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頭目光閃爍,看看身邊幾人,見他們也雙目通紅起來,頓時目光變得更為歇斯底裡。
“兄弟,倒是好身家,不過我等兄弟人手太多,不好分潤,若是您有誠意,不如將另一半黃金也交給我等,我看你穿著不凡,也不是差這點黃白之物的人,如此我等也不取你這些華貴衣缽,讓你體麵些許,你看如此可好?”
話說到這裡,他的意思明顯了,那就是他不隻要一半,而且全要。
虎背熊腰的壯漢見他如此作態,不僅沒著惱,反而微微露出笑容。
這笑容很讓人毛骨悚然。
“兄弟,我勸你冷靜點,若是招惹了我綠水灘,你很難從這裡走出去。”
那船工頭似乎看出壯漢不好敲詐,內心已經產生了些許悔意,可是話趕話到這種地步了,何必再去收回成命,那跟吞屎沒兩樣了。
“我很冷靜。”
壯漢心平氣和慢悠悠說著,可是眾人見他已經把身後背著的鬼頭大刀拔了出來。
……
眾船工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發現了狠色。
他們綠水灘中任何一個漢子,都不是省油的燈,沒劫可打時,他們是普通船工、農民、或者是工人啥的。
但是有戰事到來,他們搖身一變,全部成為悍匪,打殺起來完全不要命那種,所以彆看這些人是船工,手底下都有條性命。
殺個把人,他們哪會產生懼怕之意。
“殺!”
不等漢子動手,眾人先行動武了。
他們都佩戴著武器,還有人帶著聯絡哨子,放到嘴邊就狂吹起來,聲音傳播了四野,也許過不多久,就會有綠水灘其他悍匪蜂擁而至。
然而那孤身一人麵對他們的壯漢,卻心如止水般平靜,手中鬼頭大刀不知何時也揮舞到了高處。
輕描淡寫的斬下,首個攻上前去的船工還來不及把短刀刺向他呢。
“好快!”
船工頭人生最後的記憶隻停留在此,他已被鬼頭大刀整個劈中,渾身四分五裂,場麵特效似的極其驚心動魄。
這還不止,炸開的船工頭屍身,炸向周圍眾人,與那子彈爆射般,將所有船工射得肢體分崩離析。
那位吹著哨子的船工是個例外,他沒上前攻殺,所以距離較遠,躲過一劫。
……
吹著吹著,他隻覺眼前大量飛射而過的物體,還有濺射到他臉上的,伸手抹了抹,發現是一片嫣紅,竟是血跡。
仔細看看,這位船工才頭皮發麻,晴天霹靂般僵直住了。
所有船工夥伴,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如今都化為了屍體,那位船工頭更是整個人都不見了。
揮舞鬼頭大刀的漢子泰然自若收回大刀,默默與他注視著。
大漢身上的黑袍,甚至連點血跡都沒濺射到,說明此人根本沒儘全力。
吹響哨子的船工,恰好是剛才懷疑大漢身份那人,此時他終於蚌埠不住了。
我擦!
如此身手,莫非真被老子猜中了嗎?他是那所謂的黑神勢力來的高手?
這也太威猛了點吧,殺人不留痕,臉不紅氣不喘的,實力肯定在武林高手之上,也許是超級高手等級實力也說不準。
船工很想問:我是不是沒救了?
不,我認為自己還能搶救一下。
噗嗵。
所以船工跪下去了。
“使者饒命啊,我等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黑神使者,還請使者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人一命!”
“哦?你知道我是誰?”
賈岩倒是微微吃驚,停下如踩死路邊小蟲子般的動作,目光投向這位船工。
“小人本隻是疑慮,但是大人偉岸的氣質,與方才那天下無敵招式,都讓我記起來,我曾聽說過黑白勢力之事,小人該早點提醒這些家夥的,是小人不對,還請大人見諒,小人願意為大人馬首是瞻,在這綠水灘行事。”
這位船工頭腦還算好的,否則也不會在見到身穿黑袍的賈岩分身時,就聯想到他可能是來自黑神勢力的黑袍使者了。
“你頭腦很靈活,竟能想到我需要人在綠水灘行事,好吧,暫且饒你一命,你就跟我說說綠水灘之事吧,跟上我。”
賈岩雲淡風清向前方舉步而去,身後的船工連忙跟上。
“我們綠水灘總計大約一千兩千餘人丁……”
“等等,縣城方麵怎麼說你們有三萬兵丁,你可是欺瞞於我了?”
“不不,縣城方麵統計的是我等對外宣稱人口,此事您懂的,說多了會讓官府投鼠忌器……另外,我綠水灘勢力是一部分,綠水灘中還是有些不依附我等的小門小派之類,他們合計大約也有近萬人,但是外人看我們是一體的,所以縣城宣稱三萬,並不為過。”
“原來如此,你繼續。”
“是,我綠水灘當今灘主是綠水大王,原名張德勝,一雙鐵拳打遍天下少有敵手,他十年前與我綠水灘有舊,在上任綠水灘主死亡後,他就入駐了綠水灘,號稱接過上任灘主之位,如今綠水灘在他統管下實力漸漲,隱隱有衝擊縣城之能了……”
船工甕聲甕氣說著,不時察顏觀色,生怕哪句話說不對,招惹賈岩不快。
但是他失望的是,壯漢根本與外貌粗曠不同,麵色無比冷峻,看不出絲毫內心波動。
他隻好將自己知道的如實道來。
“其實坊市傳言,綠水大王所求甚大,他要的是太國。最近些日子,據說太國方麵因……因那白袍者勢力,以及……您身處勢力之事,有些焦頭爛額,政局動蕩,是以綠水大王這些天頻繁邀約太國境內各大綠林派彆,似是在商議什麼推翻太國之事,他想當皇帝……”
話說到這等程度,船工自己都心驚肉跳,仿佛說了什麼驚天大秘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