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梅跺腳,“我不管,你都是小領導了,連這種事都不能決定嗎?”
周勝利為她理所當然的語氣氣笑了,他也不是個傻的,不至於為了個女人去頂撞副廠長,而且王愛麗什麼情況,小學畢業的,能人家能比嗎?
周勝利在廠裡待久了,一雙火眼金睛亮得很,他目光掃過兩人說,“以後這話就彆再提了,還有,能表哥隻是個小領導,決定不了大事,你要是想塞人進來,我也辦不到。”
周雲梅氣極了,一臉惱怒,“表哥,”
周勝利往大門口那邊看了看,正好看見廠長進來,他還有工作要彙報,催著她們說,,“趕緊工作去,被人抓到了可不要怪我,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表哥!”要不是怕彆人聽到,周雲梅就大喊大鬨了。
王愛麗調整好難看的臉色,拉住她說,“算了,那可是副廠長安排的人。”
周雲梅本就生氣,聽見這話回過頭來質問她,“我還不是為了你好,連你也不相信我是不是?”
王愛麗心裡罵了她不識好歹,嚴肅著一張臉著說,“雲梅,你可不能這麼說我,我這不是怕你和周大哥難辦嗎?”
周雲梅生氣地晃開她的手,哼地一聲跑去工作了。
王愛麗低聲罵了她一句蠢,趕緊追了上去。
至於這一上午周雲梅心不在焉地被領導罵了幾次,她這嬌脾氣差點就要摔東西走了。
王愛麗一直攔著她,她要是走了,她的工作怎麼辦?
她們各人有各人的計較。
中午,周雲梅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東張西望的,她問王愛麗,“那個叫李什麼的去哪?一上午沒看見她人?”
王愛麗心裡罵她賤,怕被她比下去又想看見她,這不是犯-賤是什麼。
她說,“不在這裡吃不是更好。”
周雲梅狠狠戳了戳飯碗,不甘心地又掃了一遍周圍,還是沒看見她。
至於被她苦苦尋找的李靜,早就按照約定去找她男人了。
陸衛國跟陳軍民請了中午的假,媳婦第一天上班,他打算去國營飯店吃一頓。
陳軍民一揮手允許了,叫他吃完早點回來就行。
陸衛國帶李靜熟悉過從修車廠到紡織廠的路,李靜一下工就沿著那條道去找她男人了,巧的是,兩人走到半道上就遇到了。
李靜眼睛一亮,“衛國,”
陸衛國護著她走在道路裡側,問她,“上午的工作怎麼樣?”
其實他是想知道有沒有人欺負她,陸衛國對於她的性格還是停留在穿過來的那一刻。
要是之前,他硬掰幾下就行。
現在是他承認的另外一半,日子就不能這麼過了。
李靜說張大嫂挺照顧她的,然後又將上午乾了什麼講述了一通。
陸衛國聽著她講的,獲取的信息是:這個工作很好,她也沒受欺負。
這一天,算是很好的開始了。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
華樹第一大隊,知道陸衛國兩口子在城裡有了工作的隻有劉水來兩夫妻。
孫秋月扛著鋤頭在地裡翻土,心思壓根不在這塊田裡。
她簡直是納悶了,怎麼兩天都沒見著李靜。
她以為李靜搬了家之後就不用乾活了,私底下因為嫉妒還偷偷去過他們那個破房子。
結果呢,房子裡也沒人。
孫秋月趁著沒人注意,偷了懶,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
她問旁邊的陳美麗,“大嫂,這兩天怎麼沒看見二嫂他們?”
陳美麗一張臉臭好幾天了,就因為陸衛東和她掐起來這事。
她心底記著仇呢,要不是因為分家這事,她和她男人能鬨起來嗎?
她沒好氣地說,“我怎麼知道,你還是乾你的活吧。”
孫秋月誒呦一聲,“我怎麼就沒乾了,我這不是累了休息一下嗎?”
“而且,”她語氣一轉又偷偷靠近她問,“你難道就不好氣李靜去乾什麼了?”
她狀似不經意地說,“我看二嫂這命挺好的,嫁了人活都不用乾了。”
陳美麗停下動作,抬起頭來。
一望無際風田野上,個個麵朝黃土背朝天……
憑什麼她們就在這累死累活的,他們不用呢?
劉大隊長是過來查看情況的,人群嗡地一聲。
原來是有人發現蛇洞了,正靠近水渠的地方。
估摸著現在這些動物開始冬眠了,幾個大老爺們正猶豫要不要把蛇給捉了。
省得明年春天耕種的時候,它們爬到田裡去,可能會嚇到那些個年輕人。
畢竟去年就有知青因為踩到了蛇尾巴當場就暈過去了。
而且,如果這蛇沒毒的話,蛇肉也是很好吃的。
劉大隊長隔著人群喊了一聲,“你們不乾活在那乾什麼呢?”
