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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恩威後,榮禧堂上再無人敢輕視賈薔。
都不是蠢人,甚至有人都能看破賈薔的做法,但那又如何?
誰敢不接招?
平原侯府蔣家,當年亦是聲威赫赫,隻因輕視賈薔,話都不讓人說完就端茶送客,如今倒好,斬立決的斬立決,腰斬的腰斬,剩下的全部抄家流放三千裡!
修國公府侯孝康還是一等子,如今連家門都出不得,被圈了起來,後果難料。
賈家出了個狠人,能好好相處,還是好好相處罷。
再者,已經得到好處了……
卻不想賈薔話鋒一轉,又道:“但本侯奉勸諸位叔伯,能還完,最好還是儘快還完。豐台大營的事你們也都知道,如今十二營將裡,鎮國公府牛伯爺和理國公府柳子爵,已經占去了兩大兵力最盛的強營,大權在握。剩下隻有十個營的營將位置,甚至不到十個營。誰先還完,誰對皇上對朝廷有忠敬之心,誰就能得。諸位都是將門出身,當明白有權和無權的區彆。”
“這……”
一眾開國勳貴們紛紛遲疑起來,他們當然明白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的道理。
隻是往日裡想做官也爭不過元平功臣,再者也吃不得許多苦頭。
如今有這樣一個機會,豈有不心動的?
定城侯府世襲二等男兼京營遊擊謝鯨最是心動,一把絡腮胡子,站起身道:“寧侯,連我也能當個實權營將?”
他這個京營遊擊,是比較坑的。
京營統屬神京城內十二團營,但十二團營大半被元平功臣所把持,根本不理會京營節度王子騰的將令。
哪怕後來王子騰高升,京營節度換了個人,依舊是空殼子。
那些十二團營大將,一年到頭都未必去一回京營大帳。
所以謝瓊這個遊擊,實在是涮人頑。
聽聞可實權掌軍,豈有不心動的道理?
賈薔點頭道:“當然,謝將軍今日償還儘虧空,讓天子知道將軍的忠心,晚上就可去豐台大營等調令。王部堂本身還是兵部尚書,當場便能開具公文。”
謝瓊聞言大喜,哈哈笑道:“定城侯府這些年統共也就借了二三萬兩,回家搜刮搜刮庫房,再尋些沒用的金銀器具變賣了,應當夠了!”
賈薔拱手微笑道:“那就恭喜將軍了!”
有此開頭,眾人一看又少了一個位置,登時急了,一個個都坐不住了,準備告辭離去,回家想辦法去周轉一二。
有權就有銀子,果真能提一營兵馬,那平日裡喝點兵血,都能落下不少了,用不了幾年就能回過勁兒來。
一個個心懷打算,也不理賈政留晚飯,匆匆告辭。
最後,隻留下保齡侯史鼐,和忠靖侯史鼎兄弟二人未走。
賈薔和二人不熟,實際上,保齡侯府史家在賈代善和元平功臣鬥爭那些年,轉投元平功臣後,與賈家的關係也就隻維持個表麵而已了。
平日裡,除非婚喪嫁娶這樣的大事,否則等閒史家不登賈家門第。
卻不知,今日二人聯袂前來,所謂何事。
但不拘甚麼,賈薔都沒有和史家打交道的打算,正好見鳳姐兒來尋他,道賈母叫他,便趁機告離。
自榮禧堂出來,鳳姐兒看著賈薔笑道:“你可捅了大馬蜂窩了,一股腦的飛來這麼多馬蜂,嗡嗡嗡的我的腦袋都快炸了,甭說老太太、太太她們了。”
其實賈母倒還好,今兒個真正遭罪的是王夫人。
她是真正清靜慣了的,禮佛禮了那麼多年,哪經得起這樣的哭鬨,還得賠笑去哄,那臉色……
鳳姐兒想起來都有些痛快!
賈薔抽動了下鼻翼,鳳姐兒身上甜膩的香氣撲鼻,有些好聞……
他看了她一眼,見她吊梢眉丹鳳眼神采飛揚的模樣,提醒了句:“修國公府因為放印子錢和插手訴訟的事發了,這會兒當家老爺被圈起來,待查證後,少不得要抄家問罪。我從前隱約聽說,二嬸嬸也做過這樣的事?”
鳳姐兒聞言,登時豎起柳眉叫屈道:“這是哪個野牛肏的在造老娘的謠?幾百輩子前的事也翻出來告?”
賈薔聞言放心了,他早就讓人留心過熙鳳,至少前世原著世界裡記載的那幾樁公案,至今還未發生,可見,先前對她的勸誡恐嚇,還是有些作用。
賈薔笑了笑,道:“沒有最好,接下來我要嚴查賈家此類事,彆最後查到二嬸嬸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