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用毒外,還有其他種種殺人手法,繡衣衛內皆有據可查。
若是賈珍死於這些範圍內的他殺,那事情早就鬨大,掀起軒然大波了。
可是以病殺之,絲毫無中毒症狀,周身也不見丁點傷口,這樣的死法,便是繡衣衛內也無記載。
這才悄無聲息的過了這關……
沉默稍許後,賈薔對孫姨娘道:“既然如此,那就勞孫姨幫小婧招些這方麵的人。不要吝嗇銀子,隻一條,招的人,一定要家眷齊全。”
孫姨娘:“……”
老爺說的沒錯,這貴門子弟,心黑著呢。
……
“呀!薔哥哥來啦!”
從李福院子裡出來,時已至亥時末刻,將近子時,賈薔來到薛家所住客院,原還猶豫要不要進去,身後忽然響起一道驚喜聲。
賈薔轉過身,就見寶琴穿一身寶石藍白霏織絲錦衣,俏顏如花的站在燈下。
賈薔“咦”了聲,往她身後方向看了看,問道:“這麼晚,哪去了?”
寶琴笑嘻嘻道:“就和林楚、香菱一起去聽戲去了。”
賈薔好笑道:“你們又讓小四喜她們唱起來了?”
賈薔送黛玉的十二人小戲班子就叫小四喜班子,因是從白家的四喜班子裡選出來的,是十二個都頗有戲曲天分的小姑娘。
這些小姑娘原都是白家從江南各地采買來的,少說練了四五年,早和家人失去了聯係。
因年紀相仿,都不大,所以寶琴、林楚再饒一個香菱願意同她們一起頑,且很快就熟了。
寶琴嘻嘻笑道:“也沒正經唱,就是你一句我一句的渾鬨……薔哥哥既然來了,怎不進去?”
賈薔道:“擔心太晚了,打擾二叔和二嬸嬸休息。”
寶琴則笑道:“每年三十兒,爹娘都不怎麼睡,要守歲呢。薔哥哥快進來吧!”
賈薔點頭笑道:“那就走吧,估計你堂兄又將你哥哥纏磨的不行。”
果不其然,等賈薔與寶琴一起推門而入,就見外間薛蟠正咋五喝六的拉著薛蝌吃酒。
隻是薛蟠看起來張牙舞爪嘻哈高樂,薛蝌則滿臉苦笑疲於應付。
萬幸,看到了救世主的到來……
“二哥來了!給二哥請安!”
薛蝌趁機逃離薛蟠,打千問安,賈薔叫起後,看著搖頭晃腦急叫他的薛蟠道:“我先去裡麵請安。”
薛蟠聞言沒了脾氣,隻仰頭叫苦道:“薔哥兒哇,哥哥我都快悶煞了哇!前些時候好不容易才養好了傷,可以出去耍子了,結果碰到你遇刺,又圈我到今天。我從京裡出來本是想高樂高樂,結果在船上又坐了大半月的牢,到了揚州府先是被齊家那球攮的給打了,躺了十來天,如今乾脆直接關到了過年。我的命怎麼這樣苦哇!”
他喝多了,叫苦叫的和唱戲似的。
薛蝌覺得麵上無光,寶琴卻咯咯笑了起來。
許是在她看來,這大頭堂兄的確倒黴了些。
賈薔擺手道:“再忍忍,明兒派人跟著你出去逛逛,早點歇息罷。過完年,大概就可以回京了。”
薛蟠聞言,一個激靈清醒了大半,激動道:“過完年就可以回京了?薔哥兒,咱們一起回去,乾死趙國公家那狗肏的雜碎!”
賈薔好笑的請教道:“怎麼乾?”
薛蟠聞言一滯,隨即眨了眨眼道:“薔哥兒你這麼大的能為,還乾不過那球攮的?”
賈薔笑道:“那王八蛋是趙國公的親孫子,趙國公當了二十多年的軍機,雖不理事,可開個口太上皇都給他三分薄麵。我這點本錢根基,弄得過他?”
薛蟠聞言氣餒道:“那算了,我不跟你回京了,回頭他見了我還得打我……我也彆連累了你。”
賈薔卻搖頭道:“雖然打不過,可他若是再敢無故打你,我也必不會和他善罷甘休的。天下又不是姓薑,到那時,打不過也要一起打。誰讓,你是我的朋友?”
說罷,他拍了拍感動莫名的薛蟠肩膀,又對一雙漂亮眼睛靜靜看著他的寶琴點了點頭,道了句:“小孩子家就早點睡覺,熬夜長不高。”
說完,見薛蟠和薛蝌都大笑起來,也笑著進了裡屋。
留下門口不遠處的寶琴,漸漸曲起了眉頭……
小孩子?
伐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