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嚴止一眼,無需說些什麼,嚴止就提起躍上了樹梢。
過來片刻,他落下來說:“往前麵走一段,那邊有山脈,應該能找到個乾燥的岩洞。”
嚴止的野外生存經驗無比豐富,路任自然不會在這個地方杠他,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向前走。
這種類似熱帶雨林的樹林底層很潮濕,耳邊時不時傳來遠處異獸低低的咆哮聲,還有昆蟲振動翅膀的聲音。
這反而讓前行的兩人安心下來,有生命的跡象,代表這塊區域還算安全。死寂,毫無任何聲音的區域,才是最危險的。
“那裡。”
撥開眼前的樹叢,又是高聳突出的懸崖,距離地麵約莫十來米的地方有一個岩洞。這類岩洞,一般都是異獸的巢穴。
嚴止察看了一下周遭的情況,說:“是一處廢棄的巢穴,還算安全。”
“嗯。”
一小時之後,兩人已經在岩洞內安頓下來。紅色的篝火跳動著,把麵積不大的岩洞染成了昏黃的顏色。
過了片刻,嚴止扛著一頭鹿型異獸出現,手裡還提著一大捆的乾草。
路任沒動,看著嚴止動作利落地把一切處理好。鹿型異獸已經在河邊處理好了,隻需要串上樹枝就能架在篝火上開始烤。
嚴止忙完這一切,見路任老神在在地坐在火邊,把自己襯托得像個打雜的小廝,不免有些不爽。
“我說路少爺,能不能挪挪尊臀,幫個忙?”
路任瞥他一眼:“不行,我不想動。”
“……”
嚴止氣結,可是想想路任那臭脾氣,再懟上兩句估計又得打起來。他現在很餓,不想把好不容易搞好的晚餐給攪和了。
嚴止不說話了,兩人之間的硝煙味也就此消弭。
安靜吃完東西,路任見嚴止坐在那裡,開始解開繃帶,倒是難得生出幾分愧疚的情緒來。
他走上前去,說:“我來。”
萬萬沒想到,嚴止的反應卻是微微一僵,說:“你可彆瞎搞,現在這情況你再來一劍,我真扛不住了。”
路任一掌拍在他肩上,說:“閉嘴,難得小爺我大發慈悲。”
“……”
說完之後,路任也不解釋,直接在嚴止身前盤腿坐了下來,幫忙解開了繃帶。
嚴止腹部的傷口暴露出來,之前他打坐療傷,其實傷勢已經愈合了大半。起碼從外麵看起來沒有那麼猙獰了,隻是路任這一劍,是從丹田之上的斜斜刺過。
皮外傷愈合了,丹田上的損傷卻不一定,再叫上差點陷入心魔劫,嚴止這個時候內傷隻會更重。
路任早就從蛛絲馬跡中看出來了,他嗤笑一聲,說:“你早就不行了吧,還咬牙忍著不說。”
嚴止:“沒有,這種小傷,算得了什麼?”
路任毫不留情地揭穿:“在我麵前,你裝什麼大尾巴狼呢,小傷還被蛛絲暗算到,聽起來更丟臉了呢。”
嚴止:“你!你過來就是為了嘲諷我?”
路任彎了彎眼睛,襯著他本就好看得過分的五官,讓嚴止有一瞬間的恍惚。
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路任對他笑,絕對沒好事。這是嚴止在二十多年的鬥爭中,總結出來的經驗。
路任不能信,他看起來特彆好看的時候更加不能信。
隻是為時已晚,就在嚴止想向後退去的時候,路任一指點出,把他給定在了原地。
嚴止大怒,說:“你又想乾什麼!”
路任不搭理他,抬手就貼在了嚴止丹田之處,溫潤的木水屬性真氣源源不斷地進入了嚴止的丹田內,修複著他丹田內的暗傷。
嚴止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路任居然會把如此珍貴的本源之氣用來給自己療傷。
過了片刻,路任感覺到嚴止體內的內傷已經差不多了,這才收手。
他手指離開的時候,看到了嚴止腹部上那道傷口,愈合得已經差不多了,粉色的新生皮膚在嚴止本身小麥色的肌膚上無比顯眼。
路任有些好奇,下意識摸了那新生的疤痕一把,問:“說起來,你受傷次數那麼多,身上倒是沒什麼疤痕。”
“!”
他的手猛地被嚴止抓住了,力道大得路任覺得被捏得生痛。他抬頭,皺眉:“你乾什麼?”
嚴止不吭聲,放開他的手,起身走到了岩洞外麵。
路任莫名其妙,一股怒火湧上心頭,罵了一句:“恩將仇報!”
明明被捅了一劍都沒這麼生氣,給他療傷了反而擺出這副拒絕交流的模樣,什麼人啊!
路任翻身在乾草床鋪上躺下,決定不要再搭理嚴止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請個假,隻有一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