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貞是客氣客氣,可沈君月卻不這麼想。
她是想試試這小子,到底行不行?
豬隊友什麼的,她就隻能忍痛斷尾了。
到了書肆門口,花了二兩銀子給他買了不少紙。
這可把秦貞給心疼壞了,他們統花也才有五十兩呀,這才剛出門,就花了二兩。
饒是數學不好,他也算得很利索,小心翼翼地拿著紙,生怕把紙給卷了、壓了,那模樣又慫又摳。
沈君月無語道:“讀書識字,以後花得錢還多著呢,就這點錢,就跟割你的肉似的。”
秦貞想哭,可憐巴巴道:“姐姐說得容易,這年頭賺個錢可不容易,你瞧瞧一個縣令一年才三十多兩俸銀,還得請師爺,養家糊口,甚至連衙役的銀子都是他出的,你說說,咱們這無權無勢一介草民,能賺多少錢呀。”
要是他能開個銀莊,他倒是不愁錢了。
可現在,他一窮二白,手裡這點銀子,要是像這樣的花法,約等於吃了上頓沒下頓。
沈君月嗬嗬兩聲,“王氏說得你都信?”
王氏說的肯定是明麵上的帳,至於後頭烏漆麻黑的,誰知道呀。
可偏偏,他們這些小老百姓,不就隻能賺到明麵上的帳嗎?
沈君月“哎呦”一聲,倒是對他刮目相看了。
難得的露了個笑臉道:“這話倒是不假,他們能賺到彆的錢,可咱們不能。”
秦貞道:“所以呀,咱們得省著點花。”
沈君月抽抽嘴角,讓他把手裡的紙放到車上,領著秦貞抬腳去糧油鋪子了。
這年頭紙雖貴,可糧油其實也沒想象中的那麼貴。
尤其是米糧,買了二十五斤一袋的米也才三百文錢,油倒是貴了些,倒也不至於讓人心疼,麵粉和小麥均買了一袋。
這幾樣東西,統共才花了一兩多點兒。
調味品隻買了一包鹽,一聽價格,秦貞脫口而出:“這麼貴?”
這不是打劫嗎?
饒是他有心理準備,這年頭的鹽肯定不便宜,可這一斤鹽,都快小半兩銀子了。
秦貞一時接受不了。
鹽鋪老板嗬嗬兩聲:“真是難得,連縣太爺家裡的二公子也覺得這鹽貴,那可真是太好了,回頭麻煩您與縣太爺說說,最近這鹽長得這般快,百姓可真是吃不起了。”
秦貞就是再傻也聽出這話裡有話了。
和沈君月對視一眼。
沈君月道:“老板這話怎麼說,這鹽不都是朝廷統一定價的嗎?有了鹽票才能買鹽,咱們這哪跟哪呀,哪能輪得到縣太爺管您說是不是?”
鹽鋪老板這次連嗬嗬都懶得給兩人了。
秦貞:“……”
這老頭兒脾氣還挺怪。
兩人買完鹽,沈君月覺得還需要買點醬油什麼的。
秦貞在醬油鋪子的時候,隨口說了一句,“鹽可真貴,還是醬油便宜,以後咱們就吃醬油吧!”
豈知,賣醬油的老頭道:“等我手上這點賣完,以後醬油大概也跟著長了。”
或者他就不做醬油了。
此話一出,鋪子裡的人,也紛紛吐槽最近鹽又長價的事。
秦貞正聽著,就見有人捅了一下大嘴巴報怨個不停的大嬸,小聲道:“彆說了,你看看那位是誰。”
說完,朝秦貞指了指。
秦貞尷尬地抽抽嘴角,想解釋,可一時又不知道說什麼。
總不能說他被他爹踢出門了。
索性和沈君月兩人提著醬油出來了。
上了車沈君月問沈家兩兄弟鹽是什麼時候長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