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患得患失(2 / 2)

還是因為,他一次次玩過火的“引誘”與試探,終於觸怒了他的底線……可是不主動出擊,他更不會搭理他,更要被彆人給搶走了。

少年趴在窗沿上,患得患失的想著心事,漸漸倒忘了腰側的淤痛,隻是心裡的失落感越來越強。想到最後,連“便宜大哥倒黴了”這件喜事都不能讓他開心起來了。

……

深夜,紫霞觀。

滋滋燃燒的火杖將整座道觀都映得燈火通明,觀中所有道士都被驅逐到了正殿前接受盤問。

“侯爺,他們沒有撒謊,那李天師的住所的確已經荒廢很久了,但我們在李天師以前打坐念經的丹房內發現了一間暗室。”

衛昭隨親兵過來時,趙龍正指揮著將士清理暗室入口處懸掛的密密蛛網。

開啟暗室的機關設在煉丹爐上,若不仔細觀察,外人幾乎是不可能發現的。方才一個將士在檢查丹爐時無意撞到了爐上用來排煙的獸頭,才誤打誤撞開啟了機關。

暗室就建在靠近丹爐的北牆後。

衛昭從親兵手裡接過火把,親自入內查探,趙龍等人緊跟其後。穿過牆,首

先是一條黑漆漆的暗道,因為久無人使用,空氣裡溢滿塵蟎與腐朽氣息。暗道很長,衛昭猜測它連接的應該是山腹深處的某地,因為丹房是依山而建的。

暗道兩側的石壁上嵌著許多盞廢棄掉的油燈,有的燈罩碎裂,有的因年深日久燈油變成了詭異的黑色,想來以前都是可以用來照明的。

行了大約半柱香時間後,眾人終於走到暗道儘頭,等看清眼前景象,都大吃一驚。

暗道所連接的並非什麼密室,而是一整排建在山腹深處的石牢,足有數十間,每間牢房都是三麵石壁,一麵鐵柵。衛昭手持火把,一間間尋過去,終於在其中一間發現了使用過的痕跡。

那是位於最裡麵的一間石牢,與其他牢房不同,這間石牢四麵都是石壁,隻在頂部留了一個小洞做通氣口,牢門也是最結實的石門,顯然被囚在裡麵的人武功高強。

推開牢門,首先撲麵而來的便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石牢內一片狼藉,地上有打碎的飯菜、有翻倒的蠟燭燭台,還有未清理乾淨的暗紅血跡和鋪得亂七八糟的稻草。正對著牢門的那麵牆上掛滿各式刑具,每樣刑具都是暗紅色的,顯然飽食鮮血。

最吸引衛昭目光的則是其中一麵石牆上鑲嵌的一把巨大鐵鎖。身為習武之人,衛昭一眼就認出,那不是普通的鎖,而是專用來鎖大盜的千機鎖,據傳為魯班後人打製,就是如今江湖上也早已失傳,沒想到竟會在此地出現。

鐵鎖所在的牆麵上,還有很多帶血的抓痕,顯然是被囚在此處的人留下的。

“當時被李天師帶回的那個少年,確定是跟著李天師住在這丹房內?”

衛昭隱隱覺得,事情恐怕要比自己預判的更為複雜。

親兵答道:“沒錯,說是因為每月十五前後那幾日李天師都要在丹房閉關修行,便索性將那少年也安排在了丹房與自己同住,好隨時為他講道。”

至於是如何同住的,答案簡直昭然若揭。

誰能料到,曾經被百姓們奉若神明的皇家道觀,竟是這樣一處藏汙納垢的地方。

衛昭壓下胸中翻滾的怒火,於是問:“淳於傀那邊如何了?”

想知道李天師為何要將一個可能是諦聽殺手的少年

帶回觀中囚禁折磨,那少年如今是死是活,身在何處,恐怕也隻有這位昔日李天師的愛徒能為他解答了。

……

“母後不必憂思過重,當日尋這軟甲時,咱們都是委托旁人行事,並未與高昌國商人正麵接觸過。就算父皇真要查,也查不到母後頭上的。”

夜色已深,大皇子穆玨特意以侍病的理由留在了宮中,此刻正坐在榻前溫聲寬慰著紀皇後。

紀皇後反握住兒子的手,不甘搖頭:“母後不是擔心自己,母後是擔心你。咱們母子籌謀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有了點希望,現在又……你自幼身子骨弱,已經比其他兄弟矮了一截,若再無衛昭這樣的得力武將勢力做支持,日後拿什麼與你的兄弟們爭奪儲君之位?”

穆玨暗暗攥緊袖口,麵上卻溫潤從容,不露聲色的道:“母後放心,就算沒有那件金絲軟甲,兒臣也會有其他辦法的。”

紀皇後察他神色篤定,似有良策在心,奇道:“你還能有什麼好辦法?衛昭為人清冷寡欲,其他東西,恐怕很難打動他。”

“還不確定能不能成,等有了好消息,兒臣再仔細稟於母後知曉。”

紀皇後知他行事素來謹慎,沒有七八分把握是絕不會貿然去做的,便道:“好,母後等你好消息。”

出了鳳儀宮,穆玨便問管事:“你查到的消息……當真屬實?”

管事忙答:“千真萬確。那永安伯府和安平郡王府的兩位如夫人的確是領著自己兒子去給衛老夫人相看的。”

“衛侯在那事上,似有些特殊癖好……”

作者有話要說: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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