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笙不知道, 自己算不算是給鬱黎川上了一課。
讓他見識了一把女孩子卸妝。
她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沒有不舒服的, 我們練體育的女孩子沒那麼單薄,放心吧。”
鬱黎川依舊擔憂地看著她,說道:“被這麼大的雨淋了還是會不舒服,用不用叫救護車?”
莫笙趕緊拒絕了:“不用!”
鬱黎川見她十分堅決才放棄了, 指了指客房說道:“要不然你先去客房裡休息一下?”
莫笙總覺得去床上不太妥,她一個女孩子初到男孩子家裡就去床上了, 是不是不太好?
她指了指沙發說道:“我去沙發上坐一會就行。”
鬱黎川點頭同意了, 在莫笙去客廳的時候走進廚房,拿出熱水壺清洗,隨後拿著熱水壺說明書查看, 煮了一壺紅棗水。
此時他突然慶幸買壺送紅棗了,不然他的這個房子裡什麼都沒有, 完全沒辦法招待莫笙。
水煮好了之後,他端著出去, 聽到莫笙問他:“你家裡wifi密碼多少?”
鬱黎川有點慚愧地回答:“我還沒有辦。”
“哦……那電視是不是也不能看?”
“嗯, 我還沒打開過。”
鬱黎川買的這棟房子,是從炒房房子的中介手裡買的。
房子買了之後就精裝修了, 並且家電、家具都買好了,規規矩矩地放在房子裡, 全部都是全新的。
為的就是高價轉手。
因為地段好, 加上園區、物業也不錯, 房價標得略高。時不時有人來看,卻一直沒有人買,就這樣擱置了半年多,中介也倔強地沒有降價。
鬱黎川倒是一眼看中了,直接全款買了下來。
房主本來就是專門賣房子的,手續辦得很快。房子到手後,這裡的東西置辦了一批,不過依舊不全,畢竟沒想到會這麼快邀請莫笙過來。
莫笙坐在沙發上,頗為無聊地說道:“烘乾居然需要兩小時?”
“應該是吧,我還沒用過。”
“我剛才設置了一會,兩個小時,其他的小圖標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這樣啊,電器的說明書就在置物櫃的抽屜裡。”
“已經開始了,就這樣吧。”
“哦……”
談話就此陷入了僵局。
孤男寡女的情況,寂靜的環境,屋外是淅淅瀝瀝的雨聲,再無其他聲響,尷尬徒增。
曖昧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就好像現在,窗外有雨卻忘記了雨,你在對麵卻覺得即將要失去你。平時能夠自如地應對所有情況,唯獨見到你會手足無措,似乎隨時都會被你嫌棄。
小心翼翼的,又錯誤連連。在意著,卻又手忙腳亂。
似一場大夢,甚是歡喜,又怕落空了歡喜。
安靜中,鬱黎川又進了屋子,幫莫笙拿了一條毯子,走過來幫她輕輕的披上了。
隨後想了想,拿出手機問:“想吃什麼嗎?我給你訂一些。”
“我一般也吃不了什麼外賣,不用破費了,等衣服乾了我去學校食堂吃。”
“哦,好的。”鬱黎川沉默了半晌,自覺有點傻氣,於是指了指書房,對莫笙說,“我進去用電腦查點東西,有事你隨時叫我。”
鬱黎川說著打開書房的門,門一直敞開著,從莫笙的角度可以看到書房裡麵。
鬱黎川坐在電腦前打開電腦,打開後就開始查詢隔音房應該如何做,她時不時能聽到視頻的聲音。
似乎是覺得太無聊了,鬱黎川還播放了音樂,一邊畫圖紙的時候,一邊聽著交響樂。
然而他不知道,這種音樂莫笙聽著就好像搖籃曲。
莫笙坐在沙發上,遭遇到了人生之中最尷尬的一次冷落。
她原本以為流程走完她就能全壘打了,實現一日之間長大成人,體驗人生第一次二人協作努力的快樂。
結果,她就因為卸妝了,差點被學弟叫來救護車送走。
她靠著沙發椅背,看著手機,聽著音樂,居然拿著手機就睡著了。
在學弟家裡睡著不可怕,可怕的是她醒來的時候,恍惚間意識到自己是被自己的呼嚕聲震醒的。
莫笙一般不打呼嚕,隻有特彆累、感冒、姿勢非常不舒服的時候才會打呼嚕。
這一次就是因為姿勢不舒服,然而她偷偷朝書房那邊看,也不知道該不該去解釋一下,或者不確定鬱黎川有沒有聽到她打呼嚕。
抬手擦了擦嘴角,拿起手機看,時間隻過去了半個小時,她隻是小憩了一下。
打開微信,就看到十分鐘前唐褘發來了消息:下雨了,你回來沒?
所剩餘笙:一場雨,把我困在這裡。
唐不甜了:你冷漠的表情,會讓我傷心。
兩個人用文字唱起了《六月的雨》。
所剩餘笙:我在學弟房子這裡避雨呢,我們都沒帶傘。
唐不甜了:在他那?就你們兩個人?
所剩餘笙:嗯。
唐不甜了:他沒對你動手動腳的吧?
所剩餘笙:我還巴不得呢,結果他隻對電腦鍵盤動手,都沒看我一眼。
唐不甜了:你可拉倒吧,等著,我去接你,位置發給我。
所剩餘笙:不用了,雨停了我就回去了。
唐不甜了:趕緊的,不然我告訴阿姨。
所剩餘笙:你告訴她,她能放鞭炮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