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狐狸(1 / 2)

老板說好吃,秦昭也不敢明目張膽的駁麵子,他像喝中藥一樣一口氣把麥片粥灌下去,還是找了手機在車裡的借口,先一步出去了。在公寓一樓的公共會客廳喝了兩杯白水才緩過來。

值班管家看得都愣了,關切的上來問:“先生您沒事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需要幫助嗎?”

秦昭接過紙巾擦嘴,“謝謝,我沒事,我隻是——”隻是從沒見過自己那位冷酷的老板還有這一麵,被個軟塌塌的小姑娘牽著鼻子走,還應撐著一張傲嬌的臉。

是動真心了,還是有錢人包養的一時情趣,他不敢多想,隻覺得那小姑娘淡淡的性子裡,偶爾露出一抹嬌俏。

就像是——小狐狸。

狐狸遇到了大老虎,有點意思了。

......

餐廳裡,許梨坐在一邊看陸嘉行一點點的吃飯,這男人鼻梁挺,眼眸漆黑,很窄的雙眼皮淺淺一道,配上長卻不濃密的睫毛,乍一看,是女孩們見到會心裡尖叫的那款。

仔細看呢......許梨不自覺的趴在桌子上,歪頭枕著手臂,自下而上的看他。

又好像有些冷情,沉默的時候讓人一點都不敢靠近。

陸嘉行吃飯的時教養很好,喝個粥,一點聲音都沒有。直到一碗見底,他才放下勺子,輕挑眉稍看她,“怎麼,我臉上有錢?”

靜得像深海一樣的眼眸突然漾起漣漪,因困倦而泛紅的眼尾,含了調戲,浪蕩的像三月裡的桃花。

這個男人禁欲時像寒冰,颯爽淩厲,縱情時像春水,溫柔撩撥。

許梨臉上發燙,拿起碗筷收拾,“還要不要吃,粥還有。”

再吃某人還有命走出去麼,陸嘉行攔下她,下意識的牽住她的手,“你等下。”

“怎麼了?”許梨手縮了縮。

陸嘉行坐著塊頭也比她大,手搭在桌子上跟她說話,有點像家長對孩子。

“病例為什麼沒發過來?”

許梨恍然,“哦,我沒您郵箱。”

陸嘉行嘖了一下,“紙筆有嗎?算了,我發信息給你。”說罷他掏出手機劃開,迅速發了過去。

嗡嗡的振東聲,許梨看自己的手機,“收到了。”

他倆離得近,陸嘉行視線一掃就看到久違的三個字——陸假惺。

許梨慌亂的把屏幕關了,捂著嘴解釋,“我也不知道誰把您名字備注成這樣。”

那還有誰?還有誰敢?!

許梨抿抿唇,“陸先生,您生氣了嗎?”

剛吃了那麼大一碗糖水,陸嘉行覺得這會兒血糖都在飆高,他咬咬牙,都想不通自己為什麼要起大早來找氣受,壓著火道:“以後不許叫陸先生了。”

許梨眨眨眼,“那叫什麼呀?”難道他喜歡那個外號?

兩人完全不在一個頻率上,陸嘉行是徹底沒脾氣了,“還叫陸先生吧!”

這個話題結束,都沉默了。陸嘉行從來都不是熱場子找話題的性子,從小到大都是彆人黏著他,可這位小姑娘顯然也沒找話說的意思。

他看了眼腕表,還有五分鐘時間,問:“之前你爸爸不是讓你跟我講新能源汽車?”

就衝許澤當時的殷切勁,擱以前陸嘉行才不會理,更彆說主動問了,他現在就是想撬開這小丫頭的櫻桃嘴,紅潤潤的,就是不知道跟他說話。

許梨想了一下,“爸爸說讓我有時間跟您講。”

陸嘉行重新坐了下來,“然後。”

“然後我沒時間呢。”

認真答話的模樣有些可愛,陸嘉行攥了攥拳頭,給她一個肯定的微笑,“很好,我走了。”

許梨籲出一口氣,“您慢走。”

陸嘉行陰著臉,頭都不回的大步走到門口,手剛摸上門猛得轉過身子,那張唯唯諾諾的小臉總是低著跟在他後麵,他就想看看這張乖巧的容顏下到底藏著什麼。

他單手掐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抬起來。

兩人對視,許梨怯怯的看著他,連反抗都不敢了,隻是小聲的說:“陸先生,您怎麼了?”

