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264-266(1 / 2)

沈君月與馬曉慧說了一聲,便跟著靜恩道長一起去了觀裡。

這次過去,觀主麵前的棋盤換成一份地圖了。

她招沈君月招了招手道:“沈施主過來瞧瞧。”

沈君月上前,觀主批著地圖道:“咱們觀裡一共有二百六十畝田地,隻有六十畝是水澆地,餘下的都是山地,是離京都一天路程的趙州縣。”

不過他們觀後麵倒是有十來畝的地,若是種菜倒是可以。

而且沈君月的目標是一年四季都有新鮮的蔬菜,她覺得這樣蠻好,不然京都的天這麼冷,到了深秋想吃青菜就難了。

更彆說冬天了,日日白菜、蘿卜,能把人吃傻了。

沈君月道:“您真願意讓觀後麵的十來畝地給我打理?”

觀主笑道:“自然了,貧道瞧得出來,沈施主和秦施主都是有能奈的人。”

她聽靜恩說秦貞一直在給小姑娘們灌輸靠自己的雙手賺錢,買什麼都香。

能有自由的身份,就千萬不要賣身給任何人。

做自己的主這類的思想,雖說沒與秦貞碰過麵,一個男子能不把女人當成附屬品,這樣的想法在如今顯然非常難得。

觀主對他的好感是嗖嗖嗖地往上升。

光是秦貞給小姑娘們描繪的藍圖,不管好不好實現,都讓人心向往之。

今日沈君月過來說在他們這邊兒釀酒,種菜也行,都是帶著小姑娘們一起做的。

不管能否成功,她感覺這份心意倒是不錯的,比起那些從他們這兒將人買走,又不好好善待的,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沈君月沒想到這事這麼順利就定了下來。

靜恩帶著她去後頭的地裡瞧了瞧。

地裡現在還種著菜,出的苗稀稀拉拉的,就算是結了果子的也長得不太如意,瘦瘦小小,到了一定程度先爛了半邊。

倒是周邊的鳥特彆多,把果子給咬得破了不少。

沈君月順手便將該掐掉的給掐掉了,該插杆的給插了個杆子。

又告訴靜恩,什麼菜需要天天澆水,什麼菜種的不太對。

最好找人鬆鬆土,捉捉蟲。

靜恩聽得頭都大了,苦哈哈道:“不瞞您說,咱們都不大會種菜。”

也是因為觀裡人口眾多,租出去的田地收租根本不夠開銷,雖說平時也有好心人捐助,可那些還是遠遠不夠。

他們這裡的小姑娘,是一日多過一日。

他們就想方設法自己開了地種了菜,可這菜確實長得不近人意。

沈君月道:“那明日我過來,咱們再細說。”

沈君月參觀回到善堂就見秦貞累得滿頭大汗扶著一棵樹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幾個小丫頭開心地跑過去,一把抓住他道:“抓住你了,抓住你了……”

秦貞抹了把汗,“你們這也太能跑了。”

比起小七還能跑。

下次把小七帶來,讓她們追大鵝去。

見沈君月回來,一行人才坐著車往城裡趕。

秦貞道:“可是談成了?”

沈君月點頭,“觀主沒吐口說讓釀酒,不過種菜倒是接受了,我想著不如找幾個泥瓦匠先蓋上暖棚,待天氣一涼就可以用了,倒不至於捉瞎。”

秦貞沒有異議。

與其看著她在家裡天天拋後院,把能挖的不能挖的全給他挖了,還不如打發到彆處讓她禍害彆人去。

沈君月給自己找了個事。

整個人乾勁十足,晚上挑燈夜戰,畫圖紙待明日找了泥瓦匠蓋暖棚。

不過在這之前,她得先與觀主說一聲。

還得找幾個年紀大點的小姑娘教她們怎麼種菜、種地雲雲。

她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因為她第二日要用馬車,秦貞很開心地道:“明日車子留給你,我騎我的甜甜去上班。”

頭一次騎馬上班,秦貞多少有些興奮。

早上也沒讓小勇喊自個兒主動就爬了起來,收拾好一出房門傻眼了。

隻見對麵的屋門打開,宋賢穿著朝廷發的進士官服,背著包走了出來,打著哈欠道:“阿貞,一起走吧!”

秦貞:“……”

不敢想象,與宋賢同乘一騎的畫麵。

果斷將小勇給喊了起來。

直到坐上了馬車,宋賢才後知後覺道:“所以,你原先是打算自己騎馬去了?”

