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的衣服還在屋簷下放著,陸衛國拿了四根巴掌長的短木棍子,分彆係在抵著牆的大木棍子上呈現倒八字,又找了條乾淨的長棍子卡在倒八字的木棍上,簡單的晾衣杆就製成了。
陸衛國回神的時候,差點撞上了來看情況的李靜,他第一反應就是摟住了她的腰。
李靜愣了一下,都老夫老妻了,她卻比往常更真實感受到了腰間的熱度,剛想說什麼……
“呦!”拎著鍋碗瓢盆來的陳秀雲打趣了一聲。
她這張老臉什麼沒經曆過,
陸衛國若無其事地鬆開手,自然沒看見李靜耳朵紅紅的。
“嬸子,”李靜想起她是過來幫忙的了。
“沒事,嬸子就過來看看,”陳秀雲打趣完他們就移開了視線,說“衛國,我這裡有些東西你們拿去。”
陳秀雲拎過來的正是吃飯用的家夥,她這行為完全是雪中送炭。
李靜心裡已經不是感動兩個字可以形容的了,她耳根上的紅慢慢消退,說,“嬸子,我們麻煩你已經……”
陳秀雲一罷手,“行了,我也是借給你們,等你們買了再還給我就行。”
她不多糾纏,說著就要塞進陸衛國手裡。
陸衛國暗暗記下了這個人情。
這處房子還是劉水來批的,頂多能擋個風,房子也小。
陳秀雲逛了一圈眉頭都皺起來了,責怪劉水來也不知道找個好點的房子。
她是不知道村裡房子的情況,連牛欄裡都住了人,哪還有好的空房子。
陸衛國卻是知道的,幫劉水來說了話。
好歹知道他們住的地方能擋風,陳秀雲又悄悄叮囑了李靜幾句話。
她們說話的時候刻意避開了陸衛國,陸衛國就搭個爐子,餘光已經好幾次瞥見李靜在偷偷看他了。
“行了,嬸子就說到這了。”陳秀雲拍拍她肩膀,準備走了,她離開前還看了陸衛國好幾眼,心想努力努力,孩子肯定會有的。
“嬸子我送你,”聽完她說的話,李靜完全不敢看她男人了。
等到晚上的時候,陸衛國才知道陳秀雲叮囑她的是什麼話。
躺在新房間裡,兩個人都需要一些時間適應。
李靜跟往常一樣靠著她男人睡,陸衛國平躺著,已經能適應她這個睡姿了。
或許是接下來要做的事有些難以啟齒,她身上變得滾燙起來。
陸衛國一無所知,甚至已經在醞釀睡意了。
想到陳嬸說的話,男人是需要刺激的,女人也需要主動一點,分家了,她也該為她男人生個孩子了,就從今天開始,她狠心一咬牙,手一伸,摸向那裡。
瞬間硬了……
陸衛國閉著的眼睛驀地睜開,大腦嗡地一聲,賊刺激。
察覺到那裡的興奮,他差點從床上跳起來,她怎麼,她怎麼敢?
李靜也沒想到,她男人這麼敏感。
他們好長日子沒有了,她都快忘記了,而且,她好像是第一次碰那個……
“嘶——”
李靜握著忘了鬆開,陸衛國直接掀開被子坐起來,嚇得她連連退了兩下。
李靜羞得整個人都悶在被子裡了,大腦完全也不會思考了。
兩個人都不說話,連空氣都不會流動了。
“你,”
“衛國,我想要個孩子。”李靜乾脆破罐子破摔,聲音裡帶著顫意。
孩子?
陸衛國大腦被刺激得還沒轉過來,他的?
不是,除了他的還能是誰的?
陸衛國明顯能感覺到,李靜這會要求生孩子不像前幾次那樣,她這次是真下了狠心了。
但是,他深吸了一口氣,說,“你……”
不對,他也不能說什麼啊。難道分完家這麼快就要麵對這些了嗎?
但他現在這個身份是她的男人,一個女人想要孩子向男人提要求有什麼錯呢。
“我,”
到了嘴邊的話,陸衛國不知道怎麼說。
在原來的世界,他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忽然就要他碰一個女人……
就跟小時候,夥伴摘了他從未吃過的野果子回來,從未碰過的東西,開吃之前,他總得猶豫猶豫。
女人這個時候總是敏感的,她本來就這麼久沒懷上,心裡有些害怕,加上白日裡受了陳秀雲陳嬸的鼓勵才敢這麼做。
但是發現他男人不知道在遲疑的時候,是令她最害怕的。
“再等兩天好嗎?我今天有點累。”
在眼淚流出之前,她忽然聽見了她男人這麼說。
一晚上,兩人各懷心思睡著了。
陸衛國是徹徹底底地一晚上沒睡,他白天還得去跟劉隊長說他在城裡找到工作的事,這兩天忙著差點都忘了。
陸衛國起得早,李靜‘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出發了。
出發去乾活的陸衛國,甚至還想著晚上拎瓶酒回來,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
他腳步一頓,其實,李靜也挺好的啊。
秋收完,地裡也要翻一翻,等冬天一到,地裡的害蟲也就凍死了。
李靜昨晚沒睡好,在彆人看來那就是因為分家的事傷身了。
分家的那天,孫誌紅去城裡買東西了,沒看著這熱鬨
等回來那天,聽彆人說了那事,她就後悔自己沒去看。
於是扛著鋤頭下地時,她特意跑到了李靜隔壁那塊地,就這麼問她,“李同誌,聽說你分出去了,婆婆連個鍋碗瓢盆都沒分給你?”
令她失望的是,李靜並沒有心情說這件事。
她埋頭乾活,任由她怎麼問都不理,充分向孫誌紅展示了勞動最光榮。鍋碗瓢盆算什麼,一雙手啥都能創造。
同時這個點,陸衛國也到了城裡的修車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