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貞道了聲謝。
將符掛到了脖子上。
沈君月道:“觀主告訴我,最近你得小心兩個人。”
至於哪兩個人,沈君月就說不上來了,總之讓他小心些。
秦貞應了一聲,陪著她在院裡遛了兩圈,便回去睡覺了。
沈君月一言難儘道:“你這麼快就去睡覺了?”
太陽還沒下山呢。
秦貞道:“明日要去祭壇,得早起。”
且路上交通工具是沒有的,據說為了表誠意,讓他們一群人步行走過去。
還有就是,所有人必須沐浴更衣,食素三日。
這三天,秦貞連豬油都沒吃。
秦貞第二天走的早。
望著滿天的繁星,苦哈哈地吃了一碗麵,往兜裡塞了幾個雞蛋,背了兩壺水,外加幾塊甜點,亂七八糟裝了不少,將他的小包塞得滿滿當當。
結果,剛一上馬車,就見沈君月從裡頭出來了。
雙方一對眼,秦貞忙道:“你怎麼起來了?”
“睡不著。”
秦貞看她說這話時,眼皮都睜不開了,一個勁打哈欠,哪是睡不著呀,這分明就是睡不夠。
沈君月遞給他一個小瓷瓶,“昨日從觀裡拿來的正氣水,靜恩說孕婦不耐熱,特意給了我兩瓶,我覺得自己用不了那麼多,就送你一瓶了。”
秦貞接過來,道了聲謝。
沈君月撇撇嘴,“你能彆這麼假嗎?天天謝來謝去的,煩不煩。”
說完扭頭回去繼續睡覺了。
秦貞將東西裝好。
在車上眯了一路,到了宮門外才下了車。
找到了翰林院的一群人,站到了宋賢旁邊。
做為一隻每天上班都卡點到的人,秦貞今日也差不多。
剛與宋賢說了兩句,就聽劉大人道:“人都到齊了吧,那就站好,咱們馬上要出發了。”
秦貞:“……”
祭壇在京都沒錯,且離宮也不是太遠,可偏偏要祭天的時候,走得路線有點繞。
秦貞感覺自己從天不亮,走到了太陽高照,身上還背了不少的吃食,口乾舌燥的,雙腿還有點發軟。
總算是到了目地的。
可惜他們品階太低,按排位下來,基本上看不清祭壇上的操作。
也就是跟著眾人,大家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熱得實在受不了了,偷偷往額頭上抹點正氣水。
抹完還傳給宋賢讓他抹點,最後不知不覺就傳了一圈,回到手裡,居然少了一大半。
這可把秦貞心疼壞了。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秦貞感覺自己都要被曬太肉乾了,總算是祭天結束了。
一群人又跟著聖駕走了回去。
秦貞來時帶了不少的吃食,卻一口都沒吃下去,倒是兩壺水給喝得乾乾淨淨,最後還從宋賢那兒混了幾口。
早上從三更天出門,回到家已經酉時了。
秦貞累得眼皮都抬不起來,在路上睡了一路,結果一下車,把沈君月給嚇了一跳,“你這是做什麼了?”
臉被曬得又紅又紫,額頭上被帽子遮住的地方,還是白的,餘下的部分,有一條明顯的分隔線。
秦貞照了下鏡子,嗷了一聲“毀容了”。
什麼疲憊、睡意頓時煙消雲散。
洗漱好,還往臉上擦了一層又一層。
沈君月一言難儘道:“你這模樣可真有小白臉的潛質。”
秦貞不置可否,一邊喝魚湯,一邊道:“你還真彆說,我們翰林院前段時間還真傳,我吃軟飯什麼的。”
以前在老家時,也傳過一段時間,後來他中了秀才之後,就再也沒人說了。
紛紛說沈君月旺夫,沈家有眼光,撈了這麼一個好女婿。
是以,秦貞對於外人怎麼說的,一點都不介意。
嘴長在彆人身上,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唄。
更何況,吃軟飯也是一種本事不是。
沈君月好笑道:“你能把靠老婆養說得如此清新脫俗也是沒誰了。”
秦貞道:“本來就是嘛,有的人我告訴你,沒有小白臉的資質,偏有一顆做小白臉的決心……”
反正他就相信一句話,沒本事臉皮厚點總餓不死。
秦貞今日是真累了。
老徐說得在路上走一個時辰左右。
他可以負責地說,今日在路上隻有右沒有左。
而且快接近二個時辰了,來回差不多四個時辰,兩條腿都不是他的了。
雖說平時也鍛煉身體,可這麼長時間的走路,也是頭一糟了。
秦貞吃完飯,又去洗漱了一下,直接回層睡覺去了。
沈君月無語道:“你今日又不畫畫冊了?”
秦貞擺擺手,“不畫了,太累了,沒靈感。”
秦貞這一覺睡得昏頭暗地的。
小勇在外頭敲了好一會的門,他都沒被吵醒,倒是沈君月從屋裡出來了,揉著眼睛道:“怎麼了這是?”
小勇道:“夫人,有點急事。”
沈君月挑眉,“現在幾更天了?”
