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難誰了?以前我找王姐來,也沒見你這麼猴急的上門要人。”趙亭白他一眼,“是不是家裡的小妖精跟你鬨了?她不樂意你再給了請個人唄!”
陸嘉行倒吸一口氣,耐著性子,“許梨不是小妖精,她什麼都沒說,她也馬上要走了。是我想讓王姐回去,就這麼幾天,換人怕她不習慣。”
趙亭打了雞血似的站起來,“她要走?主動的?!”
陸嘉行心口發緊,苦笑了一下,“是。”
挺有能耐的。
“誒?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趙亭正在琢磨,陸振東從樓上走了下來。
“爸爸。”陸嘉行沒想到父親在。
陸振東跟秘書回來拿東西,手攬了他一下,兩人往外走。
“你今天把聞澈叫公司了?”
陸振東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手腕心計都是老辣,心如明鏡,隻是一般的事不到那份上,他不管。
陸嘉行想含糊過去,“聞澈發了不恰當的東西,鬨了點風波,現在已經解決了。”
“好,你看著辦。你奶奶念舊,老家的人她都想照顧著,聞澈這孩子資質也不錯,能扶上去,奶奶還在,你就給他留點麵子。”一是情麵,二是能賺錢,陸振東不做虧本買賣。
“好。”
陸振東看了他一眼,“你倒是答應的快,‘盛世’那邊一直想跟咱們‘東尚’合作,聞澈一下部戲就是他們投資的,你覺得他們什麼意思?”
陸嘉行想了下,“試試水,也探探咱們的態度。”
“就是這麼個意思,娛樂圈這塊如日中天,想一家獨大太難了,就像你之前會上說的,我們得合作。盛世的顧欣跟你關係好像不錯,這事交給你去談。”陸振東說完沒動,等著他答複。
陸嘉行似是沒有思考,輕描淡寫的就給駁回去了,“據我了解,雙方的合作前期流程已經走完,就差最後的拍板了,爸爸交給我,是想讓我儘快出點成績,不過,我手頭一堆項目都在進行,實在分身無術。”
話說得妥妥帖帖,還體諒了父親的良苦用心,陸振東也不好再說什麼,父子倆關係本就緊張,兒子乍毛的情緒剛緩和,他也不想太逼他。
“我知道你在英國的時候就跟顧欣在一起,有共同喜歡的愛好,她緊隨其後從英國回來,也是為了你吧?”
陸嘉行挑了眉,明白這半天是什麼意思了,當即乾乾脆脆的闡明立場,“她對我怎樣,是她的事。我對她就是朋友,僅此而已。”
當年陸嘉行在英國,押都押不回來,讓他娶許梨,也是十分抗拒,其中原因,陸振東不是沒揣測過。
他說:“嘉行,這麼多年在國外,你身邊沒人?”
陸嘉行沒想到父親這麼直接問出來,坦蕩的目光迎上去:“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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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振東想讓兒子坐穩總裁CEO的位置,揠苗助長的程度簡直到了令人發指,陸嘉行每天行程排得滿滿的,周三那天杭州那邊又出了情況。
他真是忍不了,拍著桌子跟下麵的人發了脾氣,“就這麼小個項目,天天出問題!老楊那邊是不是不想乾了!實在不行項目攔腰砍了!還要我親自過去?可能嗎!啊?”
就這個等級的事,陸嘉行不可能親自去,時間和精力都不允許,也不可能給這個麵子。
秦昭見他真得動了氣,出去辦事的路上,也勸了勸,“陸總,您彆生氣,不行我去趟杭州吧?”
“不用!誰都不去!拿錢不好好乾活,給他們臉了!”他把話直接說死,秦昭也不好再逆他的意思。
氣氛凝滯,車子在路上行駛了一會兒,陸嘉行突然發話:“吳朗,順路掉個頭,我回趟公寓。”
吳朗車技比出租司機都嫻熟,“哥,掉不了,單行道!”
說完車裡陡然沒了音,吳朗手摸檔位,被秦昭掐了一把。
“呀,秦助你摸我手乾嘛!惡不惡心?”罵完沒兩秒,他就恨不得掐死自己,趕緊繞了一圈,把車開到公寓樓下,一臉死樣的回頭,“哥,我給順路順回來了。”
陸嘉行肅著一張臉沒理他。
前排的兩個人非常有默契的沒跟下去,吳朗心有餘悸,“秦助,你說我是不是傻,為什麼每次反應都慢半拍?”
秦昭解了安全帶鬆筋骨,說:“還行。”
他沒動,自己這邊的車窗就降了下來,夏末悶熱,車裡是開了空調的,秦昭去調按鈕,“好好的,你開什麼車窗?”
他回頭,吳朗正叼著根煙對著他,兩人的臉就那麼一根煙的距離。
吳朗沒躲沒閃的撐著姿勢,“秦助,你事兒不事兒?不是你說在車裡休息要開著窗戶,老子聽你了,還不行?”
秦昭怔愣一瞬,頓覺得胸口憋悶,拉開車門下去了。
室外溫度高,空氣都被曬得恍恍惚惚。
沒一會兒,陸嘉行步伐生風的走出來,手裡還舉著電話。
“陸總,許小姐不在嗎?”
這功夫也太快了。
陸嘉行擺了下手,繼續打完電話才說:“許梨人找不到了。”
三天前就去考察了,隻跟王姐說了一聲,沒跟他說。剛才他打過去是想質問一下的,結果電話始終沒接通。
“可能是在玩,沒顧上,或者手機沒電了,您彆急,玩一會兒再打。”
吳朗也下了車,“是啊哥,黏太緊不好。”
陸嘉行拿著手機在劃,白了他一眼,“一會兒跟你算賬,先給我找那個男生的電話,就老在她身邊陰魂不散的那個。”
吳朗聽得雲裡霧裡,想了半天,才明白是康景明。他有親戚在學校,打了幾個電話,問出對方電話,打過去很快接通了。
康景明聽是陸嘉行起初還不搭理,後來支支吾吾的,說是許梨單獨跟著陳老師出去的,具體不清楚,隻知道是參加飯局應酬,從昨晚上就沒回來了,他們也聯係不上。
掛了電話,陸嘉行的襯衣已經濕了,額頭上全是汗,大熱天心像被冰水澆灌了一樣。
秦昭和吳朗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學術考察需要什麼飯局應酬?
還是整晚都聯係不上?
陸嘉行眸色發冷,利得能戳死人,他抬手撥電話。
電話接通,陸嘉行閉了閉眼,穩著情緒,“劉校長,我是陸嘉行,之前跟我父親陸振東去過貴校。誒,誒,不好意思,有點急事,麻煩您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