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1 / 2)

血族天災20

隨著最後一枚拚圖碎塊被正確安裝, 保加利亞麵前的磚牆內發出“咯吱咯吱”的機關轉動聲,隨後一整麵牆從中間分開,露出牆後的通道。

那是一條螺旋向上的石質台階, 從保加利亞腳下一直旋轉著伸向他頭頂的黑暗中。

【係統通知:保加利亞小隊、瑪瑪米亞小隊首次通關荊棘堡壘二層。獲得獎勵:經驗值800點,貢獻值1500點。】

“呼——”保加利亞放下盾牌, 轉動幾下有些酸痛的肩膀,回頭,“成功了。這應該是最後一個機關房了。”

直到此時,身後一直屏住呼吸的隊友們才發出歡呼聲。

其中的禿落夫斯基甚至激動地拿頭撞牆。

保加利亞沒有阻止。

要不是為了維持形象, 他此時估計也跟禿子一樣。

沒辦法, 任誰一口氣解了十幾種機關,也會耐心耗儘。

更何況,他們這十個人裡,哪個都不是熱衷解謎遊戲的玩家,唯一靠得住的就是各種遊戲都有涉獵的保加利亞, 頂多在幾個需要記憶解謎的房間裡,雷克薩斯有幫忙。

——當保加利亞和雷克薩斯在忙活的時候,幫不上忙的其他人隻能站在一旁傻看著。

保加利亞不怪他們。

因為在最開始幾個機關房裡,他讓這群隊友幫忙思考,他們你一言我一句地反而弄混了保加利亞自己的思路。

而在那幾個機關房裡,也是他們耗時最長的地方。

“過去多久了?”沒急著上樓梯,保加利亞抹了把臉,問身邊的血腥瑪麗。

“大概過去兩個半小時了。算上通過一樓的時間, 我們已經在副本裡待了快五個小時。”

“真特麼長!”

“其實還好啦, 畢竟是開荒。至少目前沒出現BOSS, 我們不用重來一遍。”

雷克薩斯此言一出, 就遭到所有隊友的討伐。

“你可閉嘴吧。”

禿子將自己的腦袋從牆洞裡□□, 擦掉頭上血跡,翻著白眼,“你策劃內鬼的嫌疑還沒洗脫呢,小心待會真從樓梯上衝下來個boss把我們團滅。我真的不想再走那十幾個機關房了!”

保加利亞:“……你也快閉嘴禿子!你不想走我更不想走!唉,這時候就體現全息的壞處了,我想抽根煙放鬆一下都不行。”

“昆娜的草園裡好像有種煙草葉,我上次看到岡格羅偷了點塞進煙鬥裡抽,等出去我幫你問問。”麵對保加利亞,禿落夫斯基瞬間變臉,不但討好微笑,還跑過來給保加利亞捏肩。

其實,其他人也差不多。

畢竟大家都知道,在他們阿巴阿巴的時候,隻有保加利亞一人在動腦。

可以說,能通過堡壘二層,基本全靠這位大佬。

“好了好了,那我們趕緊上樓,爭取早點通關出去。”保加利亞拍開禿落夫斯基的手——給這小子一捏,他本來沒事的頸椎都快出事了。

十人重振旗鼓,恢複了在一樓時的隊形。

由保加利亞打頭,一行人小心翼翼沿著樓梯向上走。

之前在機關房裡的時候,所有房間密不透風,全靠裡麵一直燃燒的魔法壁燈照明。

而現在在這條石階上,雖然沒有壁燈照明,但每隔幾階就有一道狹長的窗洞。

外麵月光透過這些窗洞灑進來,形成一條條長形亮條,足夠玩家們看清腳下的路。

直到此時,保加利亞才發現,荊棘堡壘每一層的層高其實遠超一般的建築。

當他透過窗洞往外看的時候,距離地麵的距離明顯超過一般的二層樓高度。

除此以外,窗洞外還攀滿一種長滿尖刺的植物。

這種植物呈灰褐色,乍看上去不起眼,但凝視的時間一長就會發現,它的藤蔓其實每時每刻都在悄悄移動。

那些尖刺在空氣中輕輕抖動,像是某種尋找獵物的怪獸。

“難怪被稱為荊棘堡壘。”保加利亞聽到身後的雷克薩斯在小聲嘀咕,“我之前還在想,要是三樓有窗戶的話,為什麼我們不能從外麵直接翻窗進。”

翻窗進副本通關?

策劃又不是傻子,肯定不會給你留這個漏洞啊。

這次是有荊棘在外麵防守,下次說不定直接上空氣牆,讓你爬都爬不了。

保加利亞在心底笑隊友天真,眼角餘光掃到什麼,內心一驚,立刻止步抬手。

經過一樓血腥新娘們的洗禮,這支臨時隊伍目前在戰鬥配合上已經很默契。

眼下一看到保加利亞的手勢,所有人馬上戒備——射手拉弓,法師舉杖,刺客藏進黑暗裡,隊伍末尾的瑪瑪米亞則反身向後舉盾。

一切動作,全在半秒之內完成。

而在下一秒,保加利亞又打出“解除警備”的手勢:“沒事,隻是一套裝備,我還以為有人趴在那裡。”

“什麼?裝備?在哪在哪???”