“三更!”
半夜三更?
沈君月道:“什麼事?”
小勇默了一會道:“王爺讓小的過來帶個話,最近幾日京裡不安全。”
至於旁的,也不是沈君月能知道的。
沈君月用力敲了幾下門,總算是將秦貞給喚醒了。
他以為自己遲到了,一股腦從床上爬了起來,結果翻身幅度過大,撲通一聲摔到了床上,秦貞痛得嚎了兩聲。
爬起來出去時,依舊滿天星鬥。
秦貞:“……”
小勇道:“王爺從宮裡來信了。”
秦貞把人讓進來,沈君月知道接下來自己不該聽,打著哈欠回去睡覺了。
小勇這才道:“聖上這次是真不行了。”
據說祭完天,由杜公公扶著才上了禦攆,一上去就暈了過去了。
太醫在車上診脈就知道大事不好了,回了宮一直忙到現在都未醒。
秦貞心裡咯噔一聲,“儲君還未定呢。”
小勇點頭,“王爺說近日怕是京都有變,大人一切當心,範大人明日會派一隊侍衛過來。”
至於家裡的人沒有什麼必要最好不要出門。
沈好文和沈喜文可以先在家裡學習。
秦貞聽得心下發沉。
小勇道:“大人您休息吧,還能睡一個時辰,一會小的再來叫您。”
秦貞哪裡還睡得著,上次在西山經曆過一次,饒是小勇提前給他打了預防針,幾個人依舊過得苦不堪言。
京都若真亂了?
秦貞都不敢想……
第二日,秦貞照常去衙裡。
怕是小馬那邊也收到了消息,趁著休息時,偷偷告訴他和宋賢,最近小心行事。
結果到了下午,他生生被景連召堵在了翰林院門口。
景連召道:“秦大人,不知我的畫什麼時候能畫好?家裡現在能修的地方都修了,隻餘下影壁了。”
秦貞心裡歎了口氣,這貨的消息還挺靈通,聖上一不行了,立馬就找上門來了,吐槽歸吐槽,還是老實交待,“太對不起了景先生,最近手裡事情有些多,隻打了一份草稿。”
他確實是畫了,不過衛二告訴他,騎鵝記拖不了兩個月了,讓他抓緊時間畫手上的新畫冊,爭取無縫銜接。
這樣熱度不減,還能給上本帶帶人氣。
興許是喬掌櫃那邊得到消息了,特意過來找他。
說是修仙記也已到了尾聲,看他有沒有新的畫稿。
當時秦貞正在家裡畫新冊子。
沈君月還坐在旁邊翻呢,告訴他男主有點欠揍。
這麼可愛的小表妹居然忍心拒絕。
鋼鐵直男什麼的最討厭了,說小表妹真可愛,小青梅也不錯,要是可以,就像韋小寶一樣,全給娶了吧!
秦貞臉黑了黑,剛要開口,喬掌櫃就上門了。
他新畫冊都沒來得及收。
喬掌櫃當時問話時,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畫冊。
秦貞這本是廢材武王。
設定是走事業線的,男主是女扮男裝,也就是說被沈君月說不解風情的男主其實就是女主……
T_T
算是再次挑戰男權社會的一個核心梗。
喬掌櫃還以為是真男主,開心道:“這是秦大人的新畫冊嗎?已經快畫完第二章了呀!不知道大人……”
見他這個模樣,秦貞哪裡不懂,自己的畫冊有人搶自然是好事,不過他不好意思道:“這本怕是要讓掌櫃失望了,前幾日衛少東家來時,剛巧碰到了我在畫,他便一口給定了下來。”
喬掌櫃一聽衛二居然搶先了。
眉毛不自覺地就豎了起來,可一想連祁大老爺見秦貞都各種示好的,生生把氣給憋了回去,苦口婆心地勸了半天。
秦貞有兩個筆名。
一個周墨,一個甜七。
明顯能看出一男一女的,如今這個是男主畫冊,自然得到他們祁家賣了。
秦貞道:“其實,這次還是個女主角。”
喬掌櫃一時有點傻眼。
可秦貞都這麼說了,他又不好再說彆的,隻得告訴秦貞,要是有時間,一定要再畫一冊男主的,由他們出呀。
景連召道:“秦大人最快能什麼時候畫完?”
秦貞心口一堵,想了想道:“八月十五之前成不成?”
景連召:“……”
秦貞也知道這推得有點遠,老臉都有些發紅,“要不您給個時間。”
景連召自然是越快越好,可一想影壁的畫的確是挺大的,再加上一幅中堂,就他自己平時什麼事都不做,也得畫個七八天了,於是便一咬牙道:“這個月底成不成?還有半個月呢。”
秦貞心說,不太成。
一想自己的確托得有些久,雙方交涉了一會,達成一致——底的時候把影壁交了。
中堂倒是可以慢慢畫。
秦貞道:“多謝體諒。”
景連召走後,秦貞哪敢再晃蕩,和小勇一道接了沈好文和沈喜文便回家去了。
想想自己手上債很多,又忍不住一陣頭禿。
連給孩子胎教都給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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