。
這些攝像頭的位置極其隱蔽,如果不是小鈞提醒,路任可能還無法完全發現。
路任在醒來的時候提高警惕,沒有睜開眼睛,一直在裝暈。之後小鈞完全消化了劇情糾正係統的能量之後,又升級了新的功能。
比如說,修改數據讓監控攝像頭呈現出路任想讓彆人看到的場景來。
小鈞對此的解釋是,這條線還未獨立出來,還是以遊戲數據為基礎。既然是數據,它就能在不影響穩定性的前提下進行修改。
今晚,就是小鈞大顯身手的時候。
小鈞:【好了,監控攝像頭的畫麵已經改好了,那邊隻會顯示你躺在床上。】
路任起身,從床上下來,站在窗戶旁等人。
窗外是一片鬱鬱蔥蔥,視野很好。
路任的病房在療養院最高一層,他這些天隻能透過窗戶偶爾看看外麵,對於療養院內部的構造卻一無所知。
他的房間名義上是病房,實則跟軟禁的牢房差不多,窗戶無法打開,入口處的門也隻能從外麵輸入密碼後打開。
這幾天內,全靠小鈞通過安裝在各個地方的監控攝像頭,確認出療養院內保衛人員的巡邏時間和路線,
準備妥當之後,路任才聯係了盛景,把路線圖和定位發了過去。
盛景有時候不太可靠,卻也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加上這個療養院的位置及其隱秘,路家派駐的人不多,基本都是靠監控等現代設備來守備。
有了小鈞的幫忙,盛景想要潛入完全不成問題。
路任看了片刻,確認計劃沒問題之後,又回到床上休息。等到半夜約摸一兩點的時候,他聽到窗戶那邊響起了輕輕的敲擊聲。
路任起身走了過去,拉開窗簾,一眼就看到了盛景。
玻璃是經過鋼化的,足以抵擋大多數古武者的全力一擊。即使盛景能夠打破,也會驚醒療養院中的巡邏的古武者。
盛景一見路任就眼睛一亮,隨後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氣,寫了幾個字:你怎麼樣?
路任點頭示意自己很好。
兩人隔窗交流並不方便,路任指了指身後的門,示意盛景想辦法潛入。
盛景點頭,路任轉身,準備到門口去聽聽外麵的情況。
盛景見路任轉身,並沒有動,而是怔怔看著路任背影。他愣了片刻,又在玻璃窗上又哈了一口氣,寫了幾個字:我好想你。
盛景溫柔地笑了笑,突然看見路任有轉身的跡象,便慌手慌腳地把那幾個字擦掉。
路任轉身,隻看見盛景對著窗戶傻笑。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瞪了盛景一眼,示意他加快動作,不要耽誤時間。
盛景不再耽擱,身形一晃消失在窗口。
過了約摸十分鐘左右,房間的門打開了。
幾天未見的盛景站在門口,胸口微微起伏,神情有些激動。
路任本以為盛景會問他,這幾天發生的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畢竟他隔空用手機聯係盛景,還能把完整的路線圖和定位發送過去,這一切都不是可以用常理解釋的。
盛景卻隻是大步走進來,握著路任的肩上上下下仔細檢查一遍。見路任看不出什麼異樣才放心下來,他問道:“你沒事吧?那天吐那麼多血。”
路任搖頭說:“我沒事,那天吐血昏迷是我是以真氣倒逼心脈演的一場戲,這你都沒看出來?”
盛景摸了摸鼻子,說:“我是關心則亂,而且那天我覺得自己不太對勁,像走火入魔,明明知道應該做什麼,身體卻不聽使喚。”
路任瞥他一眼,說:“我知道,如果不是走火入魔了,你也不會真的給我戴戒指。當時差點沒把我嚇死,還好沒戴成……”
盛景神情一僵,沒有再多解釋。那天,給路任戴戒指的時候,他恢複了些許理智。
隻是那個時候,盛景發現他心底真正的想法,他想給路任戴上戒指,想成為路任心裡獨一無二的那個人。
盛景收斂了心底的想法,問:“接下來做什麼?”
路任還在想著,如果盛景問起紀驍和手機的事應該怎麼解釋,一時之間竟沒有反應過來。
他愣了愣:“你就沒有其他問題要問?”
盛景笑著揉了揉路任的頭發,說:“有啊,我心裡的問題多的可以堆成小山了,那你願意告訴我嗎?”
路任搖頭,說:“暫時不能,其實剛才我在想著應該怎麼搪塞過去。”
盛景也不介意:“你不願意說,那便等到你願意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好了。”
路任很是驚訝,這幾天雖然手機放在盛景身邊。但是為了節約能量用在更重要的地方,沒有特殊情況發生,路任也沒讓小鈞開啟即時轉播視角。
除了那天盛景和牧清童的一番交談之外,路任並不知道這幾天盛景乾了些什麼。
現在看來,盛景似乎成長了許多。
路任心中湧起一陣欣慰,盛景成長了,已經有了幾分數年後那個成為古武宗師盛景的樣子。
那他也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準備去往下一條劇情線。
小鈞吞噬了牧清童身上的係統之後,屬於盛景的世界線就已經逐漸走上了獨立的道路。
路任現在要做的事情是清除一切隱患,保護好這條劇情線裡對於他來說很重要的人。
即使現在的發展軌跡不像此前那樣,盛峰死亡盛家被滅門盛景陷入仇恨的深淵,一切似乎都很平靜。
但最大的隱患,五行礦後隱藏的秘密始終沒有解決。隻要一天不解決路家的事,路任就無法離開這條劇情線,以免事情再度失控。
除此之外,路任最擔心的就是盛景的武道之心,盛景天賦好,卻心思有些浮雜。路任甚至擔心自己的突然離開,會讓在盛景心中埋下隱患。
現在看來,即使他離開,盛景應當也能沿著認定的道路堅定不移地向前走去。
盛景被路任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他抬手搭上路任的肩膀,說:“怎麼?是不是突然覺得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變得特彆有魅力起來?”
一句話說出來,盛景頓時被打回原形。路任毫不留情,一掌拍開他的手說:“少廢話,做正事。”
有了小鈞的修改監控金手指,兩人自病房出門以後一切順利。
路任二人沿著樓梯一路往下,沒有遇上任何意外。
盛景說:“剛才,我上來的時候順便摸了一下大致情況。整個頂層就隻有你那一個病房,周邊的房間似乎全部都是各種各樣的醫療器械,其他層狀況是也差不多。”
路任眉頭微皺,說:“聽起來,整個療養院似乎都是在為我服務。真是……嗬。”
盛景見他情緒不太好,打趣道:“你知道我上來的時候在想什麼嗎?”
路任心不在焉,問:“想什麼?”
盛景湊過來,低聲在他耳朵旁邊說:“我覺得你像是童話裡被關在高塔的公主,而我是跨越千難萬險去拯救公主的王子,你拉開窗簾的時候,我覺得不管遇到什麼危險,都值了……”
話未說完,盛景就被一拳捶在肋骨處,痛得他呲牙咧嘴。
“嘶——好痛,你這是謀殺親夫啊。”
路任瞪他一眼,一字一停頓:“你再說一遍,謀殺什麼?”
盛景見好就收,免得再挨上一下,路任打他可是從來不留情麵的。
“開玩笑開玩笑的,我們好歹也是走上過訂婚禮堂的人,下手彆這麼狠。”
路任不想搭理他,卻不得不承認,被盛景這一通胡攪蠻纏,他心情變得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