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貞道:“這事我不能做主,要等蝦米回來。”
餘大爺知道秦貞一向主張什麼民主自由。
孩子的事情,大小都得聽孩子的。
除了餘大爺之外,還有不少畫派直接找到衛大人那兒去了。
衛大人也沒好意思讓他們直接來找秦貞,反而是先問問秦貞,要不要見。
秦貞道:“你先替我擋了吧,我覺得蝦米是喜歡畫畫不假,可入派真的就沒什麼必要了。”
就算是現在,秦貞還偶爾參加無畫派的一些畫師的聚會。
衛大人道:“行,那我就替你打發了,就說正在聯係。”
翻過年,縣試就要開始了。
秦貞雖說不著急蝦米的成績,可依舊一顆心都係在上頭。
生怕孩子考不好,到時候受到打擊什麼的。
沈君月道:“你不是讓他回去後先到文廟去拜拜嗎?”
雖說阮家所在的地方離青平縣有些遠,不過也就兩三天的路程,過去之後,先去文廟倒是沒問題的。
而且蝦米走的走,時間相當充足。
當年他們是不知道小鍋要下場,不過小鍋也說了,自己當時回去後還是去拜了拜。
秦貞自打來了京都,就沒時間再回去過。
如今仔細一算,一晃過去了二十多年。
也不知道老張頭身體可好?
好在酒坊那邊,每年都派人去廟裡幫他上幾次香,送幾次錢。
沈大上次過來時,還捎來了老張頭給他帶的山貨。
老張頭還告訴他,自己收了兩個弟子,由於本地出了秦貞他們這一批官員,文廟的名聲一下子便打響了。
現在文廟算是鄰近幾省當中最靈驗的。
凡是準備考試的人,都會過去拜一拜,香火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就連廟也重新翻修了,地盤也擴大了不少。
老張頭再也不孤單了。
秦貞道:“等再過十來年我退休了,咱們就回老家養老去。”
他都想好了,芒果嫁人之後,他就辭官回鄉。
沈君月可以在家裡隨便釀酒,想種什麼就種什麼。
而他可以每天畫畫兒,還能去私塾教教學生,再接一些給人畫壁畫的活。
日子一定過得精彩極了。
沈君月沒想到他已經想好了養老。
而且還規劃好了她的,嫌棄道:“你想得還挺美,我還沒想好怎麼養老呢。”
秦貞笑道:“你就是口嫌體正直。”
沈君月:“……”
沈君月的書經過大半年的努力,總算是敲定了。
秦貞沒事的時候,就幫她重新整理成冊。
不知不覺就到了三月。
秦貞這邊首先得到了消息,小鍋同學的會試成績出來了。
比他爹當年好,第二名。
秦貞知道成績那一日,家裡的門檻幾乎被人踏破了。
田大人頗為慶幸道:“這次還算是賭贏了。”
雖說不是會元,但第二名的成績,殿試的時候穩穩的頭甲了。
待小鍋從蒲城回來,賀喜的人就更多了。
小鍋對於這個成績似乎沒什麼意外,反而道:“真可惜沒能弄個會元,到時候我就能六元及第了。”
秦貞伸手敲了他一記,“彆太凡了,穩住。”
小鍋笑道:“蝦米那邊怎麼樣?”
他一到家就被人堵得死死的,根本沒辦法與家人說話。
而且聖上知道他回京,還特意送了賀禮過來。
秦貞道:“成績還沒收到,其實以他的資質,拿個小三元倒是不難。”
小鍋也覺得沒什麼問題。
秦貞道:“劉宴這次成績也差不多啊。”
二十來名。
小鍋道:“是還不錯。”
劉宴去年過的鄉試,成績在前五名。
這樣的成績到了會試,還能排在前三十名,說明進步了不少。
而他,卻獨獨他退步了。
秦貞道:“你這次是故意的吧?”
小鍋挑眉。
秦貞是覺得,他不想太出風頭,不然以小鍋的見識與能力,會試第一沒問題的。
他看過第一試卷了,並沒有多出采,甚至在他看來,小鍋寫得可能比他更好。
小鍋道:“嗯,舅公說高處不勝寒,偶爾犯點小錯,下下凡才會讓人不起疑。”
就像他犯了個錯,聖上可能會更喜歡。
上次那一架打的,聖上明顯更信任他了。
鄭王與他聊過,上峰喜歡的是那種有點小瑕疵的,但又不影響大局的。
就像葉大人,為什麼能受寵這麼多年,說白了就是他明麵上的貧,但是又有自己的風向標,偶爾還會溜須拍馬,但是大事大非麵前,卻又從不出錯。
所以,小鍋想要一輩子獲得聖上的信任。
不是讓他做一個沒有任何錯的人,反而是偶爾有點小失誤,更能讓人放心。
像他爹這種老實巴交的人自然也受歡迎。
不過想要做到葉大人那樣的份上,那就不太可能了。
進入四月。
秦貞這邊也收到了縣試的成績。
蝦米不出意外的拿了縣試第一。
秦貞看著現在的時間,笑道:“這年頭的通信也真是沒誰了。”
他這邊雖說拿到成績快一些,可與成績出來,也相隔了一個來月,再過幾日孩子就該進入考場參加府試了。
芒果道:“爹,您說這兩個圖案繡成荷包怎麼樣?”
