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病房,目的很明確,就是牧清童的病房那邊。牧清童傷得很重,在重症監護區。
路任才從電梯出來,就在走廊看到了時衍。
即使在病房裡住了一夜,坐在長椅上的時衍也看不出半分狼狽。衣服換過了,頭發梳過了,在混亂中丟掉的眼鏡也再度回到了他的鼻梁上。
當然,這一切都是張助理昨天送過來的。
路任也知道時衍的習慣,但凡出現在人前,都是這副優雅貴氣的樣子。隻是,此情此景就有些滑稽。
且不說昨天牧清童是怎麼進去的,時衍此時的行為也古古怪怪的,醒過來就立刻過來表忠心。可還打扮得衣冠楚楚的,一點沒有心急如焚的感覺。
真是有夠矛盾的。
時衍似乎感覺到路任的到來,直接起身走了過來:“我們到外麵聊。”
路任跟在時衍後麵,走出到走廊儘頭的天台。
時衍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看著遠處,許久沒有開口。
路任沒有開口,跟小鈞說了一句。
“小鈞,把那個圖表打開。”
隨後的幾分鐘,路任看著眼前的金色線條和黑色線條重合得越來越多,最後合為一體。
與此同時,時衍開口,說:“我們之間的合約,可以結束了。”
淦!
路任心底忍不住罵出一句臟話。
小鈞喃喃問了一句:【那啥,你怎麼這麼生氣。】
路任:“這小王八蛋,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這個我不能爆錘他的時候提。”
小鈞:【為什麼不能現在錘?】
路任解釋:“勝之不武啊,現在時衍的實力頂多隻有全盛時期的五成,就算是輸給我也不能對他造成致命打擊,不合算。”
路任思前想後,覺得這個時候用武道巔峰那次數有限的全開特效得不償失。
時衍見路任愣在那裡,不知在想些什麼,繼續說道:“其他事情,我會讓張助理和你對接好的。”
路任總算看了他一眼,隻說了一個字。
“好。”
***
一個月之後,路任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他是被謝虎從個人修煉室裡給拖出來的。
今天是什麼學院大會,他可以不參加理論課業,但學院大會這種事情還是要參加的。
院長在上麵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官話之後,總算進入了正題。這次召開學院大會的目的,就是學校裡新來了一批老師,自然是要介紹給學生們認識一下。
“這次入職古武曆史研究係的老師,也是從我們學校走出去的優秀畢業生,榮譽校友,相信不少同學都知道他的名字。”
聽到這裡,路任就預料到這是哪一段劇情發生了。
牧清童入職大學,以老師的身份和替身小情人產生各種交集。
果然,從後台走上前來的,是牧清童。他穿了簡單的西褲白襯衫,走上前來的時候,整個人簡直像是打了柔光特效一樣。
前排的學生不禁發出低低的驚呼聲。
“啊,是牧前輩。”
“真的是男神啊。”
“好有氣質,好帥……”
這個時候,路任班裡的同學,卻止不住把目光投向了路任。
畢竟,上麵那位牧老師,五官輪廓和路任很有幾分相似,再加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不怪眾人八卦之心頓起。
可是,當事人路任卻整個人趴在桌子上,懶懶散散一副沒有骨頭的樣子,沒有任何戲劇化的表現,
沒勁。
吃瓜群眾失望。
簡單介紹之後,學院大會結束。
路任跟著人潮出門,恰好碰見對麵刀法係的學生也從教室湧了出來。
兩撥人流撞在一起,路任聽到夾雜在其中的議論聲。
“這次來的客座老師真的是太帥了啊啊啊!完全是我的菜!”
“可惜他隻在這邊待一段時間,為什麼不能留下來啊。”
“人家是東洲人,還是武道大師級的高手,怎麼可能長期留在西洲啊。”
聽到東洲兩個字的時候,路任心有所感,意識到了什麼。恰逢此時,他被人流擠著經過了刀法係的教室門口。
站在講台上,那個即使被人簇擁著,也依舊顯眼的青年轉過頭來,恰好和路任的視線對上。
紀驍。
二十五歲的紀驍。
作者有話要說:紀驍來了,盛景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