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衍起身,靠在床上,抬手按開了窗簾。他見路任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抬手拍了拍床邊。
“沒關係,過來坐下來慢慢說。”
事情都到了這地步,走一步看一步吧。
路任坐在窗邊的沙發,問:“你什麼時候醒的。”
時衍:“你進來的時候。”
路任不滿:“你什麼意思,醒了還裝睡?”
他惡人先告狀。
時衍依舊態度如常,說:“我隻是不想惹你生氣,你昨天說不想看見我,好不容易人來了,我怕再把你氣跑了。”
說完,他又問:“你來是有事?”
路任一聽,便明白事情還有回轉的餘地。時衍隻是知道他偷偷跑進來,然後就被一指點暈了。
剛才解穴之後,對方又醒了過來。期間他乾了些什麼,時衍是不知道的。
想到這裡,路任眼睛一轉,說:“我本來是想偷偷在你臉上畫個王八泄憤的,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他簡直就是在信口胡說,反正先把這一出揭過再說。
時衍點頭,說道:“是不是想到其他方法了?”
“嗯……”路任眼神亂晃,千鈞一發之際看到了床頭櫃上的請帖。
“就那,我要去。”
時衍一愣,問;“你說這個慈善拍賣會?你不是不愛去這種場合嗎?”
路任理直氣壯,說:“我今天還非就要去了,還得包場。”
時衍失笑,說:“行,那你等我下班。”
路任擺擺手,說:“出去吧,我要睡會,你忙去。”
時衍也不多再多說什麼,知道以路任的脾氣,他再多說幾句大概是又要炸毛了。
路任見時衍關上門出去,總算鬆了口氣,把這事情給糊弄過去了。
他躺在床上,長歎一口氣,問:“小鈞,你說我直接把時衍暴打一頓然後拍拍屁股走人,你覺得刺激他突破的可能性大不大?”
小鈞認真考慮了片刻,說:【你確定這麼沒頭沒腦的,不會導致時衍形成新的心魔?】
路任煩心,不再說話。
這邊時衍關上門,靜靜站了片刻,確定裡麵的人沒有離開之後。他低頭,從領子拉出了脖子上的裝飾品。
還是那塊黑色小木牌。
時衍盯著看了片刻,又塞了回去。
他推開辦公室的門,說:“張助理,你去準備一套正式點的衣服,路任的尺寸,他晚上跟我去拍賣會那邊。”
張助理起身,點頭:“好,我馬上送過去。”
“不,送到這邊來,路任在裡麵休息,進去的時候小聲點,不要吵到他了。”
張助理愣了愣,點頭:“好。”
時衍交代完畢,這才走向電梯。
***
因為一時失誤,路任就這麼無所事事地在時衍的辦公室待到了晚上。
偏生還是自己搞出來的事情,隻能乖乖等著。
約莫六點的時候,路任總算是被釋放出來,跟著時衍去了慈善拍賣場。
路任跟在時衍身後,一進會場就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轉了過來。
在正式的拍賣開始之前,有一個酒會,算是預熱。
時衍自然是全場焦點,無論是古武者還是普通人,都想上來同他說幾句話。
路任此前兩條線也是出自古武世界,但不是掌權的家主,加上性格肆意妄為的,從來不出席這種場合。
唯一的幾次經驗,都是在時衍線。
不過路任不管在哪條線,始終都是差不多的性格,跟時衍來過幾次,就覺得沒勁透了。
從他的角度上看來,都是虛偽的寒暄,還要被人問候。
雖然那些人當著時衍的麵不敢多說什麼,但兩人這種奇特的關係在那,總是會被議論一兩句。
之後,時衍再邀請,路任也不樂意去了。
仔細算來,他似乎有一年多沒跟時衍在這種應酬場合出現過了。
好在在場的人都識趣,又或者是時衍提前讓助理打點過,反正那些寒暄的人都當路任不存在,完全不把話題拉到他的身上。
隻是,眼前的這個人,似乎就有些不太一樣了。
他端著一杯酒過來,看到路任的時候,明顯愣了一愣。
路任皺眉,這人的目光卻還是沒有動上半分,直到時衍開口。
“牧家主,請自重。”
路任這才想起來,眼前的中年人,就是這條線裡牧清童的父親,牧逸。
所以牧逸看自己,就是因為牧清童和他長相上的相似度。
路任退後一步,開始觀察他們之間的交流。
從劇情設置上來說,牧逸是牧清童的父親,那時衍應該對牧逸尊敬有加。
但事實上,卻並非如此。
時衍和牧逸的交流中,占據上風的那個人明顯是時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