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染當然知道徐非不是這個意思。
所以轉瞬他板著的臉就漾出笑容。
“我知道,或者說你覺得我們年齡差彆太大,教我害怕有代溝?”黎染的話一句比一句讓人難以招架。
即便徐非在學校學生會裡,但要和黎染這種社會人士來比,還是完全不能比。
一會時間,就直接沒法接話。
隻能看著黎染就這樣轉瞬間成了他的學生,而他則是黎染的老師,教黎染攝影的老師。
黎染相信自己的直覺,他看人很準。
先不管徐非專業技能如何,無論是徐非還是劉甬,兩人坐在那裡,就給人一種很舒適的感覺。
黎染交朋友不管對方身份背景如何,估計都比不上他老公。
他在意的是對方在一起,他會不會覺得舒服。
但凡黎染覺得不舒服,就不會委屈自己。
以他現在的地位,他已經完全不需要去看任何人的臉色。
包括盛霖烊的,在男人麵前他是完全的真性情。
而盛霖烊對於黎染的一切抉擇,除了支持還是支持。
黎染在盛霖烊這裡,是比他自己還要重要的存在。
吃飯中盛霖烊基本沒說太多話,就算要說,也是和黎染說。
隻要他目光往劉甬他們那裡看,哪怕不說話,兩人也下意識地被盛霖烊威嚴的氣勢所懾,無論表情和動作,都變得極為不自然。
叫了瓶店裡的紅酒,這樣一來年長的阿姨也可以喝。
黎染吃飯的時候,觀察了一會徐非那裡,注意到了徐非對方阿姨也是非常尊重。
就尊老的這點,黎染就覺得徐非是值得認可。
吃過飯後,黎染和徐非他們交換了聯係方式。
在剛剛飯桌上說的話,不是玩笑話。
黎染是個執行力強的人。
飯後時間還早,正好今天遇到劉甬和徐非,加之黎染個人是想去酒吧坐坐,所以他提議找個清吧再坐會。
方阿姨年齡比這幾個人都大,對酒吧這樣的地方沒有多大興趣,表示她就不跟著去了,年齡大,現在可熬不起夜。
“那我讓黃烈開車送你回去。”黎染不強行留阿姨。
方阿姨注視著黎染溫和的笑臉,和黎染夫夫也算相處了幾年了,自然知道黎染的性格。
方阿姨道了個謝,在離開前阿姨和兒子叮囑了一句,跟著黎染他們一起少說話,多學著一點,哪怕是學習黎染穩重也好。
劉甬心中雖然覺得母親囉嗦,覺得失笑,不過還是清楚他母親這是為他好。
能和黎染他們在同桌吃飯,劉甬都覺得是一種榮幸,更多的,其實劉甬不大會去想。
因為心中的所求少,反而在黎染麵前能夠表現得更冷靜。
幾個人找了家清吧,裡麵放著優雅的鋼琴曲,琴聲悠揚,聽得人燥鬱的心,仿佛都被安撫和平靜下來。
四個人,尤其是黎染和他老公,身高腿長,兩人都外形出眾,幾人一出現,毫無意外地吸引了不少注目。
徐非和劉甬雖然外形也算英俊,但比起黎染他們還是有不小的差距,兩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受到過這麼多的注目。
哪怕這些注目是因為夫夫兩,可兩人還是感受到被人聚焦的感覺。
徐非往黎染夫夫那裡看,夫夫兩神態平淡,不見任何異常,顯而易見兩人對這樣的情況習以為常。
找了個比較靠裡的位置,黎染和盛霖烊算是這家清吧的常客,店裡的服務員都認識兩人。
一名服務生過來,直接稱呼盛霖烊為盛總。
服務生注意到兩人這次還帶了朋友來,因此對待徐非他們也異常地尊敬。
將點酒單雙手遞給黎染。
黎染轉手給了劉甬,示意兩個年輕人點。
看店裡的裝修,本來兩人以為這裡的酒水會非常貴,拿過單子一看,出乎意料地挺便宜。
兩人各自點了喝的。
黎染將酒水單給拿回去,表示他和盛霖烊還是老樣子,另外再加了幾份小吃。
服務生彎腰,恭敬道了聲“幾位稍等”,隨後轉身離開了。
黎染和盛霖烊靠得很近,兩人幾乎是互相依偎著,倒是比徐非他們這對在一起沒多久的黏人看起來還要膩歪。
在酒水上來之前,盛霖烊電話響了,酒吧裡異常安靜,眾人說話聲讀刻意放低了不少。
“我出去接個電話。”盛霖烊起身前和黎染說。
黎染點點頭,沒有問接什麼電話。
盛霖烊離開座位,往外麵走。
幾人的視線都跟著盛霖烊走,就看到男人哪怕走到酒吧外,深邃沉甸的目光還是看著酒吧裡。
準確點來說,是放在黎染身上。
注意到旁邊兩道落在他臉上的視線,黎染回眸過去,兩人表情都有些一致。
一致的隱隱羨慕。
“對了,剛剛忘了問,攝影工作室的地址找好沒有?”既然交換了聯係方式,而且彼此相處起來氣氛融洽,就差不多算是朋友了。
作為朋友,黎染好奇問了一句。
“還在尋找中,本來之前看好了一個,但房東臨時又準備漲房租,所以了就沒怎麼談攏。”那片區域整體房價都在上漲,但房東可以說直接獅子大開口,徐非手裡的錢倒是夠,不過見房東這樣,怕以後還會有其他事,所以打算在看看。
“反正還沒畢業,可以慢慢找,找到合適的再說。”黎染頷首說道。
“是,我們就是這樣想的。”徐非對上黎染通透明亮的眼,內心有那麼一點觸動,這樣的人,難怪盛霖烊會那麼喜歡,捧在掌心裡寵。
幾人有順勢聊了彆的,例如劉甬問黎染過去在哪個學校上的大學。
黎染說的是原主上的大學,他本人,準確來說,三年之前,他並沒有在這個世界。
他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不過這個秘密,除了他自己外,知道的就是盛霖烊了。
那邊盛霖烊打完電話,放下電話時往玻璃窗裡,注意到黎染和兩個年輕人挺聊得來,盛霖烊就那麼安靜無聲地站在那裡看,沒有立馬走進去。
等黎染視線看過來時,盛霖烊才抬腳往裡走。
清吧的酒都是些酒精度數低的,所以哪怕黎染和徐非他們喝得多,也就有一點醉,並不是太厲害。
時間十一點左右,幾人離開酒吧,盛霖烊去付的款。
好像他的存在,就是來當付款機的。
徐非他們學校離得有點遠,打車回去估計得一個多小時,再洗漱一下,估計得淩晨才能睡了。
黎染阻止兩人站路邊叫車,直接讓兩人在附近一家酒店住一晚,第二天再回去。
雖然黎染年齡比兩人大不了多少,但他和盛霖烊相處久了,被男人有所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