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也養得差不多了,平時沒事到善堂教小姑娘們針法。
現在隻要芒果回來,每目都盯著她做上一會,盯了小半拉月,阮氏終於崩潰了。
對秦貞道:“要不,彆學了,不會女紅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瞧瞧沈君月就不會。
秦貞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也不見兩人因為一個不做繡活,就要死要活的。
秦貞道:“其實,我還挺羨慕彆人家的娘子縫個襪子,納個鞋墊,要麼繡個腰帶的。”
尤其是小馬,動不動就在他麵前秀一波。
如今帕子、荷包也成他繡的資本了。
想想他多心塞呀。
大爺不會,那是因為她當了三十來年的男人,可芒果不一樣呀。
她天生就是個小姑娘,手指長得又細又長,看起來是心靈手巧的。
阮氏抽抽嘴角。
倒是進門的沈君月道:“哎呀,還真瞧為出來,你現在也有虛榮心了?”
為了這事兒與小馬比個高低有意思嗎?
“咱們芒果腦子好,現在不過六七歲,已經背完了《論語》,馬上要背《孟子》了,而且也特彆會算賬,我可聽說了,小仙女至今看賬本都看不明白,把她娘都快急暈了。”
“還有咱們家孩子,琴棋書畫畫樣樣都拿得出手。”
秦貞一想,好像確實沒有必要與人攀比。
可他次次被小馬比下去,又有些不甘心。
人家小馬,我家娘子繡的腰帶,周良辰我家娘子作的鞋,衛大人我家娘子……
而他呢?
拍出兩捆青菜,來來來,我家娘子中的菜,咱們今晚涮鍋子吧!
阮氏覺得,孩子這一行不行,不如就放棄得了。
反正家裡有錢,不在乎當家太太做的那點兒繡活。
秦貞道:“那芒果她娘,你給我繡個腰帶吧。”
也讓小馬瞧瞧,我家娘子不止能賺錢,還能那啥那啥。
結果,被沈君月丟了兩個白眼,“想什麼呢?魚和熊掌哪能兼得?”
世間安得兩全法?
又要賺錢養家,還要貌美如花,那是不可能滴。
阮氏點頭,“沒錯兒,我發現你現在是官職不大,臭毛病倒是不少,以後人家馬小帥中了狀元,你是不是還得逼著你兒子也中個狀元?”
“小鍋和蝦米指不定還想著,想與人家孩子換個狀元爹呢。”
秦貞被說得抱頭鼠竄,太慘了。
阮氏沈君月就算了,三個孩子也聽到了這邊的聲響,一個個過來圍觀,最後一家人叭叭地把秦貞說得無地自容。
這段時間,孩子們都在家裡。
秦貞每天帶著孩子們到院裡踢個球,放假的時候一起去效外跑馬。
這一日,秦貞剛準備吃午飯,就聽小山子道:“大人,夫人差人來說,一會若您有時間,回去早一些,她看好了兩套宅子,離咱們家不太遠,剛好買來給大公子和二公子以後成親用。”
小鍋今年十七了,明年參加完會試就十八了。
算起來,其實與秦貞中進士的年紀差不多。
而蝦米明年十二,雖說還沒媳婦,不過這兩年來找秦貞探口風的人還挺多,倒是不著急。
小鍋的宅子確實是買了之後,剛好可以修一下,準備準備再過兩年成親用。
今年年初的時候,田家已來人與秦貞商量了一下,他們還想留田恬兩年,待二十歲的時候再成親。
秦貞還怕他們家著急呢,一聽這個立馬笑著答應了。
這年頭雖說成親都早,可十幾歲的娃娃他總感覺缺點什麼。
聽田家這麼說,秦貞哪能不答應的,回頭與小鍋一說,小鍋倒是無所謂。
秦貞被他那可有可無的態度給嚇得心頭一突。
“你該不會是,不喜歡田恬了吧?”
這事小鍋其實也挺尷尬,當時年紀小,做過的事說過的話,在他的印象裡,田恬就是他媳婦。
從小到大從未改變。
早幾年成親,晚幾年都無所謂。
小鍋道:“對了,要與您說一聲,我們約好了七夕的時候去逛花燈。”
秦貞道:“那能不能把你弟弟妹妹帶上?”
小鍋:“??”
秦貞被他看得老臉一紅。
因為七夕是他的生日,他與沈君月說好了,到時候把孩子都打發走,兩人過個二人世界。
雖然老夫老妻的吧,不過秦貞覺得還是有這個必要的。
總不能把兩個孩子全丟給阮氏吧!
小鍋臉黑了黑,“不能,我們也想二人世界。”
秦貞:“……”
想到他那越來越不服管教的大兒子。
秦貞禁不住一聲歎息,不幫忙帶弟弟妹妹就算了,還得讓他花錢給買宅子。
秦貞看了下今日的日程,道:“行,你與他說,我今日大概末時三刻能回去。”
小山子應了一聲出去了。
秦貞下午比約定的時間還早回去了一會。
原以為就他和沈君月去看宅子,再順便說說讓她給繡腰帶的事,就算是腰帶不行,那繡個荷包或者帕子呀,結果這一看,一家人整整齊齊。
一輛馬車都坐不了這麼多,最後小鍋很得瑟的騎了馬在旁邊走,可把蝦米給羨慕壞了。
芒果道:“大哥,大哥我也要騎馬!”
