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貞第二天在私塾上了半天的課。
下午吃過飯又去私塾,把自己這些天遇到的問題帶過去問了先生和師兄。
再順便讓先生推薦了幾本書,打算第二天去縣城時把書給買回來。
沈君月見他寫了一長串的書單,微微擰眉,“這是你打算讀的書?”
她雖然沒考過科舉,但是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就秦貞目前的情況,也才學完啟蒙的幾本書,現在就開始要讀這些《世說新語》《文心雕龍》之類的,是不是太早了些?
而這中間還有什麼諸子百家。
秦貞道:“不早了,聽說考試的內容很雜,不止是你要讀的幾本書。”
原主是真真切切把四書五經都給讀完了。
他隻要按部就搬的把那些內容再複習幾遍,變成自己的,用不了幾個月,那十來本書就徹底過完了。
所以,先生和師兄給他推薦的這些書,現在倒是可以讀起來。
據說現在考試也是有數學題的,隻不過比例比較小。
現在叫什麼《九章算術》,還有一些類似於化學物理一類的《墨經》,總之亂七八糟,五花八門,更可怕的人家還有什麼三年高考,五年模擬之類類似的教輔材料。
簡直科舉一條龍啊!
也是把秦貞給聽得一愣一愣的。
不過他們這個邊關小城,據說考題與內陸地區就差了那麼一丟丟,算是非常好考的了,但是這邊的學生人才基數不大,好的先生也不多。
能有點名堂的,人家都去省府那邊,或者往京都去了。
沈君月不太懂,默了一會道:“既然如此,那你可彆買了回來蒙塵。”
秦貞道:“哪能呀!”
就他這智商和身材,也隻能走科舉這條路了。
不然,估計得餓死。
把單子收好,秦貞翻開這些日子背完的《論語》《孟子》遞給她道:“你先彆走,幫我抽查下這兩本書,看看我記牢了沒。”
他是自我感覺都記住了,可還沒正式給人背過。
心裡著實沒什麼底。
沈君月拿著書翻了翻,忽然笑了,“你怎麼就知道我識字?”
秦貞被她問得一臉懵逼。
盯著沈君月看了一會,而後恍然笑道:“我去你家時,瞧見喜文和好文兩人中午還練了會字,吃飯之前,兩人還一起背了會詩,而且大哥也是識得字的,還告訴我你家的春聯是老爺子自己寫的。”
“我瞧著老爺子的字,沒個幾十年練不成那個樣子,所以,我就覺得姐姐肯定是識字的。”
沈君月暗暗鬆了口氣,這傻子到目前還沒瞧出她的底細來。
不過這樣也好。
沈君月翻了翻,按照佟先生先前的法子,自己抽了一句,讓他往後接著背。
秦貞發現,自己經過這些天的努力,不管是啟蒙的幾本書,還是手上這兩本,已然能吃透了,不管對方順到哪兒,他都能順利的背出來。
與頭一次被佟先生問時的懵逼完全不同的,這是真真切切他懂的東西呀。
沈君月幫他抽查完,差不多就到了晚飯時間。
吃過飯,秦貞在外頭溜噠了一會,跟著沈君月看了看她的酒糟。
席子一掀開,就能聞到一股怪味兒。
秦貞下意識的便捂住了口鼻,沈君月也沒理他,用手捏了捏,道:“差不多了,明日回來,再買一車的米,咱們大概就能開工了。”
秦貞對於釀酒那是一竅不通。
聽了沈君月的話,雙兒開心道:“那可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