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在一旁忍不住“呸”的啐了聲,又笑出聲來,道了句:“好不害臊!”
梅姨娘則心疼道:“老爺還是快去歇息罷!熬狠了可怎麼了得?”
林如海對她微微笑了笑,道:“不礙事,出宮前,皇上讓宮裡的禦醫老供奉給我瞧了瞧,倒也還好。”
然後又對賈薔道:“事君以誠,這四個字,說的好,也做得好!”
林如海自忖,是沒這個麵皮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即便是荊朝雲、何振、羅榮等人,也都還有起碼的羞恥心……
古今青史上,能在天子麵前直述此類言辭者,也不外乎那寥寥數人。
李林甫,楊國忠,蔡京……
這還得麵對特定的天子。
當然,賈薔與他們不同,因為至少在今夜,他是如是說,也是如是做的。
賈薔笑了笑,道:“不是先生教誨我,讓我在皇上麵前,有甚麼說甚麼嗎?”
至少對於此案,賈薔的確做到了有一說一。
不是他故意賣直,他是真覺得,最好彆在聰明人跟前自作聰明。
以他目前的水平和段位,還遠不到和一群執掌億萬黎庶的巨擘大佬頑心眼的地步。
在他還沒長進到那一步前,夾著尾巴當老實人才是王道。
林如海聞言,嗬嗬笑了笑,鼓勵道:“就這樣罷,保持初心。”
賈薔領命後,林如海又提醒了句:“明日宗室會因為李曜的事,彈劾於你。你可以順勢查一查,神京城內,那些宗室背後的不法事了。”
賈薔聞言神情一凜,這是要對宗室下手了?
……
自忠林堂出來,天都快清明了。
賈薔送黛玉回清竹園,走至半路,夜風清寒,見其有些冷,賈薔取下肩頭的大氅,披在了黛玉身上。
黛玉頓住腳,側臉看過來,明眸在月光下燦若星辰,微微含笑的看著賈薔。
這眸光,美的讓賈薔都些醉意。
賈薔炙熱的目光讓黛玉有些吃不住,不過她並未移開眼睛,看著賈薔輕聲道:“你料到了,今日會有這樣的事發生,所以才寫的那樣的話給我麼?”
賈薔搖頭道:“今夜是因為我不能送你,且又是你頭一次獨自夜裡回府,所以才安排下了這一出。至於那些話,是我的心聲,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往後每天都鍛煉好身子骨,好好吃飯,好好睡覺。若不想這樣做的時候,就看看那幾句話……寫的可好?”
黛玉俏臉如暈,眸中朝露似要滴出,抿嘴輕啐了聲笑道:“呸!有甚麼好的?正經詩不像詩,詞不像詞,倒是像白話!”
頓了頓,又嗔視賈薔,道:“你說,還有曲兒?”
賈薔聞言,登時哈哈大笑起來。
黛玉羞惱跺腳道:“不許笑!”
賈薔笑罷,凝視著黛玉,道:“果真想聽?”
黛玉咬了咬唇角,看著賈薔,輕輕應了聲:“嗯。”
賈薔看著那雙印刻在他心上的眼睛,用略顯低沉的聲音唱道:
“最怕有一天你離我遠去……”
“那將是我最大的悲劇……”
“沒有了你……”
“山河日月星辰都多餘……”
看著賈薔有些濕潤的眼角,黛玉再難掩激蕩的心情,撲入其懷中,於哽咽聲中,緊緊相擁……
月清寒,夜未央。
遙遙有打更聲傳來,這孤寂冰冷的京城一夜,即將過去……
……
ps:願我的書友們,這一輩子,再苦再累再難,也一定要和心愛的人在一起。
你們還有機會,畢竟大都還是單身,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