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越想躲開,卻偏偏不能如願!
賈薔遙遙看著前麵臨街連著四棟三層木樓連在一起組成的貨棧,後麵還各帶有一套院落,似做倉庫用。
不僅如此,貨棧左右和前麵的甬道、街道處,都搭起了棚子,以作囤貨之地。
他往那裡指了指,道:“能在西市占這麼大片地,可見是豪富之家。這樣,本侯就暫且不露麵,魏主事也彆說本侯就在這,以免激化矛盾。就由裘指揮和魏主事一並前去,告訴這家貨棧的東主,這樣占道經營很不好。且不論堆放如此多易燃貨物,便是那幾座防雨的棚子,上鋪那麼厚的稻草,一旦著火,根本無法控製火勢。本侯也非不通人情,給他們一個時辰,棚子拆了,貨物收回貨棧內,本侯就當沒看到此事。若是做不到,那就對不住了。”
魏喬聞言,眼淚差點沒下來,就想開口求情,卻聽賈薔聲音陡然清冷下來,道:“你既然是西市主事,此事就容不得你逃避。你自己想清楚,到底該站哪邊?”
魏喬聞言,大口喘息了幾口後,和麵色同樣發白的裘良帶人往前行去。
站哪邊?還用選嗎?
他上官的上官的上官的上官的上官……是眼前這位正當紅的侯爺的嶽父老子!
賈薔被商卓、鐵牛等親衛圍護在街口方向,商卓對這位主子已經心服口服到五體投地的地步,這會兒笑道:“侯爺,若是這吳家是個明白人,果真一個時辰內收拾齊整了,又如何?”
賈薔冷笑了聲,道:“吳家家主是內務府總管大臣,宮裡還出了個貴妃,這樣的家世在,他們會這樣明目?隻看看他們家在西市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占了這麼大的地盤,就知道他們平日裡行事多豪橫。”
以賈家兩座國公府的底蘊,為貴妃省親蓋園子,賈璉都嚇個半死,一心隻求著利用好會芳園,不敢另擇地新建,因為實在花費不起。
可吳天佑家,卻早早跑到城外圈地大興土木了。
隻此一點,就足見吳家的豪富。
今日賈薔得知是吳貴妃的手尾後,立刻讓人去打聽吳家根底,結果下麵人就查到了這裡。
隻是,短時間內,卻查不出吳家有甚麼違禁之處。
吳家和軍方沒甚乾係,自然不可能和謀逆牽扯上乾係,硬栽贓的話,破綻反而太多,容易被倒打一耙。
但賈薔聽到李婧派人送來的詳細消息後,立刻就知道該向哪處下手了……
商卓還是有些不大明白:“侯爺,就算吳家違反火禁,也不至於能將他們如何罷?”
賈薔道:“違反火禁不算甚麼,可毆打兵馬司執法呢?”
商卓搖了搖頭,道:“頂多訓斥一番,折損些體麵罷,就算被拉走幾車商貨,我也想不出,對吳家有甚麼大損失。”
賈薔看著前麵已經吵鬨起來的貨棧,嗬嗬笑了起來,輕聲道:“若隻這樣,對吳家當然不算甚麼大損失,可吳家貨棧是利用內務府的渠道,走關外往返厄羅斯,往返高麗新羅等國,做塞外貿易。商大哥,你覺得,吳家會交納戶稅和關稅嗎?”
說罷,不等商卓回答,就大步上前,嗬嗬笑道:“走,該咱們上場了!”
吳家貨棧前,吳家掌櫃夥計們正群情激奮的和兵馬司的丁勇們推推搡搡。
魏喬還好些,畢竟是正六品的文官,還管著市監司,因為吳家人對他還避讓著些。
可對上裘良這樣的貨色,簡直被當做兵馬司裡的潑皮丁勇一般,直接動起手來。
兵馬司的丁勇也的確不成器,堂堂隸屬兵部的軍方部署,居然被一群貨棧夥計給壓成下風。
就在裘良連官帽都被打落地,狼狽不堪時,忽地一頭“黑熊”闖進戰團,簡直以碾壓的姿態,將吳家貨棧的夥計們橫掃在地。
當賈薔著飛魚蟒袍現身時,連多餘的話都不願說,直接下令道:“來人,將毆打大燕兵勇,暴力抗法的狂妄之徒全部帶走,再敢反抗者,斬!毆打官差已是大罪,連軍爺都敢打,你們是想造反嗎?!查封貨棧,將違反火禁私占街道的商貨全部拉走。魏主事,你與本侯一道進去,查封貨棧賬簿,上交戶部,讓戶部好好點驗清楚,到底都有哪些貨,回頭對清楚,免得人家誣賴我敲詐勒索!”
不理麵色大變的眾人,賈薔再看向鐵牛,道:“鐵牛,帶十人在此封門,沒我的將令,天王老子來了都不準他們進門!敢強闖者,殺無赦!!”
今天,他要讓姓吳的明白,甚麼人,是她不能招惹的!
令罷,留下全身披甲的鐵牛如看守地獄的羅刹一樣,帶著十名親衛封門後,賈薔縱馬趕往布政坊,林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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