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隻要他想,就能隨時重新坐回那個位置。太上皇先前對臣子仁慈,是為了名。如今為了名,同樣也可以狠下殺手!
我們就在江南,靜觀他老人家的手段吧。這一次,若那些人還不知趣,怕是要有不少人遭殃。
唯一遺憾的是,可能會殃及不少忠正之臣……”
“活該!”
李婧毫無餘地的下了判詞,道:“誰讓他們不知好歹,不明白道理還罵你!不過……”她又有些擔憂,問道:“爺,你不是說,太上皇快要蓋棺定論了麼?現在咱們將人得罪的那樣死,那以後……”
太上皇現在可以以強權懾服群臣,得了他想要的,拍拍屁股放心去死了,可等他死後,那些被壓下去的臣子不敢記恨一個死去的先帝,卻能把“始作俑者”頑出花來。
到那時,賈薔又該如何自處?
賈薔卻微笑道:“你想的沒錯,不過,有許多事是你料想不到的。譬如,我非官場中人,那麼許多手段,他們就用不到我身上。更重要的是,太上皇之後,朝堂鬥爭非但不會平息,隻會更加殘酷。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朝堂之上,大半皆為景初舊臣,還大多不入天子眼中……到那個時候,誰會將精力放在一個不沾染權力的小人物身上?且,咱們一消失就是一年半載,回來後隻要彆上躥下跳,除了那些倒黴的,誰還會記那麼久?”
李婧聞言,放下大半心來,隻是還有些不安,道:“那萬一這次倒黴的人裡有心胸狹窄之人,以後又東山再起了呢?”
賈薔看著西邊天際大半紅日都已落入群山之間,嗬了聲,道:“父死三年,子不改其政。我想,再怎樣,被貶出京的人也不能回來的太快吧?若是給我三年時間,還不能護住自己的周全,那隻能活該倒黴。至於能不能挺過這三年……嗬,你以為太上皇金口玉言欽賜良臣二字,是頑笑話麼?”
看著賈薔輕言淡語中透露出堅定的自信,將大勢人心運籌於指掌間,李婧眼神簡直敬仰崇慕,她輕聲道:“我原以為,曾曆江湖之高遠,已知世事之險惡。如今方知,朝堂之險,比草莽江湖間更為可怕。爺,卻不知有何用我之處?畢竟,我與爺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若有我出力之處,隻管吩咐便是。”
賈薔聞言,側眸看向李婧,眼睛微微眯了眯,道:“還真有一事,此事,涉及極重,若不處置,可能牽扯到我的生死,是我一大破綻。所以需要一極可靠之人,為我斷絕隱患。”
李婧聞言,深吸一口氣道:“爺,何不交於我?”
賈薔微笑了下,反手握住李婧的手,道:“非我信不過你,我若信不過你,此事根本不會露出半點口風。隻是眼下時間不到,待到了,自會請你去辦。此事,也隻能由你去辦。”
李婧抿嘴一笑,點了點頭,道:“雖刀山火海,義不容辭。”看著賈薔俊俏無雙的麵容,心中實在喜愛,忍不住輕輕上前,倚靠在賈薔懷中,喃喃道:“也不知,西洋番醫能不能治好我爹……”
賈薔拍了拍她的肩,以工科男的思維勸道:“有用最好,若果真事不可為,也是天命如此。我等做兒女姑爺的,儘了這份心,就能問心無愧了,彆難過。”
李婧又是傷感又是無奈的嗔了賈薔一眼,又將臻首枕在賈薔肩頭,二人不再多言,以觀落日。
卻不知,這一幕落在二樓東麵一處半開的窗戶內,一雙眺遠而望的瞳眸中,卻讓瞳眸的主人震驚的一時間忘記了悲痛……
這……
這這……
那賈薔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一男人摟摟抱抱?!
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