剛在心中誇讚過隊友警惕的保加利亞,眼睜睜望著兩個人影竄過自己身邊,朝前直撲!

他的太陽穴瞬間突突跳動!

這他媽要是個陷阱,坑的就是你們這種人!

所幸這次的不是陷阱——

不一會兒,禿落夫斯基和我在你身後就一前一後回來了,一個扛著一根法杖,一個抱著一團疑似長袍的布料。

“保哥,那裡除了法杖和法袍,還有幾個已經鏽掉的首飾和內衣,”扛著法杖的禿落夫斯基回稟情況,“不怪你看錯。我跟後哥一眼看上去也嚇一跳,法杖和衣服的擺放形狀真像個趴著的人,感覺有點怪怪的。”

“就好像趴在那的人突然消失了,隻留下身上的物件?”

“對對對……”我在你身後對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臉色發青,“瑪麗大佬,你彆忽然說鬼故事啊。”

“我們本來就是吸血鬼,看到鬼有什麼奇怪的。”血腥瑪麗越過傻掉的人,徑直向前。

不一會兒,她的臉重新在階梯拐角後露出:“前麵到頭了,但是……嗯……你們自己看吧。”

保加利亞最開始發現的裝備就在石階快轉彎的地方。

通過這段彎道,再轉上一圈,就像血腥瑪麗所說,石階在一條長長走廊前消失。

從階梯和走廊連接的平台開始,一件件法師裝備開始出現。

這些法杖法袍就像最開始發現的那套一樣,散落在地上,卻並非毫無規律,而是一件法袍配一根法杖。而且看這些法袍的形狀,完全能腦補出它們主人最後擺出的姿勢。

“保哥,你記不記得上次閒聊的時候,岡格羅曾提過,據說傳說裡血族死的時候不會留下屍體,而是直接灰飛煙滅?”

瑪瑪米亞這麼一說,保加利亞就想起來了:“你的意思是說,這些都是以前血族死後留下的遺物?那為什麼都會在這條走廊上?”

“大概就是那個消失的女大公殺的吧。肯定是這樣!她狂性大發,殺了太多同族,然後畏罪潛逃,被定義為消失,最後被找到,成為注定要被我們推倒的BOSS。遊戲裡都是這個套路。”

禿落夫斯基一邊說著,一邊再次衝上前,但這次是跟隊伍裡的其他幾名法師一起——這裡有這麼多法師裝備,這幾名法師自然像掉進米缸的老鼠,一個個撿著“垃圾”笑得口水都出來了。

相比之下,因為職業不對口不得不束手旁觀的其他人,就顯得形影相吊、十分孤獨。

“淦!策劃不會是歧視我們其他職業吧?怎麼這裡除了法師,就沒戰士、射手和刺客了?”

保加利亞也是這麼想的。

除此以外,他還覺得副本到這裡為止,應該差不多快通關了。既然法師職業的獎勵都出來了,其他職業的不會少。

就算厚此薄彼,策劃也不會做的這麼明顯,這不是找罵麼。

秉承著“策劃還想要他的馬”的信念,保加利亞不動聲色,越過撿裝備撿得頭也不抬的五名隊友,沿走廊繼續前行。

和一樓、二樓的麵積相比,荊棘堡壘的三層並不算大。

至少保加利亞沿著走廊走上五分鐘就到頭了。

而在走廊儘頭處,是兩扇又高又大又厚的鐵門。

“呃,我怎麼覺著這場景有些眼熟?”瑪瑪米亞走到鐵門前,仰頭沉思。

“我們剛進遊戲時就是差不多的套路。當時門一開,女王就坐在裡麵。不知道這次門後什麼情況。”

“說不定是BOSS呢。”雷克薩斯接過話茬,“就像禿哥剛才說的,指不定那位消失的女大公就坐在門後等著我們。門一開,就開BOSS戰了。”

“然後我們被初見殺,不得不從一樓再來一遍?包括二樓那些機關也要重新再解一次?”

這下,不光是瑪瑪米亞,所有人臉色一起發黑,包括剛才還喜滋滋的五名法師。

“算了算了,彆貸款吃屎了。”作為隊長,保加利亞再一次表現出沉穩冷靜的大將風範。

他示意隊友散開,將手裡盾斧放回背上武器槽,讓隊伍裡的另外兩名戰士跟他一起,將手放在鐵門上。

他們都在這裡站這麼久了,這門還沒自己自動開,看來這次是要他們手動推了。

看外表就知道,這兩扇門重量不輕。

像法師那種身嬌體弱的職業就算了吧,刺客和射手力量也不怎麼樣,隻能由力量加點最多的他們戰士來。

推門用力的時候,保保加利亞就在想,如果開門就是BOSS戰,這樣的開門方式一定也是策劃的陰謀——戰士的裝備全在背上,肯定一個照麵就被BOSS秒殺。接下來,沒了坦克拉住仇恨,其他人自然一個接一個撲街。

越這樣想,保加利亞越覺得有道理。

他一邊喊著“1、2、3”使勁,一邊下意識繃緊全身肌肉和神經警戒。

“嘎嘎嘎——”

隨著三名戰士的用力,巨大厚重的鐵門緩緩向內旋開。

生澀的門軸發出老朽的摩擦聲,門框上的灰塵像雪一樣下落,迷了人眼。

“清風術!”

