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謝強……”
“卑職江滄……”
“卑職孫常……”
除了牛城、柳璫,共十個年輕人,最後齊齊大聲道:“參見寧侯!”
賈薔先正色,沉聲叫起後,又哭笑不得看向一眾大人,道:“這是做甚麼?好意我心領了,可我損失的是一些打探消息的人,總不能讓這些世兄辦這些事罷?”
王子騰笑了笑,又沉聲道:“薔哥兒,我們尋思了下,靠穩紮穩打,埋頭苦乾,我們永遠搞不贏對麵。如今看來,還是你這邊,五城兵馬司,反而機會多些。如今你是五城兵馬司都指揮,看看他們若是堪用,就放進兵馬司,哪怕當個小吏目也成。我這兩個兒子,王雲和王安,也都交給你。你放心,五城兵馬司也是軍中,軍法為重。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拚出來是造化,果真丟了性命,那也是他們的命數。誰也不會賴在你身上!”
賈薔皺眉道:“我不是怕擔責任……隻是這些世兄多是在軍中底層打熬了幾年的老軍伍,如今放在豐台大營當個校尉難道不好?”
牛繼宗搖頭道:“薔哥兒,就目前來看,不管是豐台大營還是西山銳健營,乃至京城十二團營,短時間內都沒有真正實戰練兵的機會,等閒動彈不得。倒是從前沒放在眼裡的五城兵馬司,如今在你麾下,帶出了讓人沒想到的意思來。
薔哥兒,不管是兵還是將,沒有實戰的機會,終究是樣子貨。哪怕追捕幾回江洋大盜,在各街道坊市內布布兵陣也好。薔哥兒,果真能將五城兵馬司這二萬餘人抓到手中,豈不比在豐台大營當個校尉強得多?”
其實有些犯忌諱的話不好出口,但大家心裡都明白。
莫說是豐台大營,就是京城十二團營,無旨意誰敢妄自調兵?
京畿重地,行事有半點差池,就是全家掉腦袋的罪過!
但五城兵馬司不同,這個建製,是唯一一個能夠在神京城內自由行走的軍製。
果真能練出兩萬兵馬來……那,或許能頂大用!
若非如此,王子騰又怎會說甚麼,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賈薔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沉吟稍許後說道:“容我想一想,此事,還是要想個好名堂。不然,容易落人口舌。這樣,下月初一,太平會館東路院內,我要和元平功臣子弟們交一次手,怎麼樣,有敢一同去,上擂台頑頑的沒有?”
牛城、柳璫、胡寧、謝強四人大聲道:“我敢!”
江滄、熊哲、常進八人雖慢了半拍,也還是紛紛拱手道:“早就想和他們較量較量了。”
柳芳提醒道:“是董川那幾個小子?彆怪我這個世伯打擊你們,董川那幾個,都是跟著他們老子在九邊,和蠻人打交道拚殺實戰練出來的,和你們根本是兩碼事。”
賈薔嗬嗬笑道:“不怕,輸贏怕甚麼?隻要有上擂台的勇氣就好,他們拿騷韃子練,我們拿他們練就是。輸九十九次沒關係,隻要能贏最後一次,我們就算沒輸過!”
“好!!”
一群大人們聽了這話,齊齊叫好喝彩!
個個神情激昂……
而一群衙內們,則滿心好奇的看著,不懂賈薔到底給他們打心底裡敬畏的老子灌了甚麼迷魂湯……
有些事情,聽得再多,隻要沒親眼所見,就未必相信。
賈薔自然明白同齡人的心思,卻也隻笑了笑。
有他們開眼的時候……
……
快到中午時,牛繼宗、柳芳等十二家各自帶著子侄離去,王子騰卻留了下來,滿麵慚愧的對賈薔道:“薔哥兒,寶玉他舅母一介婦道人家,聽信讒言,給寶玉他娘寫了封信,實在荒唐,你莫往心裡去。”
賈薔搖頭肅穆道:“確實沒往心裡去,不過舅老爺還是要告誡她,外麵的事,不要再插手。如今咱們的局麵已經十分艱難了,絕容不得後院起火!”
王子騰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絕沒有下次。”
賈薔點了點頭後,王子騰又道:“還望薔哥兒,莫因我王家那蠢婦,遷怒到寶玉他娘身上。她……也是個糊塗的。”
賈薔笑了笑道:“我一個晚輩,又如何能遷怒?老太太也不答應。”
王子騰聞言,放下心來。
賈薔怪罪李氏都沒甚問題,可若是遷怒王夫人,勢必會影響到對王家的支持,那就要出大事了。
最後,他指了指王安、王雲道:“薔哥兒也不是外人,有些家醜我也不瞞你。安哥兒和雲哥兒,在王家的日子並不好過。我常年在外忙於公事,家裡的事有時便顧及不周全。再者,李家曾於我有大恩,所以……我想將他兄弟二人,托付到薔哥兒你麾下,但凡能成長一點,王家感激不儘啊!”
見王安和王雲兩人又拜了下來,賈薔讓他們起來,心下也明白了王子騰的意思。
這裡麵,不止有自曝家醜托他看管之意,怕也有幾分交底……難聽點叫人質的意思了。
他也不矯情,點頭道:“好,就讓他們先入東城兵馬司,從底層做起罷。好好磨礪一番,再行提拔。”
王子騰是個識趣的,笑道:“薔哥兒表姐夫也就是個小小的吏目,還立下那麼多功勞,他們合該從底層做起。”
等王子騰告辭離去後,賈薔打發人將老實巴交的王安、王雲安置在前院。
他則回到後院,準備用剛剛到手的一等將軍印,寫一封彈劾奏折呈上去。
不想剛進門,就見平兒拿著塊帕子,伏在中堂幾案上擦拭著。
從背後看去,身形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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