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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石碑胡同,趙國公府的大門緩緩洞開。
薑鐸在一眾薑家兒孫的簇擁下,拄著黑拐,緩緩走了出來。
看到賈薔在幾乎所有開國功臣勳貴們的環衛下,騎在馬上眼神清冷的看著這邊,薑鐸“嘿”的冷笑了聲,道:“今兒不是你們開國一脈十幾年難得遇到一次的好日子麼,怎麼都跑到老夫這裡來了?是賈家的酒水不足了?”
開國功臣這一脈,連個敢開口搭腔的都沒有。
薑鐸,林如海和賈薔敢罵,一來是因為林如海不畏薑家,二來也是被逼到了那個地步。
可其他開國功臣一脈的勳貴,真不敢。
賈薔目光淡漠的看著薑鐸,淡淡道:“今夜有人披重甲,衝撞了家師林如海獨女的車駕,澆了火油,連車帶馬燒了個乾淨……”
聽到這,薑鐸腦子裡就是“嗡”的聲,差點沒站穩道。
然後繼續聽賈薔愈發冰冷的聲音道:“這幅重甲,有人親眼看到,進了你們趙國公府。老雜/種,本侯不想廢話,十息時間內,不交出凶手,今日賈家與你,魚死網破,玉石俱焚。本侯不將你薑家這群畜生一個個點天燈,我賈薔百世輪回,亦誓不為人!”
這怨毒之聲,莫說薑家那邊,便是賈薔身邊諸開國勳貴,一個個都感到冷汗滲出。
有膽小的,已經麵色慘白,進不敢,退,更不敢。
鎮國公府牛繼宗一邊打寒顫一邊心裡疑惑:林家姑娘,果真死了?
而兵馬司丁勇這邊,高隆已經猛然拔刀,怒吼一聲:“準備進攻!”
五百把腰刀齊出鞘,刀聲驚雷!
披甲的鐵牛更是狂怒一聲,饒是以薑家親衛之勇武,見此都不禁麵色發白……
薑鐸看出賈薔眼中的癲狂之意,心裡氣個半死,回頭攔住想要罵回的薑家諸人,然後低吼一聲道:“把那個畜生給我帶上來!”
兩個薑家人將薑林提了出來,但沒有交給賈薔的意思。
薑鐸到底不凡,擺手止住薑家諸人後,居然敢拄著拐一步步向前,走到賈薔馬前,看著他道:“少年人,老夫不是怕你,你們這些兵馬,也屠不了我趙國公薑家。老夫隻想告訴你,老夫若想動你和林如海,不會用這麼下作的法子,也不會讓你這樣容易抓個現行。這個畜生,將收藏的重甲借給了雄武候王德之子王傑,帶他過來,讓他自己說。”
兩個薑家人將薑林拖了過來,薑林臉色難看的將事情說了遍後,看著賈薔道:“我根本不知道他要乾甚麼!”
賈薔沒有理會,問薑鐸道:“甲何在?”
薑鐸回頭,早有人將重甲托了出來。
賈薔對鐵牛揚了揚下巴,鐵牛上前,將幾個人抬著的甲具扛在身上。
賈薔隨手抽出刀來,在薑家人震怒向前,薑鐸厲聲喝止薑家人妄動的聲音下,一刀抽向薑林的臉。
“啪”的一聲,薑林生生被抽倒在地,嘴裡吐血。
賈薔看著他道:“我現在就去找王傑,若是此事中還有你一絲乾係,咱們再慢慢算……帶走!”
兩個兵馬司丁勇上前,拖起薑林就要離開。
就聽薑鐸忽然爆喝了聲:“慢著!”
薑家人以為要動手,百餘親衛紛紛刀出鞘,更有弓手在後麵隱隱張弓!
薑鐸回頭就罵:“都給老子滾!一群野驢肏的玩意兒!”
罵罷,回頭對賈薔道:“老夫今兒與你一道去看看,到底哪個,敢如此算計我薑家!”
說罷,趙國公府大門裡已經推出了國公車駕,薑鐸也不等賈薔反應,上了馬車後,長子薑保親自趕車,一眾薑家人跟上。
賈薔也沒理會,打馬帶隊,離了石碑胡同,前往雄武候府……
……
大明宮,養心殿。
隆安帝正在處理朝事,就見有黃門急急進來,稟奏道:“萬歲爺,宮外有急信送進,十萬火急。”
此刻皇城已經落鑰,非極要緊的事,是不允許再有片紙入宮的。
隆安帝一聽,腦袋就隱隱作痛。
這個國家太大了,每天都要發生太多事。
原本,軍機處諸大學士若是得力,那他要輕快許多。
可是如今的大學士,不曾滿員不說,還都是讓他無法儘信的,也就愈發勞累。
他都已經忙成這樣了,居然又發生了重大之事。
隆安帝心裡長歎一聲,戴權去接了過來後,他打開一看,眼睛差點沒瞪出眼眶來!
“混帳!!”
咆哮聲爆起,隆安帝抓起禦案上的茶盞,狠狠摔在地上,厲聲罵道:“順天府,繡衣衛,都是乾甚麼吃的?京畿重地,天子腳下,竟然有重甲騎兵縱橫行凶?!朕的肱骨之臣的獨女,竟被……豈有此理!!
來人,傳武英殿留守大學士,傳繡衣衛指揮使,傳神武將軍速來見朕!”
隆安帝簡直無法想象,他該如何去麵對林如海!
混帳!
混帳!!
不管是誰,他都要將其碎屍萬段!!
……
布政坊,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