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平靜地暴戾之氣,恐怕隻比這突如其來的雷聲,更讓人心間顫抖。
日暮西城之際,蕭紹回到寢宮之中。
他大刀闊斧地坐在自己的床榻邊上,一手緊握成拳放於腿上,渾身肌肉緊繃,是完全戒備的動作。
日暮沉沉,那最後一抹金色的光輝打在他堅毅的臉龐上,隨著日光泯滅而消失於黑夜。
他左等右等,也沒有等來想要行刺的女子。
蕭紹久不見人,終究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他恍然低頭,看著自己此時的姿態。
愣怔了片刻,他才覺得自己似乎就為了防備一隻沒有鋼牙利爪的小兔,竟如此緊繃。
這實在是有些奇怪。
他自嘲一瞬。索性就一如往常,洗漱之後穿著寬衣躺下入眠。
就在此時,外邊傳來了輕聲的腳步。隨即便有一女子輕巧的步伐進入外室。
那女子的腳步似乎在桌前頓住,隨即便是一陣奇怪地稀稀疏疏聲。
是在下毒嗎,他心想。
或許她覺得無法一擊得手,便打算將毒下在茶水中?
隻是這樣而已?
他竟還有些失望。
今日聽成岩來報,說是妺嫵打算在行歡之時下手。現在竟改主意了?
許是自己真的太縱容她,竟讓這小兔以為,她可以隨意進出帝王的寢宮而不付出任何代價。
今夜,他便要好好誘哄這小兔百般順承迎合,而後看著她暴露之後驚慌失措、卻求饒不得的樣子。
果然,還是這樣才能更讓他舒心。
蕭紹這般想著,便繼續在床上靜臥。
隻是半晌過去,妺嫵卻仍然停在桌前不動。
他終是忍不住了,一把掀開被子下床,疾步走到外間。
妺嫵忽然看到蕭紹出現,似乎顯得有些慌張無措地將手背於身後。
而後她還瞪大了圓圓的兔子眼睛,盯著他說道:
“陛下,您還沒睡呀?”
蕭紹披衣立於前,他打量著搖曳燭火前的美人。
不同於昨夜那玉骨冰肌的高潔,今日她一身鮮豔衣裳,配上那分外生動火紅的花鈿。仿若是天人之姿的神女添了一分人間氣,更顯玉雪可愛。
直令人想要忍不住捧在手間,細細打量賞玩。
隻可惜,他卻不會忘記妺嫵的真實目的。
蕭紹緩步上前,看著麵前依舊瞪著大眼、慌張地連行禮都忘了的女子,他沉聲說:
“你手裡藏著什麼?”
“沒...什麼?”
蕭紹自然不行,看著她踟躕半天,便直接伸手從她背後奪來利器。
他低頭一看,這利器,竟然是一根削尖了的木棍?
難道這是江司徒想出的新弓/弩?她就是將毒藥淬於此上嗎?
可這利器上為什麼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直到此時,麵前的女子被奪走了所謂的武器,才眼睛一閉,怯怯地招供道:
“妾,妾就是一時嘴饞,還請陛下責罰。”
蕭紹聞著那木棍之上的雞肉香氣,一時竟無話。
半晌之後,他才艱難地開口問道:
“你將雞肉串在木棍上吃?”
原本低著頭,頗顯得有些無措的女子,聽到此話後竟突然抬頭。她的眼中還帶著些興奮的光芒,在燈火之下,格外的波光流轉,璀璨奪目。
她嬌聲開口說道:
“其實這一串是留給陛下的。這雞王用來烤串特彆好吃。本來妾留了一串,是想請陛下嘗一嘗的。
可是回來的時候,妾實在忍不住這香氣。再說剛剛又見陛下睡了,妾就...”
看著麵前一副努力證明心中有他的女子,蕭紹哭笑不得地接著她的話說道:
“就獨吞了?”
妺嫵似乎有些難為情,她最後隻咬著唇,輕輕拽著他的袖擺搖晃,抬著頭望著他,軟聲軟語地說道:
“陛下不要生氣嘛,妾給你賠禮便是了。陛下想要什麼,妾都可以給陛下?”
此時,蕭紹聽著眼前女子嬌音如魅,竟一時不知道她這乖覺的兔子皮下究竟有沒有狼虎用心。
隻是眼下美人立於燈下,花香縈於室間,實在讓人唇乾舌燥。
不管她是真心還是假意,蕭紹都有些意動神搖。他上前幾步,俯身在她耳畔,以一副不容拒絕的口吻說道:
“那不如,把你賠給朕。”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七夕快樂哦!
然而單身的作者並不想發紅包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冉冉 1個;
麼麼噠!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文荒百年 6瓶;陳小明 15瓶;
謝謝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