小鍋伸手就妹妹給抱上了馬背。
蝦米看得眼睛都直了,動了動嘴,把那句我也要騎馬的話在嘴裡給轉了個彎道:“爹,我覺得咱們家三個男人呢,一匹馬不太合適。”
“您看大哥明年就要會試了,順利的話肯定得入朝為官的。”
到時候要麼坐馬車,要麼騎馬。
家裡的馬車和馬就特彆緊張了,平時他們幾個出門就沒車了。
秦貞伸手彈了他一記,“我聽說你最近又賣了兩幅畫,現在手裡也有一百來兩了吧。”
蝦米眉心一跳。
真恨不得給自己兩嘴巴子。
就知道他爹小氣鬼,動不動就想套路他的錢。
沈君月在一旁看得差點笑噴了。
不過家裡確實需要再養兩匹馬。
秦貞道:“我過兩日問問舅舅,看看有沒有好的馬匹。”
沈君月道:“我倒是覺得不需要太好,咱們平時也就在城裡用用,出遠門跟的是商隊,自家的倒是派不上用場。”
秦貞道:“那我倒是知道哪裡有賣馬的。”
他自己也知道如何挑馬。
蝦米在一旁聽得認真,開心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到時候買馬時我也去……”
秦貞道:“你想自己花錢買?”
蝦米:“……”
秦貞不敢再侃他了,怕孩子真經不住逗生氣了。
確實是,一個小孩兒一年時間攢了一百多兩確實不容易。
想他以前隻要一有錢,都直接被沈君月收走。
現在好了,沈君月不要他的錢了,他出門都不知道買什麼。
上次給沈君月買的東西,給diss了很久。
沈君月瞧得宅子離他們家不太遠,位置甚至比現在的秦家還要好。
價格也相當不錯。
二進的宅子就得五千兩,據說人家還是給的友情價。
好在宅子九成新,賣家原先是禮部的一位老大人,在朝三十多年了。
當年買宅子時,價格在三千多四千。
花了將儘幾輩人的心血,本來以他在京都紮根了,誰知道兒孫沒有一個成器的。
現在他又到了退休的年紀,一家人都不太會經營,這便想著先把宅子賣了回老家,待將來再殺回來也是一樣的。
沈君月路上這麼一說,秦倒是想起一個人來。
他在光祿寺的時候,與禮部打過交道。
有位林大人,在京都這麼多年了,口音還是相當嚴重的。
平時也不擅交際,說話更是直來直往,當時秦貞因為一件器皿的擺放,被對方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後來秦貞才知道,對方是瞧他年輕,以為是新分到光祿寺的。
怎麼也沒想到,他是光祿寺卿。
後來還特意與他道了歉,倒是把秦貞弄得不好意思。
若真仔細說起來,這位林大人還真到了退休的年紀。
聽說是三十五歲才中的進士,後來沒能過庶吉士的考試,便謀到了禮部,這些年來,也就是個從五品的職位。
因為資格老,年紀大,大家都讓著他。
沒想到……
秦貞禁不住一陳唏噓。
若是他們家兒子不爭氣的話,可就是將來隻能先回鄉,才能保住幾代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若真留在京都,將來想翻身都難。
秦貞道:“那隔壁的那一家又是怎麼回事?”
隔壁那家有點兒不太吉利,聽說是給兒子買作婚房的,結果,兒子在成親的前一個月在酒樓上與人喝酒大打出手,最後重傷不治身亡。
這宅子掛了大半年了,無人問津。
這位林大人賣宅子,也是覺得這個巷子的風水不好。
兩家人都沒落好,自然就想著賣掉。
他們這兩個宅子,掛的價格是五千,到時候沈君月把打聽來的一吐,大概能抹到四千。
所以,沈君月這次過來,還請了靜恩過來,想讓她幫忙瞧瞧這宅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如果有,能否處理,要是不行,那就再謀彆處。
秦貞道:“那今日叫我過來看什麼?”
“看宅子,完了之後,帶孩子們去吃個飯。”
她還通知沈家那邊了,到時候兩儂一道吃個飯。
小鍋過幾日要隨聖上去狩獵了。
他狩獵回不來,蝦米就要走了,兩兄弟最少得一兩年見不上麵。
兩人本來就是自小分離,沈君月就趁著這次機會,搞點分彆的儀式,再讓秦貞好好發發言什麼的。
順便讓秦貞,晚上給小鍋聊聊隨聖上狩獵大概可能遇動的事情。
自然是盼著一切安穩,可也得讓孩子知道防犯於未然。
秦貞笑道:“這麼說今日倒是任務艱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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