一個馬上封猴,一個是步步高升。
秦貞見她畫的線稿蠻好,可這麼複雜的圖案若真繡上去……
理想與現實總有些差距的。
於是,秦貞想了想道:“不如這樣吧,咱們去找家玉石鋪子,讓工匠按你這個圖案做兩個擺件,送給哥哥們吧。”
這兩個不管哪個雕成玉雕擺在家裡都蠻合適的。
芒果道:“好呀,好呀,那麼現在就去。”
四月是收獲的季節。
秦貞家的兩棵樹,都收到了好消息。
小鍋的殿試成績一出來,果然不出秦貞所料。
這孩子因為長得好看,直接封了個探花。
原因嘛!
因為狀元是個大胖子,雖說年紀隻有二十來歲。
榜眼是個快三十的中年男子。
聖上封他為探花,還有另一個意思“父子兩探花。”
秦貞:“……”
怎麼感覺在看小李飛刀?
小鍋的成績一出來,他那新宅子就開始準備修整了。
聖上這次依舊給小鍋送了賀禮。
一匹通體烏黑的寶馬,唯有鼻子處一排白毛。
說是讓小鍋以後騎著好上班。
劉宴的殿試成績也提升了幾名。
聖上依舊給小夥伴送了賀禮過去,與小鍋的馬不一樣,他送的是一對玉如意。
小鍋直接進入翰林院工作。
秦貞就一心等著消息,看看老二的成績如何。
還沒等到老二的府試成績,倒是上次拿去讓工匠雕的玉雕好了。
小鍋這次是真不樂意與芒果一道走了。
怕再被人認為年紀大,他這大半年來都在努力保養臉。
終於白回來了兩個度。
鋪子的掌櫃這次算是沒認錯人,不過對於秦貞與小鍋長得很像這件事還是提了兩句。
秦貞笑了笑,與對方道了謝。
他選的玉料屬於深色的,馬上封猴的圖案上剛好在猴頭上有塊異色,渾然天成。
掌櫃把石頭剖開之後,就有點後悔當時的報價了。
這次見秦貞來拿貨,一個勁誇這筆買賣沒賺錢,這麼好的玉料有點虧了。
小鍋道:“掌櫃這話就不對了。”
當時選玉料時,他們跟拆盲盒似的。
秦貞不會選,小鍋倒是會一點,但是不太精通。
最後便由芒果自己隨意挑了兩塊石頭。
這其實跟西疆那邊的賭石差不了多少,結果,剖開之後,掌櫃就有些不樂意了,可一瞧秦貞這一家人的穿著與氣度,便沒說什麼。
現在見他們來取貨,又開始舊事重提。
所以,小鍋覺得,你既然是這種法子來讓客戶選石頭的,本身就不地道。
如今又想出幺娥子,得虧他爹脾氣好,要是他哪來跟他廢話的。
掌櫃被他一訓,嚇得也不敢開口了。
反正補錢是不會的。
秦貞倒是好脾氣道:“那剩下的玉料呢?咱們看看還能剩多少,有沒有大塊的,能雕成什麼彆的東西不?工費咱們會按玉件的大小和難度給的。”
掌櫃道:“沒剩多少呢,您也知道這大塊的擺件。”
掌櫃話沒說完,小鍋指了指旁邊的一塊玉佩道:“這怎麼看起來與我們這塊顏色一樣?”
說著便讓人拿了出來。
伸手一摸,好麼,還真是他們剩下的玉料。
彆說小鍋了,就是秦貞火氣也嗖的一下上來了。
小鍋厲聲道:“掌櫃的,把你們東家叫出來。”
這特麼是當著他的麵虧他的東西啊。
小鍋平時在家裡都是笑嘻嘻的。
長得又跟秦貞很像,這段時間臉白了一些,與他爹就更像了。
完全一個好說話的美少年。
結果,一生氣直接將掌櫃給拎了起來。
一旁的芒果眼睛都瞪大了,“大哥力氣好大呀!”
秦貞:“……”
你是天天舉鐵還是咋的?
不對,他想起了傳說鄭王就能力拔山兮。
而小鍋與他學了這麼多年的武,秦貞隱隱明白了,並不是鄭王像宋賢一樣天生神力,反而是他們家有什麼秘籍。
在秦貞和芒果還沉浸在小鍋力氣大的狀況之下後。
玉石鋪子的東家已經聞訊而來了。
雙方一碰麵,都有點傻眼。
掌櫃嗷嗷直叫,他們血口吞人,他們是來找茬的。
結果話沒說完,就被東家給抽了。
“秦大人怎麼是您啊?”
秦貞道:“我也沒想到,這鋪子居然是黃大人的。”
很好,以前在光祿寺的一個屬下。
據說當時秦貞到光祿寺時,他正找關係想上任寺卿的位置,結果被秦貞空降了。
後來秦貞的一些小話就是他傳,小皇帝直接將人給調走了。
沒想到——
秦貞道:“黃大人咱們就想知道,餘下的玉料去哪兒了?我仔細看過了,這玉雕的用料頂多也就用了一半。”
小鍋道:“我看出這兩塊是,但是餘下的在這裡沒找到。”
黃大人:“……”
我怎麼就這麼倒黴,每次遇到姓秦的就倒黴。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 ̄▽ ̄)~感謝在2022-02-0223:21:59~2022-02-0409:54: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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