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他沒有把自己當外人，卿可言也懶得拘謹，脫掉厚外套過去幫忙。
裴如念也跟著過去，萌噠噠問，“我呢？”
“你啊。”周思憶伸長胳膊，從沙發縫裡掏出兩根棒棒糖，“去去去，彆打擾我乾活。”
莫名遭受嫌棄的裴如念接過棒棒糖，內心覺得恥辱。
她已經25歲了，哥哥還用棒棒糖打發自己。
裴如念不死心，又跑到廚房問爸爸媽媽要幫忙嗎。
結果媽媽忙著炸丸子，沒搭理她。周皓扭頭瞥了眼，盯上裴如念手裡的棒棒糖，剝開糖紙肉麻兮兮遞給老婆。
裴如念吃到一嘴狗糧，清楚認識到廚房沒有自己位置，轉身默默離開。
她繞著房間轉悠兩三圈，對周思憶說，“那我先回房間啦。”
“走走走。”周思憶頭也不抬的擺手。
卿可言圍觀全程，覺得他家相處方式有些神奇。
明明都是妹控女兒奴，卻紛紛露出嫌她礙事的模樣。
周思憶‘哢嚓’咬碎棒棒糖，語氣幾分漫不經心，“怎麼，心疼了？”
“也不至於。”卿可言清楚知道，他們家人陪伴裴如念二十多年，肯定更加了解自己女朋友。
周思憶慢悠悠解釋，“念念從小就那樣，挺乖的，總想幫忙做事。你跟她說‘不需要幫忙’，她依舊會想方設法做事。隻有大人表現出‘你太礙事了哪涼快哪呆著’，她才會乖乖去休息。”
卿可言點點頭，感覺這確實是裴如念能做出的事情。
“不過呢，有的事情我們可以做，你不行。”周思憶扔掉糖棍，又剝了一顆糖塞進嘴裡，語調含糊的說，“彆欺負我妹。”
“不會，你務必放心。”卿可言瞥了他一眼，目光仿佛對他的棒棒糖表示質疑。
小周總對外號稱國民老公，在家裡卻整天叼著棒棒糖，難道想製造反差萌？
周思憶看出他心思，又摸出兩根棒棒糖，“吃嗎？”
“不用，你到底藏了多少？”
“沒多少，也就…”周思憶跳起來，扯開沙發墊。
墊子底下堆滿糖果，滿打滿算夠開一個糖果鋪了。
“這是我家的傳統，過年要吃糖，新的一年才能甜甜蜜蜜。”周思憶隨便摸了一把，塞到卿可言手裡，“妹夫，來吧。”
“謝謝。”卿可言甚少吃甜食，糖果對他來說太甜了。吃進嘴裡的瞬間，竟然真的能品嘗到甜蜜的味道。
他倆吹好氣球，又按照原本的設計圖，把氣球挨個貼到牆壁和玻璃上，營造新年氣氛。
等家裡布置完畢，周皓端著蒸好的魚出來，讓他倆把餐桌支起來。
剛才卿可言進門時，他跟妻子完全沒有接待的意思。
此刻把人家當成兒子使喚，倒特彆順手，“你去把念念叫下來，該吃飯了。”
“好的。”卿可言已經習慣周家的氛圍，自覺順著樓梯爬到二樓。
他第一次來到裴如念的房間，內心竟然有些緊張。
她大概沒想到卿可言會上來，臥室門還敞開著，遠遠能聽到播放視頻的背景音。裴如念前幾天工作連軸轉，中間還夾雜一次引發全網轟動的官宣，根本沒有私人時間。
而今終於閒下來，她打開金風向現場視頻，重溫自己得獎那一刻。
電視機裡，頒獎嘉賓亢奮的宣布，“恭喜裴如念！”
卿可言敲敲房間門，吸引她注意，“我能進去嗎？”
“啊？好。”裴如念換上寬鬆家居服，帶有兩個兔耳朵。
她原本趴在床上，聽到動靜立刻坐起來，雙手放在膝蓋上，姿勢非常端莊。
卿可言輕手輕腳走進房間，來到她身邊，跟裴如念一起觀看她的高光時刻。
“坦白說，我沒有想到自己會得獎。”裴如念握緊話筒，細白的手指微微顫抖，“我知道自己還有許多要改進的地方，未來有很長的路要走。”
“但是…”裴如念深吸一口氣，直視鏡頭說，“評審把新人獎頒給我，我認為我拿得起這個獎。以後我會更加努力，不辜負所有人對我的希望，謝謝。”
這段發言既謙遜又強勢，吸引無數路人好感。裴如念播放的是彈幕版本，屏幕裡一片‘嗨老婆’。
裴如念已經習慣被大家喊老婆，但旁邊有卿可言，搞得她多多少少有些尷尬，連忙要關掉彈幕。
“真好。”卿可言突然說。
“嗯？”裴如念迷茫。
“越來越多人支持你，真好。”
“對啊，我也覺得這種感覺好奇妙，像做夢一樣。”
“自信點，都是你應得的。”卿可言轉頭看著她，“天道酬勤，努力就應該有回報。”
聽他這麼說，裴如念心裡有多了幾分底氣。
卿可言起身，鄭重的對她說，“恭喜你拿到新人獎。”
“你之前說過了。”裴如念覺得他有點小題大做，“難道你特意過來恭喜我的？”
“不是。”卿可言竟然一本正經的說，“我特意過來找你兌獎。”
兌獎？？？
裴如念緩緩打出三個問號。
“你忘記了？需要提醒嗎？”
“不、不用。”裴如念當然記得壓歲錢的事。
但她沒想到，卿可言竟然當麵要求兌獎。
“要怎麼兌獎啊？我給你轉賬嗎？轉多少啊？”裴如念摸索著尋找手機，還沒碰到呢，手就被抓住了。
“彆，誰要你轉賬了？”卿可言語氣十分無奈。
——新年獎品一定要是壓歲錢嗎？
誰規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