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心底悠悠感歎。麵上作吃驚狀,遲疑片刻,乖乖巧巧的把手腕遞了過去。
“那就……有勞侯爺證孤清白了。”
太子府家將:“……”
遞過去了?!就那樣遞過去了?!乖乖殿下,醒醒啊!
衛昭略意外的一挑眉。
這麼爽快就把命門交給自己了?
是知道自己無路可逃,所以乖乖屈服了,還是另有陷阱等著他跳進去?
他古怪一笑,伸手,修長五指一寸寸扣住那截白玉般的腕,準確的扣在脈門之上。
“等等……殿下!”
太子府家將頭皮泛麻,終於意識到不妙,抽刀欲攔,卻被迎麵一道勁風生生逼退數步。等再睜眼,廳中哪裡還有自家殿下和定北侯蹤跡!
不少偷偷看熱鬨的人見此情景,也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定北侯這架勢,能搜出什麼不好說,搞不好會直接把太子給拆了,好報當年那一刀之仇啊。
這麼久以來,他們竟第一次有些同情那作惡多端的小太子。
……
衛昭選的搜身地點是一間空置的廂房。
更準確的說,那是一間臥房,除了床帳,便剩下一張圓案和六扇屏風。屏風為座式,厚重結實。其後,銅色獸爐嫋嫋吐著不知名的安神香。
親兵自覺退到外麵守著
。
衛昭一手鉗著少年右腕,繞過頭頂,將人緊按在其中一扇黑漆屏麵上,另一手虛虛圈著那少年身體,壓低聲音,帶著幾分誘哄問:“殿下跟臣交句實話,大皇子中毒之事,可與殿下有關?”
這樣的體位強勢而具有攻擊性。
威脅似的,他手掌下移,不輕不重的按在那少年腰間的漢白玉腰帶上。不同於尋常養尊處優、肥頭大耳的貴族子弟,少年的腰身勁瘦有力,沒有一點多餘的贅肉,緊繃時宛如一根拉緊的弓弦,優美漂亮,顯然是常年習武練就。他手指所按之處正是腰帶的暗扣所在,隻消輕輕一撥,便能輕而易舉除掉整條玉帶。
“否則,臣隻能慢慢搜殿下的身了。”
威脅完,衛昭特意補充。
一路行來,小太子始終溫溫軟軟,乖順服帖,一點都未反抗。
這令衛昭格外警惕。
他想,對付這種擅於偽裝的小狼崽,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擊要害,逗出他的小狼爪來。
裹挾著肅殺氣息的壓迫感撲麵而來,那是久曆沙場之人才有的獨特氣場。兩人離得實在太近了,呼吸幾乎交纏在一起,穆允有些透不過氣來,周身每一寸肌膚每一根汗毛都戒備到極致,隻能微微仰起頭,被迫與對麵的高大人影對視。
那人還是記憶中瀟灑不羈的模樣,英挺的五官仿佛刀刻斧裁,深邃俊美,賁張的肌肉線條在鴉青色衣料下若隱若現,寬闊的肩膀與結實的胸膛好像能遮擋住世間一切風雨,因久居上位,一行一舉淵渟嶽峙,不怒自威。
可惜,星移鬥轉,世事變幻,他的肩膀後注定不會有自己的位置……
少年胡思亂想之際,不安的動了動,誰料剛露出掙紮的痕跡,按在他腰間的那隻手便猛然一收,緊扣住他腰側線條,將他重新按回到了黑漆屏風上。
那是極敏感之處。
“嗯……”少年呼吸一滯,腰肢立刻軟下半截。
衛昭自然察覺到了懷中身體微妙的變化,手指點了點少年腰側,威脅意味更重:“臣再問一遍,大皇子中毒之事,可與殿下有關?殿下若執意不配合,休怪臣下手沒有輕重了。”
他尾指輕輕一勾,玉帶的第一個暗扣已被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