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自然答應下來,然後和梅姨娘一並送了太妃到二門,待見二人上了馬車,才轉向了忠林堂。
忠林堂內,林如海也一直在等著消息。
見她二人進來,還有些好奇道:“怎這樣快?”
梅姨娘笑道:“咱們姑娘真是個好姑娘,連料理家事接待外客都這樣妥帖!連太妃娘娘都說了,往後去了國公府,都要算是下嫁了!”
黛玉不依,嗔道:“姨娘快莫說了!”
林如海微笑頷首,問道:“可是有甚麼事?”
黛玉便將事情說了遍,最後仍感慨道:“小時候寶玉見天摔那玉,一哭鬨就摔,我原以為摔不壞呢。沒想到,如今竟摔碎了。老太太、太太不定哭成甚麼……爹爹,薔哥兒查抄了那藥王廟,可有甚麼乾礙沒有?”
林如海卻是眼眸隱隱發亮,麵色甚至有些古怪,道:“清白文書?這個南安太妃,還真會想主意!了不得……至於乾礙?薔哥兒是個有福運的,真真是,想甚麼,就來甚麼。連爹爹我,都跟著沾些光呢,能有甚麼乾礙?”
黛玉雖不大懂此言深意,可看到林如海先前緊皺的眉頭都舒展了些,也不由開心起來,抿嘴笑道:“那就將此事打發人去告訴他?”
林如海嗬嗬一笑,點了點頭。
但這件事,他第一個要上報上去的,卻是宮裡。
挾如此多達官貴人的陰私之事為底牌,豈是能妄為的?
不率先上奏宮裡,那才是種禍之舉……
……
東城兵馬司衙門。
賈薔看著怒氣衝衝,可又帶著點討好神情的鐵牛,輕聲道:“姐夫,趙生的兒子被人綁了,威脅他做事,他這樣做,我能理解,可是,無法原諒啊。”
鐵牛身後,一個看起來很粗糙的漢子被打的遍體鱗傷,此刻卻滿臉絕望,跪在地上拚命磕頭。
他磕頭不僅是想求原諒,更想讓賈薔幫他救回他的兒子。
鐵牛回頭一腳把他踹翻,罵道:“頭磕毀了有個屁用!”
又回頭巴巴的看著賈薔道:“薔哥兒……大人,該打就打,往死裡打都成,這王八不怕死。隻是,能不能先把他家小崽子給救回來?”
趙生一個大男人,哭成了淚人,臉上血和淚再加上鼻涕弄成了一團。
他的事不好辦,處置不好,會影響軍心。
誰家還沒個親人?
果真他們的兒子閨女被人綁了,難道也隻能認死?
可輕易放過,又會影響軍法。
連這種反叛大罪都不治罪,往後也彆帶軍了,回家養孩子去罷。
所以,趙生之子可以救,但趙生之罪,不可寬恕。
看著鐵牛和趙生,還有不遠處的高隆、商卓並一眾兵馬司的丁勇,賈薔微微皺起了眉頭,聲音不輕不重道:“你知道你最大的錯誤是甚麼嗎?”
趙生聲音沙啞哽咽道:“侯爺,小的不敢當個反叛肏的,小的知道錯了,也願意領死!隻求侯爺出手,救出狗子……”
賈薔擺手止住他繼續磕頭,道:“錯,你最大的錯,是不應該不相信我,不相信衙門裡一起經曆過生死的弟兄!你如果最先就來將此事報我,你兒子此刻都回來繼續在街上頑耍了,你居然相信敵人的話,何其蠢也!”
趙生隻是磕頭,滿臉悔恨,鐵牛嘿嘿笑道:“大人有好法子?”
賈薔心裡一歎,他有個雞毛好主意,他又不是神……
正當思索該如何解圍時,忽聽丁勇前來傳報:布政坊林府派人來有急事求見。
賈薔借勢先避開鐵牛和趙生,也好思索思索,到底該如何救回趙生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