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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許是因為旁邊還睡著一個大美婢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為一個人太久,所以昨晚要的有些狠了。
賈薔神清氣爽的起來時,香菱眉眼間餘韻尚未散儘,滿頭青絲撒在枕間,仍沉沉睡著。
待出了架子床,再看陪榻上的晴雯,蓬頭鬼一樣躺在那,掛著黑眼圈的雙眼無神的望著屋頂……
賈薔唬了一跳,道:“你怎麼了?”
晴雯轉過眼來,桃花眼狠狠瞪了賈薔一眼,卻仍忍不住紅了臉,一扭頭,不看他。
賈薔何時會哄人,莫名其妙的看了這丫頭一眼,邁過她下了榻,就穿起衣裳來。
晴雯雖惱火,但也知道本分,嘴角掛著油瓶,爬起來服侍賈薔。
她手指修長,頗為靈活,扣盤扣時,連看也不用看,隻那樣一抹,就係好了。
身上幽香沁人,秀發光澤黑亮,身量玲瓏有致,這樣瘦,可該豐隆的地方也一點不打折扣……
怪道說她是小姐的身子,丫頭的命……
穿戴罷,賈薔道:“你上榻上多睡會兒罷,精神不濟,一天都不舒坦。”
晴雯嘴硬,“哼”了聲道:“我睡醒了,又不是懶豬!”
香菱在夢中咂摸了下嘴,轉過身去繼續睡,這動靜倒是唬了晴雯一跳……
賈薔不理許多,轉身出門而去。
等見賈薔走後,晴雯遲疑了下,在陪榻上躺了趟,又伸手摸了摸架子床裡麵正床上厚厚的錦褥,舒適度明顯不能同日而語。
因此她再次打量了下,發現賈薔真的走了後,就翻身上了架子床。
掀開錦被抿嘴笑著躺了下去,想好好受用一番。
然而剛一躺下,她臉上的笑容卻瞬間凝固,手往身下一摸,再一揉捏,臉上的惡心幾乎溢於言表,一骨碌翻起身跳下床榻,尖聲罵道:“香菱,你這個不害臊的浪蹄子,怎麼尿在床上了?!”
鬼使神差的又嗅了嗅:
“嘔!!”
……
賈薔自然想不到,晴雯上到床榻後,會正巧摸到了那一處餘韻之處,他來到會芳園,做起晨練來。
在寸土寸金的神京西城,寧國府能有如此大一個花園,當真對得起“富貴”二字。
此時正值初春,雖難免春寒料峭,然不畏寒的小黃花,仍就鋪滿了地麵。
有白柳橫於坡前,又有小橋通若耶之溪。
曲徑接天台之路,石中清流激湍,籬落飄香。
樹頭春芽初見,疏林如畫。
晨風乍緊,初罷雀鳴,一輪旭日東升。
遙望東南,建幾處依山之榭。
縱觀西北,結三間臨水之軒。
寧國府積數代人極儘奢靡建起的園子,竟然就這樣落到了他的手中。
也難怪惹得賈族無數人眼紅,賈母也自認送了他好大一份人情。
正當他剛穿過白玉石橋,越過小溪,準備往前繼續觀賞時,忽見二人竟從對麵迎麵走來,已是歸途。
“哎喲!侯爺也來了!怎起的這樣早,該多睡會兒才是!”
尤氏一身雲白素色錦衣,畫著淺妝,看起來也隻有二十五六的樣子,看到賈薔後,忙賠笑問候道。
賈薔點了點頭,道:“習慣了早起,出來打熬打熬筋骨。”
說罷,又問另一人道:“薛妹妹怎和大奶奶遇到一起了?”
寶釵抿嘴輕笑道:“我也是早起,正巧出門遇到了大……奶奶,就一起來這邊園子裡逛一逛。”
尤氏左看看,右看看,忽地笑道:“侯爺和大姑娘且聊著,我讓廚房裡多準備些早飯,今兒人多熱鬨,可不能疏忽了去。家裡還是人多得好!”說罷,也不給二人反應的機會,急急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賈薔有些頭疼,這尤氏怕是夢裡都怕他攆她出門。
他倒也能理解,尤氏父死母喪,如今的尤老太是尤父在其母死後再娶的續弦,尤二姐、尤三姐是尤老太帶進尤家門兒的。
果真出了賈家,尤氏連個正經的親人都沒了,也沒甚落腳地。
莫說富貴,連好活都難。
可他已經說過了,不會趕她出府的,何苦再這般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