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貞先前還覺得老秦和宋爹比起來,簡直是個乖寶寶。
今日看完資料,臉被打得生疼。
宋賢最近天天失眠,秦貞今日也沒怎麼睡好。
第二天,兩人都跟遊魂似的,頭重腳輕往車上爬。
到了翰林院門口,秦貞還是沒怎麼睡醒,宋賢喊了他好幾聲,他才哼哼嘰嘰地爬了起來。
無疑,兩人今日又是最後一個才到的。
宋賢見秦貞比他還沒精神,奇怪道:“你昨晚乾嘛去了?”
秦貞氣若遊絲,“還不是因為你,被我娘子發現了,非逼著問我……”
宋賢:“……”
兄弟你受苦了!
兩人邊嘀邊咕邊往裡走。
就劉大人的書童從遠處跑了過來,見到兩人,笑道:“兩位大人,劉大人讓二位過去一趟。”
秦貞道:“大人每日都來得這般早?”
書童笑道:“也不是,今日葉大人他們要過來,劉大人便特意來早了一些。”
秦貞混沌的大腦立馬清醒了不少,“葉大人他們來了嗎?”
“還沒呢,不過梅派的人已經到了,現在正在劉大人那兒喝茶呢。”
秦貞還沒見過梅派的人,想跟小書童多打聽打聽,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一個頗為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哎呀,這不是周大師和孫大師嗎?越發的光彩照人。”
秦貞與宋賢對視一眼,正要轉身,就聽小書童道:“大人,吳派和於派人到了。”
說著,三人停在一旁等後麵的餘大爺他們。
雙方一碰麵。
周大師和孫大師均臉色微微一變。
倒是餘大爺看著秦貞,突然笑道:“七公子,沒想到今日在這裡……”
餘大爺話沒說完,目光落到了秦貞胸前的補子上,忍不住喊了一聲:“好麼,好麼,七公子年紀輕輕,便已是從六品的編修了,了不得,了不得!”
秦貞笑道:“餘大爺過獎了,您老人家最近還好嗎?”
餘大爺拍了拍又圓了半圈的肚皮,“怎麼樣?”
秦貞道:“好!”
餘大爺忙將自家二師兄給拉了過來,給秦貞和宋賢介紹。
幾人互相見了禮。
小書童見他們這邊可算是告一段落了,忙道:“秦大人、宋大人,小的給你們介紹一下,吳派的兩位大師。”
秦貞笑道:“阿樂不用了,我先前與周大師和孫大師也有些淵源。”
周、孫二人尷尬地咧咧嘴。
還是孫大師笑道:“早就聽聞七公子是新年聖上親封的探花郎,當時還以為隻是同名同姓呢,不曾想,還真是公子,真是可喜可賀!”
秦貞道:“托福。”
這場見麵,沒秦貞想的那麼多的彎彎繞繞,倒是餘大爺迫不急待地問秦貞:“七公子,最近有沒有什麼新畫作?”
秦貞尷尬道:“最近沒怎麼畫,您也知道,咱們自從分彆後,我便一直在參加教試,現在才有點時間,不過還沒來得及畫畫。”
餘大爺道:“那倒是,現在身份畢竟不一樣了。”
餘大爺說著突然嘿嘿一笑,“那加入咱們於派的事你可想好了?”
秦貞:“……”
這都過去兩三年了吧,您怎麼還記得這一茬。
倒是餘大爺的二師兄□□道:“老三彆胡說,秦大人既然能與咱們一道評畫,那說明他是什麼派都沒有的,若是真加入了咱們於派,這次評畫可沒他什麼事了。”
餘大爺恍然道:“瞧我這記性,不入派也好,不入派也好,以後咱們還有更多的合作機會。”
餘大爺性子急,話多。
一路上就聽他在和秦貞聊了,旁人是一句也插不上。
後麵的吳大師和孫大師完全像個小跟班似的。
到了劉大人那兒,臉上才露出了笑容。
劉大人道:“你們是一道來了,那可真好,大家都互相認識了吧。”
眾人點頭。
劉大人又給秦貞和宋賢介紹了梅三爺和梅四爺。
秦貞發現,這兩人穿的衣裳上頭都有梅花的圖案,兩人還得頗為仙風道骨的。
與他們站一起,餘大爺就像說相聲的演員。
這裡頭就數秦貞和宋賢不知道評畫的流程了,劉大人交給兩人一個小冊子,算是鹿山詩會的規章製度。
讓兩人一會有時間好好看看。
劉大人道:“你們兩人既然接手了這件事,那明年在詩會辦完之前,所有的事都是三派派人與你們溝通,有什麼不懂的可以過來問老官,或者找葉大人也行。”
說起葉大人,秦貞發現都到這會了他還沒來。
就連昨天來送畫的老黃和老葉也沒來。
在劉大人這兒開了個小會,秦貞跟著大家一道去二樓評畫去了。
見掛了大半麵牆的畫,餘大爺笑道:“讓老夫先瞧瞧,今年送來的畫怎麼樣。”
說著還拉了秦貞一把,“七公子咱們一道來瞧瞧。”
秦貞隻得把宋賢給拉上了。
宋賢是不太懂畫,跟著瞎轉悠。
餘大爺看得仔細,若是畫得特彆出彩的,他還會特意點評幾句。
周大師道:“餘大師這才多久沒見,畫技又精進了。”
餘大爺道:“作學問嘛,自然是不進則退。”
說著,問了一聲旁邊的梅三爺,“三哥您說對不對?”
