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微笑道:“先前林姑姑……不對,是林師妹,前兒不是送了你們本子了麼?那書在江南已經刊印無數,賣了出去。戲文自然也跟著上台了……嗯?你們怎麼了?”
“薔哥兒,你作死!”
黛玉一張俏臉紅的似欲滴血,差點連頭也不敢抬,瞪著賈薔嗔惱道。
隻是聲音輕軟如棉,似已提不起一絲力氣……
其他人也無不瞪大眼睛,駭然的看著他。
從林姑姑,到林師妹?!
賈薔卻依舊樂嗬嗬,笑道:“這是方才姑祖丈叮囑我的,說以後再以姑侄相稱,不合適了。”
此言一出,黛玉幾乎站立不住,都想掩麵離去了。
這不要臉的,即便如此,怎好在人前宣揚?!
姊妹們一個個也都不自在起來,寶玉更是如同得了癔症般……
這,莫非就是父母之命了麼?
惜春還小,不明白許多,這會兒隻笑著問道:“薔哥兒,我問你,你叫林姐姐師妹,那叫我甚麼?”
賈薔搖頭道:“你這邊當然不變,還得叫一聲四姑姑,二姑姑和三姑姑也一樣不變。不過我叫薛大哥為兄,再喊其妹為姑姑,就太混亂了,日後,還是叫一聲薛妹妹罷。史妹妹也一般……”
說罷,看向黛玉,笑道:“這樣總行了罷?”
“呸!”
黛玉此刻也不知該說甚麼,隻啐他就完事。
賈薔哈哈一笑,對眾姊妹道:“今天南邊兒運來了一船暹羅香瓜、菠蘿蜜果、香橙還有西瓜等瓜果,又有海邊的螃蟹、大蝦和鮮魚,都是用冰冰鎮著,保著鮮送進京的。正巧,聽說林妹妹要請東道,就問船主人要了半船,你們有口福了。”
其她人麵麵相覷,寶釵則不忍歎道:“太奢靡了些,我記得,都中尺五方冰,一塊便要五兩銀子。這一船……單冰怕就要千餘銀子,忒過了些。”
賈薔好笑道:“薛妹妹,你哥哥難道沒告訴你,如今遍布江南的冰室,背後的大東家就是我?我以古法製冰,冰價大降。旁人用這麼多冰或許要耗費許多銀子,我卻並不用。所以,安心受用就是。再者,還有不到一旬之日,就是林妹妹的生兒。因先生新任戶部左侍郎,執掌戶部事,今年不好大肆操辦,那天就不請東道了,不然必有無數人前來送禮。所以,今兒個就算是提前給她過個生辰。”
探春咋舌道:“薔哥兒,你這船好物什,該不會專門是為了給林姐姐過生兒的吧?”
賈薔嗬嗬一笑,沒多解釋甚麼,黛玉則美眸橫了他一眼,而後對探春道:“回去的時候,帶上一些,給老太太、太太她們。”又對寶釵道:“還有姨媽的。”
寶釵忙笑道:“我家裡就不用了,我媽原不愛……”
不愛吃到底沒說出口,因為她發現除了黛玉外,還有個王八羔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薛姨媽是南省人,還有不愛吃南味的?
見寶釵有些下不來台,賈薔笑道:“姨太太那裡是不用給,我已經打發人給薛大哥送去些了。”
黛玉沒好氣白他一眼,道:“你和他倒跟親兄弟一樣。”
又忙對薛寶釵道:“我從前素來聽姨媽抱怨,並非不尊重。”
薛寶釵自己都苦笑不已,搖頭道:“莫說你想不明白,連我和媽也想不明白。薔哥兒這樣的人,怎會和我哥哥頑在一起?”
迎春、探春、湘雲等人咯咯笑出聲來。
賈薔搖頭道:“薛大哥雖不怎麼著調,但也無甚陰私害人之心,為人比較仗義疏財……”
湘雲聞言忽然來了興頭,巴巴兒問道:“薔哥兒薔哥兒,我在家時就聽二嬸嬸她們在說,寶姐姐的哥哥花了十萬兩銀子在豐樂樓替天下第一花魁贖身,這也是仗義疏財?”
說罷又歉意的對麵色不大好看的寶釵道:“好姐姐,我錯了,不該問。”
賈薔抽了抽嘴角,道:“此事你不該問我,他贖的時候我又不在,是寶玉陪他一起去的。出京前我都沒見過……”
眾姊妹的目光,唰的一下都聚集在了賈寶玉麵上。
賈寶玉登時羞臊的麵紅耳赤,此事在賈家早被賈母下了禁口令,因為此事,寶玉差點沒被他老子賈政打成殘廢。
所以賈家姊妹們雖多有耳聞,但也隻是尋常。
她們也不可能就此事去問寶釵,問了也不會說。
沒想到,今兒個好奇心強大的湘雲,終於問了出來。
不是她們太八卦,隻是那天下第一花魁的名頭,她們隻在戲曲話本裡聽說過,而且多是前朝的事。
她們實在太想知道,天下第一花魁這種帶有傳奇色彩的女人,到底是甚麼樣的……
寶玉推脫不過,隻能說起花解語來,麵上的神情,也漸漸陶醉,向往,沉迷……
……
ps:一邊是我無法拒絕的紅包,一邊是被掏空了的身體,這下真的是一滴都沒了,我倒沒甚麼,已經清心寡欲,就是苦了林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