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紅兵媳婦就在他旁邊,狠狠擰了他一下,說,“大隊長,我們要大的。”
小的都是骨頭,沒肉,她清楚得很嘞。
“行,衛國,捉那條大的給他。”劉水來直接指定了哪條,要個個都由他們跳,到後頭了肯定都是沒個頭的了。
旁邊就有準備好的稻草杆子,曬得半乾,杆子頭那邊鋒利,像個小吸管一樣。
陸衛國擼起袖子,下手一撈,按著劉水來教的,拿了稻草杆子那頭直接往魚嘴巴上戳,魚嘴巴處往上點是最嫩的,很容易就戳進去了。
戳進去後,他鬆開尾巴亂擺的魚,直接拎著稻草杆子就起來了。
吳紅兵的媳婦拿了魚,眼睛還往水裡看,有點不滿意。
劉水來欣慰地看了眼陸衛國,沒理他們,又喊說,“領到了你們就先閃開,下一個,”
倒不是沒有人帶了木桶過來的,他們想要捉了魚拿回去先養個幾天再吃。
他們帶桶過來,陸衛國更省事。
那魚在水裡遊著,水花四處亂濺,陸衛國身上愣是一點水花沒挨著。
大概分完一半了,劉水來抬頭看見來人,他頓了一下,偷偷用餘光瞥了眼陸衛國,才問眼前的陸衛星要大的還是小的。
這會陪著他陸衛星的是孫秋月,對著陸衛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她說,“我們要大的,小的沒骨頭。”
劉水來眉頭皺都沒皺一下,在本子上劃了一道,指了一條讓陸衛國捉。
陸衛國手還沒碰著水呢,孫秋月誒了一聲,說,“能不能我們自己選啊?”
不是沒人想過自己選的,但說出來的倒是隻有她孫秋月一人。
劉水來說,“不行,”
陸衛國早已經按照劉水來指的,捉了一條大約兩斤的草魚,稻草杆子都戳進去了。
孫秋月說,“那換一條總行吧,這條太小了。”
劉水來眉頭一皺,嫌棄小,嫌棄了這條小的,換一條的話,那不就是對後麵的人不公平了嗎?
他堅定地說,“不行,你們趕緊的讓後邊人上來。”
孫秋月撇撇嘴,後麵的人還在那使命催,是個脾氣不好的,孫秋月惹不起,她不甘心地拎著魚走了,一邊走著還跟陸衛星在嘀咕著什麼。
劉水來看他倆的態度,想對陸衛國說點啥的暖暖心,一看後頭的人等著分魚呢,他暫時消了這心思。
晨光微熹,基本每家每戶都落到了一條魚。
劉水來帶了木桶來,拎了兩條中等大小的魚進去,這兩條就算分給他和陸衛國的了。
眼尖的婦女踮著腳看了看,看見沒他們的大,心裡就平衡了。
劉水來第二次分配的時候是按照人頭分的,一家有十張嘴的,多給了兩條小的。
至於分了家的,要是鬨著不公平,劉水來直接一句你先弄出十張嘴來再說。
熱鬨完,已經是早上七八點了,陸衛國去洗了手才回來。
還沒走近呢,他就看見劉水來眉頭皺得都能夾隻蒼蠅了。
劉水來見人來了,指了指盆裡的跟他說,“你自己挑一條拿回去,”
裡麵兩條差不多大小,要是夫妻兩人吃的話,省著點能吃個兩頓。
劉水來想到剛才陸衛星那媳婦鬨的,太陽穴就一抽一抽地疼。
桶裡歡快遊動的魚還是他強勢留下來的,差點就讓人孫秋月順走了。
陸衛國不知其中曲折,他隨便拿了一條,串好了拎著,跟他說,“劉叔,我先回去了。”
“行,”劉水來捶著酸痛的腰說。
李靜一向是閒不下來的性子,說白了就是操心性子。
陸衛國到家時,李靜洗完了一盆衣服,又把院子掃了一遍。
“回來了?”
李靜正在屋簷下掃蜘蛛網,聽見動靜回過頭來。
“嗯,你找個盆過來。”陸衛國提了提手裡的魚,示意說。
家裡的家具差不多已經齊全了,相比於剛搬進來的時候。
李靜從廚房裡拿了個平常不怎麼用的盆出來,倒了兩勺水在裡頭,抽空跟他說,“我鍋裡還熱著飯呢,你不是要去找陳大哥看房子嗎?這裡我來弄。”
陸衛國聞言,準備先去燒個水洗完澡再說。
李靜置好魚了,一走進廚房,炊煙嫋嫋,看見他在那燒火,她一下就猜到了她男人又是嫌臟想洗澡了。
李靜催他,“我來吧,你先吃。”
兩口子之間,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事,隻要兩方都是平等地用心付出。
……
縣城裡,陳軍民修了幾輛車就在那捶腰捶腿的,直感歎不容易,一懶就懶出病來了。
張梅東西都收拾好了,準備回娘家看看,問他,“不是說今天來看房子嗎?怎麼還沒來?”
陳軍民,“你急你就先走,我再等等他。”
“行,”張梅琢磨著趕回娘家恰好能吃個中午飯,她就不等了。
陸衛國是在快十點的時候來的,張梅剛離開半小時的時間。
房子恰好跟陳軍民說的一樣,窄是窄,但對於這個年代來說,七八口人擠在二十平米的房子都有。
彆說他們就兩人,五十平米的房子,環境算很好了。
攀著這層關係在,有個友情價,陸衛國很快就私下給了錢租下這房子。
從巷子口出來時,他全身都是輕鬆的,總算是在城裡有個落腳點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