梅三爺輕輕點頭,倒是吭都沒吭。
大家看完所有的畫,差不多過了一個時辰。
葉大人才姍姍來遲,身後跟著抱著畫卷的老黃和老葉。
秦貞和宋賢見兩人進門,忙上前幫忙一起搬畫。
老黃道:“我抱著的這幾幅是於派送來的,那幾幅是吳派的,車裡還有一些,咱們再去拿,兩位大人先幫忙將畫掛起來。”
見秦貞和宋賢去掛畫。
葉大人望著站在自己旁邊跟衛道士似的周大師和孫大師,笑道:“怎麼了,兩位大師今日是沒吃好,還是沒睡好?怎得看起來精神不嘉?”
周大師還沒開口,就見葉大人已經甩下兩人朝秦貞那邊走去。
“小秦、小宋,昨日送來的畫你們可曾瞧過了?”
秦貞笑道:“剛才與幾位大師一並過了一遍。”
葉大人道:“覺得如何?”
其實能被送到這兒來的畫,已經經過層層篩選了。
可依舊要評出個一二三來。
秦貞道:“都蠻好。”
葉大人掃了一圈,笑道:“這麼說,還沒有哪一幅特彆驚豔對不對。”
秦貞咧咧嘴,您這麼給我挖坑好麼?
然而,接著就聽葉大人道:“不過沒關係,到年前應該還能送個幾百幅,到時候咱們再好好選。”
總體來說到時候能夠在詩會上展出來的,也就那麼一百來幅。
競爭可謂相當激烈了。
葉大人也就是過來與大家見個麵,他一會還得進宮與聖上蹴鞠。
交待了大家幾句,便先行離開了。
豈知他剛上車,突然又探出頭來道:“小秦、小宋,你們這段時間應該沒什麼事了吧,不如明日下午來我家吧,我家那小子天天喊著哥哥怎麼不來找我玩。”
兩人應了一聲。
葉大人這才心滿意足地走了。
餘大爺迫不急待地拉了拉秦貞道:“你什麼時候與葉大人關係這麼好了?”
秦貞道:“先前在硯城的時候給葉姑娘畫過嫁衣。”
餘大爺還沒開口,倒是進門到現在,話不超過兩句的梅三爺道:“葉姑娘那嫁衣圖是出自秦大人之手?”
秦貞點頭。
梅三爺道:“妙!”
秦貞:“……”
梅派當時沒拉攏秦貞入派。
是因為秦貞雖說集了三家所長,不過畫風上更偏向於派,顏色上雖說豐富了些,但比起梅派的細致還是差了許多。
梅派的人一向也重傳承,像秦貞這種風格與他們偏差太大。
梅派便沒理會七葉草這事。
可葉姑娘出嫁時,他們三派都派了人過來道賀。
梅三爺和梅四爺當時便代表的梅派參加了。
葉姑娘的嫁衣在京都也是轟動一時,據說有這種嫁衣的一共隻有三個人。
葉姑娘便是其中之一。
梅三爺雖說隻見了葉姑娘的嫁衣,對於其大膽的配色和上頭花鳥的神態,甚至嫁衣上細致的纏枝花藤,都心心念念了許久。
私心裡想找葉大人借來這圖稿一瞧。
可又覺得嫁衣乃姑娘家的私密物件,他一個外男自然是不好再糾纏了。
後來也試圖找找這嫁衣出自何人之手。
可一直沒能打聽出來。
現在聽秦貞說是他畫的,不由的吃了一驚。
秦貞估摸著,他沒能打聽出來,是因為他當時與葉大人說了一聲,接下來不想再接畫稿了,畢竟他的目的是科舉。
手裡既然不缺錢了,自然不樂意再接活了。
葉大人也就沒往外說這嫁衣的花樣是從哪兒弄來的。
據梅三爺講,葉姑娘的嫁衣,比起當時縣主那身還要漂亮許多。
現在京裡許多小姑娘,都效仿這樣的嫁衣來著,可惜頂多也就是東施效顰。
秦貞聽得雙眼一亮,這麼說善堂那邊繡的嫁衣,到時候一掛出去,肯定就有人買了。
這倒是個不錯的消息。
梅三爺:“……”
總感覺這孩子走神了。
作者有話要說:秦貞:這資料有點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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