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主世界哪裡的戰鬥人才最多,絕對是各地的傭兵工會。包括法師在內,各種職業應有儘有,包羅生活在主世界的四大種族,有時甚至還有偽裝過的黑暗種族出沒。
隻要艾爾莎去一次工會,四大基礎職業導師都能到手——反正現在玩家是進行初級轉職,所需的四名導師本身不用多強,能培養玩家最基本的戰鬥素養就行。
除此以外,傭兵工會的分會點很多。跟教會一樣,開得大城小鎮到處都是,大大增加了艾爾莎的選擇餘地。
至於去哪裡,艾爾莎早就想好了。
人族王都是不可能的,那裡有教會總部,會有大主教坐鎮,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人物。一不小心她的身份就會暴露,到時候估計來不及找導師就要先開傳送陣回家。
其次,太偏僻的地方也不行。人流量太小,外來者很容易受到關注。
最後,考慮到種種因素,艾爾莎將傳送陣的降落地點設置在主世界大陸西南側的一個鎮子上。
這個名為香檳的小鎮本身位於人族帝國境內,南側卻與精靈生活的森林接壤,西側就是人魚生活的海洋。三族交接的特殊位置,帶來了龐大的人流量,也讓帶來混亂的秩序和魚龍混雜的人員環境。
為了維持帝國對香檳鎮的統治權,鎮上傭兵工會、魔法協會和教會一應俱全。是艾爾莎既想撈人,又不想惹出大動靜的最好地點。
剛走出傳送陣,艾爾莎就被頭頂許久未見的太陽照得有些頭暈。
作為血族君王,她固然不會被陽光所傷,但睡了這麼久,乍一踏進正午陽光下,還是有些不習慣。
這讓她扶住旁邊牆壁,緩了好一會兒,身上的不適感才漸漸消退。
而等到艾爾莎走出那條無人小巷時,她已徹底習慣了這裡的光線溫度和空氣,四周嘈雜的人聲也在此刻如潮水般湧進她的耳膜。
和寂靜的永夜領域比起來,主世界真是熱鬨許多。
街道上人來人往,兩邊商鋪林立。
商人的叫賣、魔獸的吼叫、路人的交談、坐騎的嘶鳴……各種聲響混在一起,和成千上百種的氣味以及五顏六色的景象混在一起,組成一幅生機勃勃的畫麵。
艾爾莎下意識拉了拉臉上的麵紗,確定佩戴完好後,才攔下旁邊一位路人:“請問這個鎮子的傭兵工會在哪?”
對方為她指明方位,又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怎麼了?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嗎?”
艾爾莎有些警惕。
來之前她可是反複檢查過的,應該沒有暴露身份的疏漏。
再說了,她特意選在主世界的這個時間段出行,不就是為了進一步降低懷疑麼。
除非,此人是教會成員,還必須至少是光係魔導師以上的級彆,才有可能發現她體內的濃鬱暗元素。
如果真是那樣……
艾爾莎眼神沉了下去。
結果她剛做好準備,就聽麵前的大叔搖頭歎道:“像您這樣的貴族小姐,實在不應該踏足那種地方。您的仆人怎麼能讓您親自去呢,真是太失職了。”
艾爾莎:“……”
她險些就沒收住伸出來的指甲。
輕咳一聲,手指蜷縮成拳:“他另外有事,而且這是我的要求,不能怪他。”
“唉,好吧,小姐您高興就好。要不,我送您過去?彆看我這樣,我跟工會任務處的老喬治還算有些交情。”
“感謝您的好心,但是不用了。”
“真的不用嗎?真是叫人擔心啊……”
“不。真的不用。”
告彆這位過於熱心的大叔,艾爾莎長長鬆了口氣。
什麼嘛。
她還以為自己的偽裝技術有多差,原來沒有暴露啊。
艾爾莎鬆下肩膀,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人來人往的工會大廳。
剛一走進,就有十幾雙眼睛望向她,好像這些人都和之前的路人大叔一樣詫異。
“美麗的小姐,歡迎來到香檳鎮傭兵工會分會,有什麼是我們能幫到您的?”
一名接待員搶在其他人之前,衝到艾爾莎麵前。
艾爾莎微微低頭,壓低聲音:“我想請你們幫我殺一個人。”
接待員麵色不變,隻用隱晦的目光上下掃視她一圈,在注意到她衣衫上精美的暗紋以及掩藏在衣領下的華貴項鏈後,臉上笑容更深:“沒問題!請隨我來,像您這樣的大客戶理應享用我們最高檔的包廂。在那裡,您可以暢所欲言,不用擔心有任何泄密的可能,請相信我們工會的職業操守,和隔壁那群法師可不一樣。”
艾爾莎:“……”
一名正好往外走的法師回頭:“說什麼呢?法師怎麼你了?”
“啊,請不要誤會,我不是針對您,也不是針對任何法師,隻是覺得魔法協會對客人的**總是保護得不夠到位。”
出乎意料,那名法師居然不再反駁,好像也默認了接待員的評價。
“你們工會跟魔法協會的關係還是這麼不好啊。”進入包廂,艾爾莎才向接待員感慨。
轉身拿出紙筆的接待員愣了一下,笑道:“看來小姐您還挺熟悉我們的。也不是不好,就是那些貴族嘛,總是喜歡找魔法協會多過找我們,好像法師就比其他職業的戰士高人一等似的,明明在我們工會注冊成為傭兵的法師也不少……抱歉,多說了幾句,讓您見笑了。”
“沒關係。”艾爾莎支起手肘,托起下巴,“我還挺喜歡聽這些小道消息的。據我了解,貴族更信任魔法協會,一是因為大部分法師本就是貴族,二是魔法協會的會長總是由教會大主教兼任。至於教會的聲望,你也懂的。”
“拉斐爾大主教的品格自然沒話說。”接待員聳肩,“那些出身貴族的法師們就不好說了。小姐,如果沒有問題的話,不如我們現在就開始?您想殺的人是……”
在付出一大筆傭金後,艾爾莎得到保證,說是一天之內必能出結果,請她安心等待。
艾爾莎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在她沉睡之前,傭兵工會的口號就已經是“隻要給錢,什麼任務都接,而且絕對保密”。
恰好,她現在什麼都沒有,唯一多的隻有錢。
可惜的是,工會固然對出手大方的客戶很客氣,一旦她亮明身份,這位送她到門口的接待員就會臉色大變,衝到隔壁教會喊人圍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