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完畢後,梅姨娘端詳了稍許後,轉頭看向星眸含笑凝望著賈薔的黛玉,道:“俊俏不俊俏?”
黛玉俏臉飛霞,眸光在賈薔麵上流轉一圈後移開,哼了聲,道:“俊俏甚麼?”
梅姨娘聞言笑道:“這般豐神俊秀的哥兒,還不算俊俏嗎?旁的不說,要不是哥兒眼中有英氣,他作女兒妝,怕是要把天底下大部分女兒家也比下去了。”
黛玉聞言,眉眼古怪的端詳了眼賈薔,強忍笑意,道:“是極是極,姨娘說的極是呢!薔哥兒,要不尋一身女兒家的衣裳,你換上試試?”
賈薔沒好氣看了她一眼,對著一人高的玻璃鏡子照了照,覺得還行,便道:“那我先去了,估計也沒甚事,射箭十五支我能中一箭就不錯了……”
見他自嘲一笑,黛玉反倒不忍心,勸道:“你從沒做過那事,自然射不好。回頭得閒了,你多射兩回,不就能中了?”
梅姨娘也道:“有你讀書那耐心,還怕射不準?”
賈薔哈哈笑道:“有道理!回頭就在後院擺一個箭靶,不過我射箭時姨娘和姑姑可彆開窗戶,不然萬一失手了,箭矢跑偏了,射中你們那我可就百死莫贖了!”
“呸!”
“呸!”
梅姨娘先啐了口,隨後黛玉也啐道:“敢射偏,仔細你的皮!”
……
崇文門內大街,宗人府。
看著五間獸頭大門前,站著的兩排侍衛,賈薔一時有些恍惚……
那大門門簷上掛著的赤金九龍青地大匾,威嚴貴重,告訴世人,這就是和皇權挨著邊兒的衙門了。
賈薔深吸一口氣,讓高隆、商卓帶人去附近候著,賈薔則手持宗人府考封憑證,邁過台階,一步步走向大門。
待與侍衛提交憑證後,就有人引著他進門,繞過一尊青綠古銅大鼎,和隨朝墨龍大畫照壁,穿堂過門,直到正房。
早有宗人府主事接手,至正衙前,令賈薔候在門外,主事進去通秉。
一盞茶功夫後,主事出來,傳大宗正令,命賈薔入內。
賈薔麵色淡然,挑起氈簾入內,至外堂,有人打量他一番後,示意他進內堂。
賈薔拱手還禮後,再入內堂。
內堂門內,一入門便可見一獸頭香爐,不斷噴出沁人的香煙。
臨窗設一炕,炕上鋪著織金繡龍大褥,設一炕桌,桌上擺著些書籍茶具。
炕桌兩側,各坐一人,一年長,一年輕,皆著蟒龍大袍。
見賈薔入內,二人皆以審視的目光看著他。
賈薔深吸一口氣後,拱手拜道:“賈薔見過二位王爺。”
“哈?!”
年輕宗王見他如此,冷笑一聲,道:“也是開了眼了,你如今還未承爵,無官無職的,本王一個郡王你不放在眼裡也就罷了,可叔王乃當朝親王,宗人府大宗正,你就拱一拱手?等你襲了爵,怕是連這拱手都沒了,反過來讓我們給你見禮了罷?”
賈薔沉吟稍許,正要答話,不想那年長王爺,也就是宗人府大宗正,忠順親王李祐卻淡漠道:“恪勤郡王也不需著惱,畢竟太上皇許他一世富貴,除天地君親師外,可見官不跪。”
恪勤郡王李曜,天子次子,側妃白氏,出身揚州白家。
一瞬間,賈薔心中就將此人的來路和淵源想了個明白。
這位皇子賈薔倒不很在意,一個隻在宗人府擔個差事的皇子,對朝局影響微乎其微。
隻是他有些想不明白,這位忠順親王,居然會替他解圍?
不過看著這位年老宗王的冷漠眼神,賈薔心裡有數,必是秉承天意,方會如此。
念及此,賈薔心中的擔憂一掃而空。
恪勤郡王又如何?
你老子要用我當刀,你跑來為你的側妃出氣,這種糊塗種子,或許可以利用一回?
賈薔看向李曜的目光,漸漸變得幽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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