柔風拂過,灰塵一掃而空。

乾得漂亮!禿子!

要不是還記得發小是給三分顏色就開染坊的人,保加利亞險些誇出了聲。

然而,沒人說話也不妨礙禿落夫斯基的自誇:“看看,看看!我的天賦技能!上可加buff打boss,下可除塵清灰做家務,誰敢說這是最廢的能力?就問誰敢?!”

“……禿哥,之前不是你自己說廢的嗎?”火球哥弱弱出聲,然後在禿落夫斯基看過來時一秒閉嘴。

“行了,可以進去了。”保加利亞放下手臂同時放鬆了身體,“裡麵好像沒BOSS……為了以防萬一,火球哥先來發照明。”

隨著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火球躍然而起,門後不小的空間逐漸清晰地呈現在玩家麵前。

“好大!”

禿落夫斯基一句驚歎,道出所有人的心聲。

的確好大!

又大又寬又深的一張床!

就正對著他們剛推開的這扇門,擺在房間正中!

“嘖嘖嘖,這起碼有五米……不對,八米了吧。”見沒有危險,禿落夫斯基第一個走進屋,其他人魚貫而入。

因為房間太大,火球哥不得不又召喚出三顆小火球。

在四顆火球的共同照耀下,大床四角床柱上的紋路都分毫畢現。

又一發清風術出手,床鋪和床幔上的灰塵全被吹起,嗆得所有人咳嗽連連。

“咳咳禿子你乾嘛咳咳咳!”血腥瑪麗的手握上腰間刀柄,似乎禿落夫斯基不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她就要拔刀了!

禿落夫斯基卻早已頭也不回地撲向那張大床:“如果女大公不是巨人,那她一定是個喜歡多人運動的人!讓我感受一下這麼大的床躺上去什麼感——”

“砰!”

一聲悶響。

組隊界麵中,所有人都看到禿落夫斯基的血條掉了一點點。

“什麼情況?!陷阱?機關?禿子你還好嗎?!”保加利亞趕緊抓起盾牌衝上去,結果就看到禿落夫斯基捂著鼻子盤腿坐在大床正中央,幾滴鮮血從他手縫裡漏出。

“沒事……床板太硬……”

“……”高舉的盾牌又放下,保加利亞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其他人見警報解除,已經散開到處搜尋。

瑪瑪米亞搜得尤其精細,直接趴在地上,一塊磚一塊磚地敲過去,看的保加利亞嘴角抽搐:“你在做什麼?”

“找寶貝啊。”瑪瑪米亞右臉貼地,一臉理所當然,“大公的寵物我們已經見到了,她搜刮囤積的寶貝呢?總不能就外麵走廊上那些吧?我拿法杖法袍又沒用,總不能拿去當棒槌使。”

“……那你也沒必要這樣吧。”

保加利亞低頭,眼睜睜看著瑪瑪米亞敲著敲著,頭就塞進了那張八米寬的大床下麵。

隔著床板和厚實又脆弱的床幔,她聲音發悶模糊:“少廢話!快來幫我一起找!”

跟她一起鑽床縫?

他拒絕!

可其他人都在找,而且跟瑪瑪米亞一樣認真,他一個人傻站在這裡也不好。

眼見禿落夫斯基都翻身下床趴地磚了,保加利亞隻好意思意思地走到一麵牆邊,學著其他人的樣子敲敲牆,挪挪早已乾枯的花瓶……

“吱!”

保加利亞傻眼了,禿落夫斯基等人紛紛扭頭。

眾目睽睽之下,被保加利亞挪動的那個花瓶再次震動,被他敲過的那麵牆則自己從中裂開。

“不是吧,保哥,什麼運氣?!”瑪瑪米亞從床底退出來,灰頭土臉,頭發上還沾著蜘蛛網。

她看看打開的暗門,又看看保加利亞,“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密室在那裡?”

“我沒有!我不是!我真的就是隨便碰碰!”

“管它是怎麼開……臥槽!!!快來看啊!!!我們發達了!!!”

搶先竄過去的禿落夫斯基後退一步,倒吸一口涼氣,大喊大叫。

後麵跟過去的人,也好不了多少。

保加利亞站在牆洞前,隱約覺得自己被耀眼的金光照得睜不開眼。

在這堵意外打開的牆後,是一個同樣麵積巨大的房間,目測有一整個籃球場大!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裡麵堆滿了寶物!

除了各色金銀珠寶,還有各種職業套裝,看上去很稀有很珍貴的那種!

保加利亞試著摸上一柄手斧,係統提示他這是紫色稀有裝備“苦難之手”。

聽名字就很霸氣!

比他手上這把來自精英地精的藍色優良裝備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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