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賈薔到來,李婧連忙起身相迎,張、洪兩位長老也站起身來,另有大小頭目之流,也紛紛拱手問好。
待將人散儘後,李婧取下假喉結,聲音變回悅耳之音,而後笑問道:“大爺怎想著過來了?”
賈薔溫聲道:“過來瞧瞧,你們和淮安侯府合作的如何,他們沒有仗著侯府的勢,欺負你們罷?”
李婧笑的燦爛,道:“淮安侯世子知道我是爺的女人,怎還會欺負金沙幫?不僅沒欺負,合作的還很爽利呢。大爺還不知道吧,這烤肉爐子往軍營邊兒上一支,十個排成一排,根本賣不及!那些軍丘八們一個個都不是正經過日子的主兒,發了餉不花乾淨不罷休。還有那些當官兒的,更是不拿銀子當錢使。原也有想鬨事吃白食的,可聽說是淮安侯府的買賣,嗬嗬,也就都老老實實的了。”
賈薔見她笑成這樣,好笑道:“銀子沒少掙?”
李婧長呼了口氣,妙目看著賈薔,抿口笑道:“跟著大爺這些日子賺的,頂往年十倍!關鍵是不用流血出傷病銀子和燒埋銀子。”
賈薔點點頭,道:“好是好,不過也不要懈怠。小門小戶若是想小富即安,那靠這個謀個生路,總是能做到的。可你身上擔著兩千多人,往後隻會越來越多人口的命運,指望一個吃食,長久不了。”
李婧聞言,麵色微變,苦笑道:“大爺,我雖打小充作男兒養,也算有幾分能為,可能支撐住這樣一份家業,已經力竭智儘。還想讓他們過的好,實在是……”
見她美目看著自己,賈薔微笑道:“我非拿話術欺你,你既然認了我當爺,便是一體的。隻是金沙幫這份家業,到底是李家的,日後有了兒子,他也姓李……你莫激動,我沒其他意思。我之意,是要尊重金沙幫的自主,不隨意指手畫腳。但如果你有需要我的地方,不要客氣,我也會出謀劃策。畢竟,你是我的,日後,兒子就算隨母姓,也一樣是我的兒子。”
李婧雖有梟雄的手段,該見血時不含糊,可根底裡終究還是個女人,也有柔軟的一麵,更何況麵對的是她親自挑選托付終身的男人,能如此體貼她關心她,她就更不必矜持隱藏真實的情緒,因此感動的熱淚盈眶,目光如水。
若賈薔前世為文科生,或為富家子弟,情場浪子,此刻自然知道該如何水到渠成。
隻可惜,他前世隻是一隻工科狗,每天實驗室裡的實驗就已經占了大半時間,剩下一點時間,睡覺和遊戲總比和女生在一起尬聊痛快。
所以,看到感動的恨不能投身入懷的李婧,賈薔莫名問道:“可是哪裡不舒服?喝點熱水吧?”
“……”
李婧“噗嗤”一笑,真懷疑她派人打探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不是說,這也是一位情場浪子,慣會頑花弄柳的麼……
賈薔沒在兒女情長上花費太多功夫,他對李婧道:“你們金沙幫先前是走鏢的,都去過哪些地方?”
李婧收斂好情緒,揚眉道:“大燕十八省,往東、往西、往南、往北都走過。不過最常去的,是往黑遼還有草原。上回還有人想請我們護著往厄羅斯走,要不是我爹病了,興許也就去了。”
賈薔聞言歎道:“了不起,真了不起。小婧,這樣一支能跑萬裡路的隊伍,都去做庖廚實在太可惜了。你看看,能不能挑出三條路線來,往黑遼一支,往西一支,往南一支,徹底打通這三條線,可以常年安穩的行走?”
李婧聞言麵色微變,忙解釋道:“大爺,你有所不知。這跑鏢實在太苦,沿途的綠林也則罷了,大不了去拚命,可一路上還有各處吃拿卡要的關卡,還有一些地方豪族,很是強橫,這些還都有道理可講,可經過一些窮山惡水時,那裡的刁民才真正可怕。他們是真敢下死手殺人搶貨,可我們行鏢的,又不能真個去殺人,不然官府也不依。我爹他不就是因為這樣,才落下的病根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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