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笙看著眼前的發光體,內心中的思緒非常奇妙。
所有燥鬱的情緒都開始下落不明,胸腔裡升騰起來的仿佛是柔柔的棉花糖,香爐裡飄散而出的嫋嫋煙氤,細膩且溫暖,還泛著甜,讓一向走硬漢路線的莫笙都開始溫柔起來。
她笑了笑,坦然地伸手去摸鬱黎川的臉頰,倒也不覺得害羞。
看不到,就隻能用手去描繪鬱黎川的樣子,他的眉,他的眼,他高挺的鼻子以及柔軟的嘴唇。
猶如盲人摸象故事裡的盲人。
她隻能憑借一些感知,去猜測鬱黎川的樣子。
僅僅是這樣,她還是覺得麵前的這個男孩子一定非常溫柔,麵部線條柔和,皮膚細膩。
片刻後莫笙快速收回手,因為她突兀地發現自己的指尖在微微發燙,指肚就像火柴頭,在掛著火柴的沙皮紙,再繼續觸碰就會燃燒起來。
她有點尷尬地解釋道:“我大概能猜到你什麼樣子了。”
“嗯,什麼樣?”
“就是很好看。”
鬱黎川笑了起來,笑聲輕柔。
也不知是不是兩個人靠得很近,這笑聲仿佛在刮莫笙的耳廓,讓她下意識地捏耳垂。
鬱黎川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學姐,我這裡有兩張票,近期會有一場演奏會,我會去參加,所以希望學姐能來做觀眾。”
莫笙伸手接過了票,點了點頭說道:“我肯定要給你捧場的,在台下給你瘋狂打CALL。”
“其實安靜聽就可以了。”
莫笙還沒聽過演奏會,隻能小聲問:“你們是不是不興這個啊?”
“嗯,確實和演唱會不太一樣。”
“行,我知道了,就算請假都會去。”莫笙看了一眼日期,也想不起來那天有沒有課,便將票放進了自己的包裡。
鬱黎川趕緊繼續說:“我送你回寢室吧。”
“不用!都進學校了還送什麼啊?學校裡誰想打劫我們體育係的,都得多掂量掂量。”
“呃,不是……我……”
“真不用,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回去吧。”
莫笙說完,獨自一個人朝女生寢室走,走了幾步還回身跟鬱黎川揮手道彆。
鬱黎川看著莫笙走遠,一個人站在原處惆悵了片刻,才朝著莫笙揮了揮手。
也幸好她看不到鬱黎川的表情,不然都能因為這失落的表情百米衝刺回來。
回到寢室後,齊檸和白小婷同時過來問:“莫笙,學弟沒送你回來?”
顯然之前在陽台盯著呢。
莫笙把自己的包拿下來丟在桌子上,大咧咧地說:“我用得著他送?這種破事麻煩人家乾什麼啊?”
齊檸聽完直拍自己的腦門。
白小婷也是一臉的荒唐表情,問:“笙哥,你沒送人家學弟到寢室門口吧?”
莫笙很詫異,問:“沒啊,還得送他嗎?”
白小婷鬆了一口氣。
白小婷往椅子上一靠,單手拄著下巴歎氣:“唉,我真的覺得笙哥和學弟是沒戲了。按理說,初遇就打了人家一頓,後續還能有聯係都很神奇了,我們究竟在期待什麼?”
齊檸則是靠著床盯著莫笙看,也不知道怎麼的,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莫笙被齊檸瞪得不舒服,總覺得這眼神頗為熟悉,她媽媽每次覺得她嫁不出去的時候都是這種眼神,恨鐵不成鋼的。
莫笙也懂了,擰開一瓶礦泉水還沒喝,直接問道:“所以我這是又做錯了唄?”
白小婷點頭,指著莫笙說:“知道要和學弟見麵,你看看你穿的是什麼,破衛衣,破牛仔褲,這玩意一點也不顯身材,你的長腿優勢沒顯露出來!”
齊檸跟著補充:“對,你眉毛是不是好久沒修了?”
莫笙大聲抗議:“我早上走的時候塗唇膏了,就是吃完飯擦沒了。”
白小婷再次開口:“學弟是沒想送你,還是你拒絕了?”
莫笙苦著臉說:“我說不用,沒人敢打劫我。”
白小婷直接哀嚎了一聲。
齊檸氣得拍桌子:“這是打劫的事兒嗎?!學弟就算真對你有點想法,都得覺得你對他沒意思。我說你的腦袋是不是拿塊木頭刻的花紋,草率的就安上去了?在讓自己單身這方麵,你發揮怎麼總是這麼穩定呢?”
莫笙覺得心虛,大口喝水,一口氣喝了半瓶下去。
真搞不懂了,她不過是找學弟幫忙搞小組作業,怎麼就跟執行任務似的,沒做好還有兩位姑奶奶數落她。
這玩意就好像乙女遊戲,好幾個攻略對象,劇情也是按著曖昧向發展。結果按照莫笙的腦回路去玩,都能玩出各種花樣的BE來,生死離彆,陰陽兩隔。
她又想起和鬱黎川在一起的畫麵了。
突然開始想,鬱黎川發著光,是不是就證明他是她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啊?這是山神給她指定的男朋友啊!
她以後會和鬱黎川……交往?
她拿著水瓶發了一會呆,隨後歎氣。
估計按照她的騷操作,命中注定都能變成命中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