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都是同宗族親,同一個祖宗,是天底下最親近的賈家人。
果真再遇到這種知法犯法的糊塗人怎麼辦?
你們私下裡勸是沒法勸的,誰發現了,來告訴我,我來讓他清醒。
但是記住,這不叫出賣,更不叫反叛,這叫同族之親,這才是大親!
幫犯錯的人矯正錯誤,避免犯下更大的罪過,難道不是真正的親情?
但凡有這樣講親情的,族裡都會重賞!查實罪證後,最少也獎十畝地!
對於這樣不避罵名,也要為宗族親人好的,賈家絕不吝獎勵。
親親相隱那是對外,不是對內,對內,咱們要真心幫助他!”
這番話一出,百餘名賈家宗族人,一個個都和對方拉開了距離,隱隱防備起來……
明白人則紛紛於心中大吸冷氣,狂呼一句:
真狠啊!
就像幫助賈菖、賈菱他們八個那樣,真心幫助嗎?
從今往後,誰還敢作奸犯科?雖說都是親戚,可大多數人在族裡總會有一兩個不對付的,往後豈不是時時有人在背後盯著?
那可是十畝地啊!
……
榮國府,榮慶堂。
聽到東麵遙遙傳來的戰鼓聲,賈母唬了一跳,緩緩站起身來,望著東麵,好似能看破重重院落,看到宗祠大院。
鳳姐兒正在同她和王夫人彙報抄家所得之財,見賈母站起身,笑道:“這必是薔兒又在弄鬼!弄個破鼓來敲,沒安生的時候。也怪道老祖宗就喜歡女孩子,男孩子實在淘氣……”
誰料素來疼她的賈母卻嗬斥道:“你懂甚麼?這是國公爺當年從戰場上帶回來的聚將鼓!一直放在宗祠裡,老寧國公在時,出征前必擂鼓聚家將。”
鳳姐兒聞言麵色微變,又賠笑道:“我原道來家裡這麼幾年,也算是長了見識了,家裡的事就沒我不知道的。不想,竟還有這樣的大事我不清楚……”
賈母又在鴛鴦的攙扶下,緩緩坐下來,啐笑道:“你才見識了多少,也敢誇口。莫說你,便是太太也未見識全乎呢。”說著又是疲憊一歎,道:“原想著能素淨兩日,瞧著罷,用不了多久,必又來事。唉,攤上個這樣不省心的重孫,我怕也熬不了多長時日嘍!”
王夫人和薛姨媽忙勸不至於,賈母也不怎麼聽得進去,對鳳姐兒道:“抄出這麼些來,除了現銀被拿出去大半賠給受他們造孽的人家,其餘的房宅、田莊、門鋪、園子,就有這麼多?”
鳳姐兒點頭道:“誰能料到,這幾個管家,竟會這麼富!這份家底兒,連我也是比不了的。”
賈母笑了笑,卻道:“這有甚麼稀奇的,你看看朝廷上,那些官兒家裡比皇帝還有錢的,多得是。哪一個天子不愛民,不想國富民安?不照樣禁不住下麵的官兒,打著皇帝老子的名頭在下麵搜刮。這國一般,家也一般,什麼時候都禁絕不了。天子聖明了,下麵的官兒貪的就少一些,家主有能為,下麵人弄鬼的事也就不多見。”
鳳姐兒聽聞覺得大長見識,忽又笑道:“老祖宗果然英明,這事都能看的這樣透徹,不得不服!我昨兒還奇了呢,清點抄家所得的人,都是東府薔兒從外麵尋來的。原以為必是十分妥帖靠譜的,誰知道清點的時候,居然也被拿下了三個,原來這三人抄家時趁機往兜裡藏了些。本來顧及薔兒的體麵,我沒打算說出來。可聽了老祖宗的話,這才明白,原來便是再賢明的主子,也禁不絕這樣的奴才啊!”
王夫人聽了麵色卻微微一變,輕聲道:“他連他自己手下的人,都這樣防著麼?”
賈母擺手道:“用人原該這樣用,咱們裡麵的娘們兒,隻用人不防人,結果養出這麼一群背主的奴才來,都成笑話了。太太是個菩薩性子,做不得這惡人,忙完這幾天,我讓林之孝家的帶些管事媳婦來,我和鳳丫頭親自盯著,這一回,可不能再鬨出這樣的笑話來。”
說罷此事,賈母又問熙鳳道:“明日的大宴都準備的如何了?各家的請柬都送出去了?”
鳳姐兒笑道:“聽平兒說,準備的還算妥當。珍大哥在時,尤大嫂子雖然管不得事,但也有幾分能為。再加上平兒,還有林妹妹帶著寶妹妹、三妹妹她們一起合計,已是八/九不離十。請柬也都讓人送出去了,南安、西寧、東平、北靜四家王府的,再加上除了修國公和平原侯府外的那些家公候府第,也都送去了。隻是有一家,我也拿不準主意,到底該不該送,還求老太太賞個主意……”
賈母奇道:“這請柬送不送,還要我來拿主意?哪一家啊?”
鳳姐兒還未說話,薛姨媽笑道:“莫非是尹家?”
鳳姐兒一拍手笑道:“可不就是她家嘛!”
賈母聞言,果然也遲疑了起來,道:“咱們往外送的請柬,說的並不是玉兒的生兒。她的生兒不好請這麼多人家來,倒顯得咱們拿大了,對玉兒也不好。既然說是為了給薔哥兒封侯辦宴,那……請一請,也無妨。想來,他家也是打發人送份禮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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