秦貞不好意思道:“也不是了,主要是覺得我家娘子要用車,我騎馬……”

宋賢一言難儘地打斷他的欲蓋彌彰,“你與我說說翰林院的情況吧,哪些大人好相處,哪些大人不太好相處……”

秦貞其實接觸的人不太多。

老實交待了自己接觸過、聽說過的情況。

讓宋賢特彆注意一下官N代這種在京都長大,有後台的,因為是新人,且他們這些庶吉士是沒有官職的,到時候人家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吧。

自然要求太過分的,可以拒絕……

宋賢道:“明白了,我會注意的。”

宋賢他們這一批今日過去之後,原先那些在侯著外放的,還有想去彆的衙門的,大概這幾日也就陸陸續續地有消息了。

秦貞給宋賢介紹了一下院裡的情況。

不知不覺就把一壺水給喝完了。

到了翰林院門口,小馬已經來了特意在那裡等著兩人。

三人一碰頭,小馬一雙眼珠子立馬粘到了秦貞胸前的圖案上,搓著手道:“阿貞,我聽說你大小在裡頭也算是個大人了。”

一甲和二甲的區彆在這時候就體現出來了。

秦貞才去了沒幾日官服都是嶄新的,上個月最後一天,劉大人才給了他兩身。

前幾日穿的都是他們一樣的進士服,今日就不一樣了,望著上頭的鸂鶒,小馬不禁感慨這就是一甲的探花呀!

一入朝就先了他們好幾步。

小馬伸手輕輕地摸了摸,“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穿個帶鷺鷥的。”

宋賢噗他,“起碼得過個□□年十年吧。”

你現在連個品級都無,還想著人家六品官服,這不是癡人說夢嗎?

小馬差點痛哭失聲,有你這麼詛咒你大舅子的嗎?

“這也太慘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這麼不知不覺就與秦貞差了輩了。

翰林院最小的官是九品,如果他們表現好,大概一年會升個一級,待三年滿了差不就是八品典籍,再去旁的衙門曆練上幾年,確實像宋賢說的,想要六品起碼得三十歲左右。

就像他爹如今也四十了,也才是個五品,在這個位置上也待了五六年了。

老馬對他的規劃,在四十歲的時候要比自己強。

弄個知府當當也是成的。

老馬現在出京謀個外放也差不多能謀個知府,可他在吏部經營了這些年,想突然走人實在有些舍不得,兩父子與老爺子一道討論過。

小馬在翰林院待個三年,然後謀個外放,由老馬在吏部將來肯定會更好。

老爺子再從中走動關係,小馬肯定是三輩人中走得遠,官運最順的一個。

饒是如此,他們這規劃也不過如此……

相對來說秦貞這起步就不一樣。

他就是再努力四五年,也才能達到秦貞如今的七品。

而那個時候,秦貞指不定就六品,或者從五品了。

說多了都是淚。

秦貞倒是沒想那麼遠,他就是想努力踏實的一步步往上爬,不至於處處被人拿捏被人欺負。

就像燕大人,仗著背景欺負衛大人,可若欺負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三人來的早一些,在門口說了一會話,才瞧見有人陸陸續續的來。

今日來了許多的生麵孔。

秦貞一問才知道,一共錄了二十人。

今年參加庶吉士考試的有二百來人,約等於一成的錄取率。

秦貞一盤算,苦笑道:“果然,人家說的最難的當屬秋闈。”

春闈雖說參加人多,可錄取的人數也多,到了殿試幾乎就是個走個過程,現在的庶吉士也不過如此。

小馬道:“殿試怎麼是走個過程?”

這話說的這麼輕巧,要是真走個過程,你那彎道超車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因為你長得好看還是咋的?

秦貞被他說得一時啞口無言。

因為今日來的新人比較多,秦貞便將兩人領到了大殿上。

見自己辦公室的燈亮著,和兩人說了一聲便去上班了。

一進門,就見衛大人在做今日的準備工作。

秦貞也加入其中。

衛大人道:“剛才瞧見你與兩個新人一道來的,可是你的師兄?”

秦貞笑道:“嗯,個頭高的是我同一個縣裡的師兄,另一位是在硯城時認識的。”

“一會有時間,帶他們與大人認識。”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將準備工作做好,郭先生和田先生才前後腳進門。

郭先生道:“唉,小曲呢,今日怎麼沒來?”

衛大人笑道:“曲大人去工部的事定了下來,昨日工部那邊貼出了告示,所以今日他直接去工部報道了。”

“是從七品的主事。”

秦貞道:“真的呀,那晚上去他們家蹭個酒去!”

衛大人笑道:“行呀,正要與你說呢,結果一來就忙忘了,他昨日去找你們了,結果說你們出城了,特意讓我告訴你,晚上請咱們一起吃個飯,慶祝一下。”

郭先生哼哼兩聲,“這麼說就沒我們兩個老東西的份了?”

衛大人忙道:“怎麼會,兩位先生也請的,瞧我連個話都說不明白。”

郭先生道:“那是不是燕典籍今日也不來了?”

衛大人道:“燕典籍不知道,他要去的是戶部,這事怕是不好定。”

曲大人去工部是因為那邊是準衙門,辛苦得很,可戶部掌管天下錢糧,一般人是進不去的,除了有後台之外,還得有本事,最主要的是能寫會算。

這年頭的算術很多人都不怎麼樣。

聽說燕大人去答題的時候,錯了一大半。

秦貞了然。

正說著,就見李玉杭走了進來,道:“燕大人今日請假了,趙大人讓我過來接替他的工作。”

郭先生嗯了一聲,“那辛苦李編修了,去茶房給咱們煮些果茶吧。”

李玉杭:“……”

燕大人的工作居然是後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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