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如何,皇朝撐下來也好,撐不下來也罷,他們隻須保存好自己的實力,未來散去海外島嶼,都不至於陪著皇朝戰死在這艘早已不堪的巨輪之上。
“愛卿你去吧。”
太後想了想,連出列之人的姓名都記不起來,隻是見事情有人願意去做,便點頭應予了下來。
“太後,值此狀況,我皇朝不可一日無君在朝堂之上了,您也該是考慮退居幕後的準備了。”
突然,一直沒有說話的三相之一——傑相,出列,表麵畢恭畢敬的開口。
太後猛的一震,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位傑相。
是她一手提拔到這一地位的人士,也是她的一位近親,被她看成是站在自己身後的娘家底蘊的。
可如今,傑相竟是親自開口要她下台。
而且還是在事前沒有任何通知的情況下。
“你……傑相,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話?哀家不是不願放權,而是帝皇如今年幼,不得以而為之。”
太後穩了穩心神道。
傑相眼觀鼻鼻觀心,泰然自若的回應:“現皇朝風雨飄搖,帝皇過於年幼,事情有輕重緩急之分,眼下最為重要之事便是想方設法穩住內外交困的局勢,不如請太後下達懿旨,另立新帝,以挽回我泱泱皇朝頹廢之勢!”
“哀家……哀家……”
雖早知有這麼一天,可這天來的太過突然也太快,還沒享受夠太後快樂的太後,吞吞吐吐起來。
她也很想硬氣的拒絕,甚至是叫來皇衛,將傑相擊殺當場以壯威望。
可她做不到。
因為她在皇宮內的底氣,全數來自娘家那邊的勢力,而且她利用自己的權勢,還非常豪氣的將大量權利外放給了娘家人——她本認為,娘家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背叛她的。
直到今天。
她發現自己的認為錯了。
“還請娘娘立新帝!”
所有文武百官,竟是早就得到了通氣似的,儘數拜下。
望著烏烏泱泱的逼宮官員們,太後絲毫不會懷疑,若是自己不同意,他們便敢真正的向著自己出手。
開祖那邊,恐怕認同了這群人士的事情,否則他為何如今也沒有任何的舉動。
太後一時間苦澀的反應過來。
原來如此,她說怎麼最近一直想要麵見開祖,問些對策與尋求開祖的庇護,卻一直不得見。
原來是開祖早已放棄了她。
皇族真正的至高無上存在,乃是開祖,她嘛,不過貪戀了這高貴的權秉,死死霸占了皇帝權利的一個世俗女人罷了。
甚至從始至終,她發現自己都談不上聰明。
依靠美色得到了皇後之位,又因為生出了兒子擁有了太後的名義,再之後,便是被娘家人、權臣、以及各種利益人士裹挾著,走到今天這一步,沒有任何一步是她自己堅定走出來的。
“哀……哀家同意……”
她就像是被抽乾了全身的力量,靠坐在鳳椅之上。
接下來大臣們將不知準備了多久的種種東西交出來,比如懿旨文書,又比如某些印章,讓太後近乎本能的跟著操作。
她提線木偶般的做完了這些,又有幾位宮女打扮的高手,帶著她退入到後宮深處。
直到被帶領著來到一處陌生的地方,她才猛的反應過來。
“冷宮?這……這……哀家不是要回鳳福宮嗎?我不要來此!”
“回秉太後,從今往後,您就住在此地了,這是開祖老太皇的聖旨……”
一名宦官規規矩矩的回應。
太後如遭雷噬,呆若木雞了片刻後,她深深望了望身後那延綿一片的無數宮殿,瓊樓玉宇,人人豔羨的無數珠光寶氣之物,再看看眼前那占地不大,擺設與建築都十分寒顫的冷宮樓宇。
她終於滾下幾滴淚水,因為她知道,從今往後,她的宇生恐怕都將在此地渡過了。
除非皇朝天翻地覆,連皇族都出現了傾覆,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屆時她的下場,怕是也不比住在冷宮好多少。
兩日後。
因又上位一位‘年富力強’新帝,而有了許多生機的皇都之中,走出一行官員。
被同僚們相送到皇都門口,讓送者離去後,這位被送的官員,深深望了望身後那整個皇朝的政治中心。
“也罷,此時離開這漩渦之中,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就是那銀河商會,也絕非什麼易與之輩,恐怕此行過去,是生是死依舊難料,我為何當時頭腦發熱,答應了此事呢?”
這位正是答應了太後,出使銀河商會的那位官僚。
就在他們開拔了又一段路程,使用了幾次的傳送技巧,走出幾十億公裡後。
“大人,前方有探子來報,說是有一位來自銀河商會的存在,欲與您同行。”
“來自銀河商會的?接見此人一番吧。”
“是。”
待得來人會麵,這位官僚發現對方像是一頭老鼠生物,渾身上下,有著相當靈動的氣息。
唯一與裡世界人不同的地方在於,他的個頭極其渺小,看起來就像是縮小版的渺小生物。
這丟在裡世界,連做個寵物都被嫌棄的,也就當成昆蟲的等級了。
然而時至今日,因為對方的身份,官僚也不敢有任何的輕視,連連致禮:“下官乃皇朝行政司掛班的卡僚,不知閣下是?”
“我是此城銀河商會分部會長,見過大人。”
那位來客也沒有太過於拘束客氣,甚至流露出某種令人望而生畏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