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輕聲道:“伯娘臨終前不讓你出手,是擔心你一旦出了手,沒人能幫你收尾,遭了官司,你就會坐牢,就會餓死。可現在你有家人,有舅舅舅母當你爹娘,你有妻子有兒子。最重要的是,我也不會讓你主動去打誰殺誰,我們隻是想要自保,難道你也不敢出手?姐夫,你不用怕,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讓你出手的。我們不是混幫派飯的,你隨便一出重手,誰扛得住?惹下人命官司那還了得?”
聽到這裡,連劉老實都糊塗了,鐵牛納悶不已,一直沒開口的賈芸則奇道:“薔哥兒,那你的意思是……”
賈薔微笑道:“很簡單,姐夫不主動打人,但要主動防禦,不打人,卻也不能讓人打。你最好能學會以威勢壓人,今日不就做得很好?”
賈芸笑道:“我也是實在沒有法子,隻能借鐵牛大哥的虎威了。那會兒,我就怕他突然抬眼,讓那群混帳看到他的眼神,那就糟了。”
賈薔笑道:“眼神還得練,但要有技巧。關鍵時候,姐夫你就想著我和舅舅、表姐、小石頭他們被人打死的場景,眼睛自然就有煞氣了。”
柱子懷疑道:“光嚇人,能管什麼用?”
賈薔側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天下事,終講究個利弊得失。我們又不是和金沙幫搶地盤爭利益,和他們無仇無怨,有姐夫這樣的殺神在,他們未必願意憑白招惹咱們?最重要的是,若他們成器可用,我還可以給他們點甜頭。”
鐵頭急道:“什麼甜頭?”
賈薔卻未回應,而是問道:“誰知道這金沙幫在何處?”
鐵頭悶聲道:“我知道,金沙幫在西城也算有些名氣,是個敢打敢殺的,就在苦水井太平街那片。”
賈薔點頭道:“知道在何處便好,走,咱們且去會會這金沙幫,看他們到底成器不成器。”
“現……現在?”
這下連賈芸都吃驚了。
賈薔心裡也是無奈,鐵牛這尊威懾門神,隻要人家去碼頭一打聽,就能打聽出根底虛實來。
真到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麻煩事。
不如現在趁著對方不知這邊的底細,趕緊上門或威脅或利誘,將事情擺平才是正理。
越遲,付出的代價就越高。
不過麵上卻不能這樣說,賈薔輕輕彈了彈袖子上的虛灰,輕聲道:“區區一個金沙幫,還要等多久?速去速回,不可耽擱你們休息,且明日一早,我還要早起做早課讀書呢。姐夫、芸哥兒和兩位大哥隨我一並前去,舅舅在家看家。姐夫,你若實在不敢來,你就在家待著吧,我不強求。隻是從今往後,你好自為之。”
說罷,率先一步邁出。
背後,鐵牛身子都顫栗起來,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恐懼。
“鐵牛!”
忽地一聲,從他身後傳來,鐵牛一個激靈,轉過頭去,就見劉大妞抱著小石頭站在不遠處的棗樹下。
鐵牛紅著眼,顫聲道了聲:“大妞,你……你都聽到了?俺……俺……”
劉大妞輕輕點了點頭,道:“鐵牛,你若實在不敢去,就算了,沒甚的,咱們今晚就走。”
“去哪裡?”
劉大妞微笑道:“回麻刀胡同老宅去,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過不了富裕日子,貧賤也能度日。”
“可是,可是你的身子……”
劉大妞搖搖頭道:“沒事的,這原是我的命。隻是我若不在了,你要照顧好小石頭。”
鐵牛聞言,大口大口的粗喘著氣,緩緩搖頭道:“不是,不是,這不是你的命。俺……俺要你活著,俺要你活著!大妞,俺要你活著!!你……好好活著,俺去幫薔哥兒!!!”
說罷,猩紅著眼,滿麵猙獰的一步步重重的追向了賈薔離開的方向。
背後,劉大妞心如刀絞,淚似雨下。
她不是故意耍心機去激他,那是她丈夫!
可是,她不能眼看著賈薔一個人去拚命啊,那是她弟弟……
……
ps:感謝老書友寒冰大神的萬賞,這是幾本書的老書友了,謝謝一路相伴。
感謝書友竟有人叫靈長類、無聊異國、不良生徒、朝陽的軀殼黃昏的心態、貝爺很寂寞、冰影刃、筋柔而握固、哈克教官、忘在家裡、黑刀如雪、夢中與年糕等書友的打賞,大部分也是老麵孔,很開心。
另外說一下,書評區這兩天有點熱鬨,大家還是對我有點信心,又不是第一本書的萌新,該怎麼寫心裡還是有數的,會參考書友的建議,但肯定不會為了個彆意見去修改大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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