發現蛇洞的人激動地大聲說,“大隊長,我們發現蛇洞了,正猶豫要不要弄出來,你看怎麼辦?”
劉大隊長眉頭眉頭一皺,“你們等等,我過來看看。”
孫秋月好不容易瞅著大隊長來了,話都到嘴邊了,又咽了回去。
劉大隊長一拍手下了決定,弄,當然要弄出來。
結果這家夥,一弄弄出來四五個蛇蛋,比雞蛋個小,比鳥蛋可大多了。
令他們失望的是,蛇沒有,但這些蛋他們就可以直接毀了,不然孵出來又是……
熱鬨也就五分鐘的事,大家夥鋤頭都抬起來了,結果沒有,失望地放下來,又趕緊散了。
孫秋月憋都憋不住了,眼看著大隊長就要離開了。
見沒人注意,她趕緊追上去。
聽見後頭腳步聲,劉水來回過頭來,一看是經常偷懶的陸衛星他媳婦,他下意識眉頭一凝,問她,“不在田裡乾活跟著我乾什麼?”
孫秋月討好地說,“大隊長,我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什麼事?”
“你知道我二嫂他們去哪了嗎?我看他們都兩天沒乾活了,你看是不是要管一管。”
劉水來以為什麼事呢,他背過手,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說,“我要是沒數錯人數的話,今天陸衛星也沒來。”
一提這事,孫秋月有點尷尬了,她男人天天打牌,有時候還能贏點小錢給她買瓜子嗑嗑,這是她默認的。
劉水來訓了她一句說彆人的事少管,好好乾活。
盯著大隊長離開的背影,孫秋月氣了個半死。
回到田裡,孫秋月心思都在琢磨她妯娌去哪了,乾活都使不上勁。
陳美麗狀似不經意問她,“你問到大隊長了?”
孫秋月冷哼一聲,“沒有,要問你自己就問。”
這□□味忽然就起來了,陳美麗一噎,也提起了好奇心,準備悄悄去二弟新家看看去。
一連好幾天,陸衛國兩夫妻都是一大清早就出門,天黑了才回家。
夜路走多了總會碰著什麼的,這話總沒錯。
結果第二天就有人因為好奇說到劉水來那去了,說陸衛國兩口子活也不乾,天天一早出門,半夜裡偷溜溜回家。
閒言碎語傳到劉水來耳朵裡時,他罵了一句荒唐,說他們活也不敢,一天天在想什麼呢。
陳秀雲端著一盆衣服出來,勸他說,“這事他們遲早要知道的,也就這兩口子不炫耀炫耀,不然也不至於被人這麼說。”
劉水來深歎了一口氣,這人心總是會變的。
以前,陸衛國過得比彆人都差,那些人隻會同情他。
要是有一天他們發現陸衛國過得比他們都好,還獲得了他們想都不敢想的城裡工作。
那這同情心就會消失得一乾二淨了。
聽到劉水來這麼個想法,陳秀雲放下東西說,“你可彆自己把自己繞進去了,彆人的同情不同情關陸衛國兩口子什麼事,你看以前人兩口子過得差的時候,那什麼同情他們也就嘴裡說說而已。同情,我看又不能當飯吃。他們就算嫉妒又能怎麼樣?衛國兩口子隻要自己把自己日子過好就行了,我看你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劉水來恍然大悟,他也是心急辦錯了事。
一開始,陸衛國就沒特彆要求他要瞞著,是他沒往外說。
劉水來拿著煙杆子在桌上一敲,總算是清醒過來了,是他想錯了。
想著為他們好,結果自以為是了。彆人還會以為他陸衛國藏著掖著不往外說呢。
抽完這杆子煙,他背著手準備出去散散步去,再親耳聽聽他們是怎麼講的,順便他再解釋解釋就行了。
……
陸衛國兩口子在城裡找到工作的事,轟地一聲就在村裡鬨開了。
好小子,平時一聲不吭的,一乾就是大事啊。
大家這一會心裡的想法都不一樣了,就跟劉水來心裡猜想的是一樣的。
幸好陸衛國兩口子白天不在家,不然又不知要麵對多少異樣的目光了。
又是一天晚上洗完澡,李靜躺在床上心裡有些亂,不知怎麼總覺得有什麼事會發生。
結果第二天這事就證實了,
連續一周逮不著人,孫秋月和陳美麗帶著人早早就來堵人了。
陸衛國推開門的動作一頓,眼前安逸的日子差點讓他忘記這家人了。
不過,他也早有準備的不是。
他鎮定地吩咐李靜先去煮早飯,然後打開門。
打頭的是陸衛東,還是一副天底下就我是老大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二合一了哈,麼~沒事,他們鬨不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