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沫搖搖頭,慢悠悠說,“一百塊。”
裴如念無語,內心的天秤傾向自己羞恥心。她默默拿出手機,跟容沫商量,“我給你一百塊,你把這段戲改改行嗎?”
“我給你兩百塊,午飯再加一個雞腿,好好演。”容沫拍拍她肩膀說,“念念,你想想,那是卿可言啊。多少人想推倒又不敢推的卿可言!現在機會擺在你麵前,隻有你能光明正大推他,你不心動嗎?”
“我…還好。”裴如念委婉的給出回答。
容沫對她肅然起敬,假笑著詢問,“你對卿可言都不心動?敢問師太在哪個廟修行?境界真高,已經沒有世俗的欲望了。”
“???”裴如念緩緩打出問號。
原來世俗的欲望,竟然是卿可言嗎?
十幾分鐘後,卿可言現身片場。
導演組把劇本交給他,裴如念眼巴巴盯著對方,希望他對劇本提出一些建議。
結果,卿可言看完劇本,竟然表現出高度配合,示意劇組按時開工。
內心最後一絲希望破滅,裴如念捏著劇本,垂頭喪氣走過去跟他對戲。
劇本改動比較大,兩個人需要重新對戲背台詞。每次對到吻戲那段,裴如念總會眼神閃躲,想方設法找理由跳過去。
卿可言注意到她的企圖,低聲問,“你不願意演嗎?”
“啊這,”裴如念啞了幾秒,慫噠噠說,“我沒演過啊。”
她以前的角色,清一色鑲邊背景板,哪有拍吻戲的資格?
裴如念本身的感情經曆,除了卿可言之外,便是大片大片空白,導致她接吻經驗也非常匱乏。
仔細想想,記憶中隻有寥寥兩次,對象都是眼前這位。對於一個二十五歲的成熟女性來說,是應該被嘲笑的程度。
卿可言接過話,淡淡說,“彆怕,我也沒演過。”
“咦?”裴如念仰頭看他。
“你看過我之前拍的戲,基本沒有感情戲。”卿可言正兒八經告訴她,“我挑選劇本,會回避愛情線過多的戲。”
“為什麼呀?”
卿可言大大方方回答,“戀愛經曆太少,演不出深情的感覺。”
“你,之前,明明講了那麼多大道理。”裴如念小聲嘀咕,“還說演員不一定所有事情都要經曆,演得像就夠了。結果到自己身上,還是不行嘛。”
“嗯,我承認。”卿可言坦誠地說,“所以,我已經在努力了。”
“努力拍感情戲?”
卿可言糾正她,“努力積累戀愛經驗。”
“什麼啊…”裴如念眼底浮現笑意。
聽他這種說法,好像兩個人公費談戀愛一樣。
其實,讓劇組其他人來說,‘好像’兩個字壓根沒必要加。
他們確實在公費談戀愛。
每次湊到一起,周圍就漂浮著滿滿的粉紅泡泡,對單身狗非常不友好。
今天他倆要拍吻戲,用腳指頭都能想出來,肯定又是一場對單身群體的虐待。
兩位主演對好台詞,正式開始拍攝。
化妝師為了配合今天的戲份,給裴如念搭配了一身非常酷的衣服。
黑色外套配低領內搭,鎖骨上掛著一條細項鏈,吊墜是一把小手術刀。冷是真的冷,氣場兩米八。
攝影師拍攝時,先把鏡頭推到她鎖骨附近,以男主視角拍攝她頸間的項鏈。
隔著屏幕,工作人員發現裴如念的脖頸和鎖骨非常漂亮,宛若優雅的白天鵝。鎖骨微微凹陷,向下能窺見婀娜的線條。
她怕冷,每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白白浪費這麼好的曲線。
卿可言似乎意識到,周圍一群老色批饞自己老婆的身子。
他走過去,擋住鏡頭,念出自己的台詞。
裴如念抬眼看他,按照劇本要求:烏黑的眼睛裡一片醉生夢死的朦朧。
裴如念沒有醉過,不清楚醉生夢死是什麼感覺。隻能按照自己理解,努力讓視線虛焦。
兩個人念完台詞,接下來到了最重要的劇情。
裴如念要一把將卿可言推到,然後捧著他的臉,用力吻下去。
她顫巍巍伸出小手,輕輕推了把。
“cut!”導演立刻喊停,舉起大喇叭說,“小裴,你早上沒吃飯嗎?用點力啊!”
容沫附和道,“對啊對啊,讓你推倒他,不是讓你撒嬌。”
裴如念露出無辜的表情,“拍攝的時候,不應該讓他自己倒嗎?”
影視劇中,推倒、抽耳光等等肢體接觸,基本都是借位,怎麼能夠真推呢?
“那你也應該用點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給言總撓癢癢呢。這一場重新開始。”
“好吧。”裴如念調整好情緒,重新進入拍攝狀態。
她使用正常力氣,朝卿可言推過去。結果手剛剛碰到,卿可言就向後倒過去。
裴如念一時間重心不穩,也跟著撲過去,不偏不倚倒進他懷裡。
“啊呀…”裴如念軟軟叫了聲。
卿可言扶住她的腰,免得她磕到哪裡。
“哇哦。”工作人員集體進入圍觀狀態。
容沫捧著臉,興致勃勃的想:
我還是太內斂了,應該直接安排床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