陸嘉行的心頭火被一點點澆滅,拇指在她嘴角刮過,“有灰。”

許梨就像剛才的麥片粥,他抗拒,卻又不自覺的想嘗試。

陸嘉行放開她,情緒回歸了正常,說:“奶奶想見你,下周日我帶你回老宅,不過她不知道你失憶的事,你做點準備,彆穿幫。”

許梨說:“好。”

紛紛擾擾,在這個夏末時分,連知了都叫得比平時凶殘,唯有她,還是一副不爭不搶的樣子。

翌日,陸嘉行就給她聯係了新的心理醫生,許梨上網搜後就驚呆了。

醫生姓歐陽,是全國頂尖的心理醫生之一,按小時收費,價碼高得超越了她的想象。

她去了一次,當即就覺得沒有下一次了,反正也沒有明顯的效果。

那邊康景明也給她發了信息,KTV的事隻字不提,隻說陳老師要趁著暑假帶研究生去考察,也帶了他去,他問許梨想不想一起去,他可以給老師說說。

康景明又講了一些考察的情況,許梨是動心的,可惜她把錢都打給了許青禾,沒有經濟能力去,也就拒絕了。

日子淡淡的過,她算著父母回國的時間,拿著僅剩的錢又買了幾本書回來看。

接到許青禾的電話,是在周六下午。

對於這個妹妹,她也是迷茫的,父母不願多提,許青禾也沒回來過,可家裡那麼多她倆的合照,好像兩個人的關係是好的。

許梨正在翻許慎的《說文解字》,闔上書問:“你有什麼事嗎?”

許青禾此刻正躺在中心醫院的走廊加急病床上打點滴,焦急的抓著唯一能想到的一根救命稻草:“姐!晚上我有個活動,你能替我去嗎?”

這事得從周五說起,之前吳朗來幫她擺平事情,她還挺意外的,以為自己終於抱上的大粗腿。誰知吳朗說出許梨的名字,許青禾就笑了。

她說:“嘉行哥哥果然還是比較喜歡姐姐啊。”

吳朗見不得她自甘墮落的樣子,事辦妥,又老道的恐嚇了幾句,叫她長記性,嘴巴閉上,不許跟彆人亂說。

許青禾當然知道陸家的本事,咂巴完嘴,屁都不敢再放一個。

但她沒想到,柳泱欺軟怕硬,懂得權衡,當即就說一筆勾銷了。可那個小模特趙思以為自己有老頭子撐腰,私下約了許青禾出來喝酒,麵上說是和解,其實是想找回點場子。

就在昨晚,啤的、白的、紅的兌著喝,也不記得喝了多少,反正最後是被120送到的醫院,吐得膽汁和血都出來了,根本爬不起來。

她都懷疑趙思那貨給她喝得是假酒!

這還不打緊,她接了個私活就在今天晚上,要是這個檔口爽約,彆說違約金了,告到公司她可能以後都沒工作了。

所以這才想到了許梨。

“就是個慈善拍賣會,你到那隻用端著拍賣品站著不動就行了!我這真是喝大了,現在跟你說話舌頭都是麻的!真是沒辦法了才找你,那個活動挺高檔的,我們提前都備了照片過去,咱倆不是長得像嘛,你再化個妝,保準能蒙混過關!”

許青禾抓耳撓腮的說了半天,沒想到以前慣著自己的姐姐都不為所動。

她又撒嬌:“姐你真失憶了?我離開家可就跟你聯係呢!要不這樣吧,你幫完我,這個活的錢歸你了。”

許梨果斷問:“多少?”

“......三千五。”

“好。”

許青禾:“......”

普通這種活動一般用的是禮儀小姐,今天這個慈善拍賣會後台是土豪,為了逼格用的全是小模特,對於許青禾的檔次,這個價碼已經很高了。

她是和公司另一個叫小辰的女模特一起接的,小辰和許青禾關係不錯,給許梨化了一個妝,換上發的裙子帶著她去了現場。

“許青禾?”拍賣會的現場策劃在後台叫了一聲。

小辰碰碰許梨。

“在。”許梨站起來,把抹胸的黑裙子往上提了提。

策劃看著手上的名單照片,“你比照片上有靈氣。”

許梨手心裡都是汗,小辰湊過來,“姐姐你彆緊張,咱們就是走個過場,很簡單的。”

許梨點點頭,她不是緊張要上台,是緊張這個低胸的裙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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